嶽令鈞落地後長長的舒口氣,活動下已經痠疼的手腳,然後開始四處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真沒想到着峭壁底下還別有洞天。
“青嶺留在原地休息,一會兒緩過勁後還要上去將下面的情況告訴姑母。”
“剩下我們幾人緩緩便散開將這片自己搜查一下,生……”
接下來的幾個字哽咽在喉嚨裡,如何也說不出口。
喬秩善解人意的打斷,“單風、單涼一切請嶽兄吩咐。”
“是!”
喬秩又把目光轉向嶽令鈞,道:“嶽兄,我們趕快開始吧,找到月兒妹妹再休息也不遲。”
嶽令鈞本來就心急如焚,早就恨不得立馬開始搜尋。剛纔的話也是爲了照顧喬秩才說的,現在見他自己提出來,心裡也很是感動,暗暗在心裡記下這個人情。
“好!那我們開始吧。”
五個人以扇形的面積開始搜尋起來,很快就發現了正在被蟲蟻攻城略地的馬屍,幾人地面色也凝重起來。
還好,隨後的搜尋並沒有找到關於憐月絲毫的東西,嶽令鈞和喬秩心裡都鬆了口氣,對他們而言,沒有發現就是最好的發現。
幾人回到原點,嶽令鈞便讓已經恢復差不多的青嶺沿着原路返回,喬秩想了下,同樣讓單涼跟青嶺一道,一則可以相互有個照應,二則他的那些親衛未必會相信青嶺。
此時,離他們兩公里遠的峭壁下,連帶十三一共七個黑衣男子站在峭壁前,收起身上的“猿手”,心有餘悸的看着眼前的峭壁。
“這峭壁都可以比得上當年我們被扔下的那個山谷了,對吧,七十一。”
“我覺得這個比當年那個更厲害,我嘞個蟋蟀螞蚱腿兒,真刺激!”
六十九看着一臉興奮腿卻不停打顫的七十一,鄙視的在心裡罵了句,“裝逼,明明就怕的要死,還那麼能裝。”
“好了,你們倆的痛大家都心知肚明,別整天那麼得瑟。”十三開口阻止了兩人,然後道:“少主和四十七現在估計已經進了樹林,我們這次的任務相信幾位都很清楚,岳家少主和六王爺竟然比我們還早半個時辰親自下谷,以他們的能耐應該已經到了谷底。”
十三停下掃視了一圈,看大家都認真起來,繼續說道:“我們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阻攔他們,儘量拖住他們,爲少主拖延時間。”
“明白!”幾人齊聲答道。
七十一悄悄在心中加了句,“也就協助少主泡妞嘛!”
十三彷彿會讀心術一般,盯着七十一語氣不善的道:“七十一,你這會最好不要再擅自行動,如果出了什麼差錯,後果你是知道的。”
七十一很不服氣的正想反駁幾句,還未出聲便被一旁的六十九拖拽着往樹林裡走。
六十九回頭對着站的原地的十三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道:“那個,我和七十一去協助四十七,就先走一步。”
“你幹嘛!”七十一不快的掙脫六十九的手,“憑什麼每次都說我。”
六十九斜眸看了一眼一臉不愉的七十一,不溫不火的問:“爲什麼,你好意思問爲什麼?還不是你每次任務總是單獨行動,除了我,恐怕沒人想跟你一組。”
七十一嘟囔了兩句卻沒有反駁,便飛身躍上了臨近的一棵樹上。
六十九搖搖頭也緊跟上七十一,按着十三的描述,兩人一路向着水潭靠近。
同時,嶽令鈞和喬秩也算瞎貓碰到了死老鼠,也正向水潭的防線搜尋着。
而現在,正行走在樹林裡的宇文凌汐和嶽憐月正與遇到的第一頭野豬對峙着。
憐月吃過不少豬肉,在鳳凰嶺時也看過不少豬跑,但那些都是飼養的家豬,和眼前的野豬一比,簡直就是一隻溫順的小貓。
