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憐月早早的就起了牀,紫竹就將昨晚香菊送來的男裝給憐月換上,然後用玉冠將憐月的烏髮束起,玉帶繞邀,綴着一個金魚香囊,一個扮相俊俏的公子就活靈活現的站在了紫竹面前,“小姐男裝的樣子除了身高外和二少爺簡直是真假難辨。”
憐月對自己的裝扮也很滿意,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上前一步,用中指挑起紫竹的下巴,“姑娘芳齡幾許,可曾許人?不如收入本宗主後院如何?”
紫竹臉上臊紅,擡手將憐月的手打掉,啐道:“小姐就會拿紫竹打趣。”
被丫頭這般嫌棄,憐月卻絲毫惱怒的意思也沒有,看着依舊是一身女裝的紫竹催促道:“好了,你也趕緊換身衣服,我們去二哥的院子。”
“小姐,你今天要帶我一起出去。”紫竹一下就忘記了剛剛的害羞,一臉的欣喜。
憐月知道昨天大姐沒有讓紫竹跟在自己身邊,紫竹心裡一直有些失落,總以爲是大小姐不喜歡她,所以昨晚憐月回來後,紫竹做事總是躡手躡腳的,安全沒有了以前的灑脫,是以,纔有了剛剛調戲的那一出。
現在看見紫竹的樣子,這才放心下拉。
“是啊,你要不想去,就繼續的留在王府吧,本小姐就去找香菊。”
“想去,當然想去。”紫竹一聽憐月要改變主意就有些急了,一刻也不停的道:“小姐等紫竹,紫竹現在就去換衣服。”
本來憐玉昨天送來的男裝就是兩套,只是有了昨天的事,紫竹便有些拿不定主意,總以爲另外那身是爲夭夭準備的。
不消半刻,一身書童打扮的紫竹便活靈活現的站在了憐月面前,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本來偏武力的紫竹這衣服一穿,還真有那麼點書香之氣。
紫竹早在換衣服時,就看過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也是很滿意的,喜滋滋的看着正在打量自己的憐月道:“公子,可以出發了嗎?”
“不錯,今天就這麼叫。”憐月贊同的點點頭,也有模有樣的邁着八字步往外走去,紫竹忍着胸中的笑意,緊跟在後面。
兩人來到夢初晨居住的院子外,憐月衝着身後的紫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讓她留在原地,然後自己便輕手輕腳往裡走去。
這段時間夭夭是一直住在二哥這裡的,大家都故意裝作不知道然後每天早晨聽着夭夭找各種各樣的理由解釋她爲什麼會睡在夢初晨的牀上。
憐月就算動作再輕,剛一進門還是被正在院中練劍的夢初晨發現了,爲了讓自己的奸計得逞,憐月趕忙在心中傳音道:“我去看看夭夭,我不叫你你不準出聲。”
夢初晨一看憐月的打扮,便知道自己這個晚自己幾息的妹妹在打什麼主意,昨天夭夭回來後,便纏着自己又是發誓又是保證什麼的,最後還是自己採用了特別的手法,耳根子才安靜下來。
沒想到今天早上罪魁禍首就找上門來,夢初晨在心底警告道:“你若再給我找麻煩,我便將你的心事告訴大哥和大姐。”
這種程度的威脅其實對憐月的作用並不大,但是爲了照顧夢初晨的成就感,憐月很配合的在心底製造了一絲慌張,訕訕的道:“不會,絕對不會。”
憐月說完便一溜煙的跑到了屋子裡,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依舊賴在牀上的夭夭,杏眼眯起,直接上手將夭夭的鼻子捏住,可是憐月還是低估了夭夭睡覺的能力,鼻子不能呼吸還有嘴呢。
憐月看着夭夭微微張開的小嘴,一陣無語,直接另外一隻手將夭夭的小嘴捂住,呼吸不暢的夭夭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陣晃神,憐月這才鬆手,學着平時夢初晨的樣子危險的瞪着她。
夭夭本來還以爲是憐月,但是看到這個氣勢,怕怕的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扯了扯,:“師哥,夭夭錯了,不要再那樣懲罰了。”
憐月心裡一陣偷笑,同時也很好奇二哥到底是怎麼懲罰夭夭的,便依舊黑着臉沒有吭聲,將夢初晨的樣子學了一個九成九。
昨天晚上經歷過夢初晨酷刑的夭夭,心中更加沒譜了,完全沒有想爲什麼服過換顏丹的夢初晨會突然的恢復面貌,心裡來回的回味着昨天的感覺,舌頭在嘴脣上繞了一圈。
索性眼睛一閉,害羞的道:“那你輕點。”說罷,將小手鬆開,還順便着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然後該看的不該看的憐月都看到了。
比起夭夭,憐月的臉更紅,自己的二哥也太……這都沒有結婚呢就已經……原來他們不是隻是睡在一起,還……
比起憐月,夭夭更是小鹿亂撞,不過她等了半天還沒有動靜,還以爲夢初晨是真的生氣了,便怕怕的睜開了眼,然後對上滿面通紅的憐月,腦海中響雷一炸,雙手慌亂的將春色遮掩驚恐的道:“月兒姐姐怎麼是你!”
憐月也從驚嚇中反映了過來,氣勢絲毫不弱的回了回去,“我在外面等你。”然後便落荒而逃。
出來後就對上了夢初晨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你……”憐月揚起手指着這個將自己氣的牙癢癢的二哥,“你怎麼不攔着我,還有這種事你怎麼也做的出來。”
“不這麼做,我豈不是要被你弄出來的問題煩死不成。”夢初晨心裡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事後說真的還是有點後悔的,畢竟剛開始的打算可是等娶了夭夭以後再行這周公之禮的,可是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天天在挑戰自己的底線。
衝動之下,就這麼做了。
“你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夭夭的清白可就這麼沒了。不行,我要去告訴大姐,讓你現在就娶了夭夭。”
“真的啊!太好了,月兒姐姐你現在就去,最好今天就直接將婚禮辦了。”
憐月聽到這個本應該在穿衣服的滿是興奮的聲音,腦門上一頭的黑線,敢情自己是在這裡瞎操心了,夭夭就打的是這麼個主意。
不過也確實不可避免的有自己昨天刺激的成分在,憐月徹底的被他們打敗了,也不願再繼續呆在這裡,自找尷