只見在離兩人五丈遠的樹下,一頭壯碩的野豬瞪圓了雙眼死死的瞪着對面宇文凌汐和嶽憐月,圓桶狀的身子緊繃着,渾身的黑毛都倒豎起來。長長的鼻子兩側露出一雙鋒利的犬齒,後蹄不停扒着腳下的土,隨時準備進攻。
憐月被宇文凌汐護在身後,一雙靈動的雙眼興奮中夾雜着恐懼,但那些恐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兩個時辰內,憐月已經如宇文凌汐料想的那樣,慢慢習慣了這些蛇蟲螻蟻。
儘管中午憐月啃了不少鮮美的兔子肉,但一路走下來肚子早就不爭氣的抗議起來了,現在這頭兇殘的野豬看在憐月眼裡早就變成了焦黃的烤乳豬。
甚至她還非常不仗義的催促着身前的闇冥早點行動,“你和豬對什麼眼兒啊,趕緊的。”
宇文凌汐聽他這麼說,一直兇巴巴瞪着野豬的眼睛一下就落了下風,那野豬還以爲他害怕了,四蹄一蹬,兇猛的直接就向兩人衝來。
宇文凌汐側身將憐月往懷裡一夾,便帶着她躲了過去,手中長劍一揮就向野豬砍去,又快又狠,直接砍掉了野豬的腦袋。
那頭來勢洶洶的野豬身子一倒,便摔在了地上。
“好厲害!”宇文凌汐這又帥又霸氣的一劍看得憐月雙眼發光,忍不住的稱讚道。
他們頭頂遮天蔽日的樹葉裡,四十七一臉苦惱的注視着下方,這個樹林實在太大了,而且野獸也不少,尤其下面的這種野豬,他剛剛在前方剛處理了兩頭,立馬返身準備提醒一下宇文凌汐,便看到下面的兩人正好和一頭野豬對上。
這都不是讓他頭疼的,讓他頭疼的是以他這個高度,正好看到六頭野豬正向這邊奔來,而他已經來不及處理。
宇文凌汐感受着腳下的震動,對着憐月道:“你先到後面的樹上避會兒。”
憐月剛想問爲什麼便也察覺到了腳下的顫動,吃驚之餘毫不猶豫的施展輕功落在身後那顆大樹的樹枝上,神色緊張的注視這下方,一下就看到了飛奔而來的野豬,焦急的衝着宇文凌汐提醒道:“三頭,不五頭,是六頭還是剛纔的那個方向!”
而在憐月正上方的四十七屏蔽了呼吸,一動也不動的趴着,幸虧憐月現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下面,如果她這時候擡頭,一定會對上一雙黑漆漆白花花的眼睛。
宇文凌汐右手握着劍垂在身側,左手放在背後,面色凝重的盯着飛奔而來的野豬,身形飄逸的飛身而起,唰唰唰的挽了幾個劍花兒,須臾便越過野豬穩穩的落在地面上。
“撲通”“撲通”“撲通”,剛剛還凶神惡煞的野豬一個個撲通撲通的倒在草叢裡。
“好了,下來吧!”
嶽憐月輕輕從樹上躍下,意猶未盡的回味着剛纔宇文凌汐帥氣的動作,衝着宇文凌汐懇求道:“你可不可以教我劍法!”
宇文凌汐隨手摘了幾片樹葉,將粘在劍山的血跡擦拭乾淨,入鞘。不解的看着憐月,“你以前沒有學武功嗎?”
“學了,當然學了,”憐月聽他問起,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學的威力太小,不如你這個威力大。”
“哎呀,你就教教我吧,我喜歡你這個。”憐月一把拉住走到跟前的宇文凌汐的袖子,仰着頭撒嬌道:“拜託了……”
宇文凌汐低頭看着斑駁的樹影下,憐月那嘟起的櫻脣,瑩白軟嫩的肌膚,還有那黑綢般隨意飄散在腰間的柔發,就像那早晨帶路初綻的花朵,楚楚動人,讓人不忍拒絕的同時也忍不住的想要一親芳澤。
宇文凌汐壓下心中燃起的躁動,聲音比平時更是低沉了幾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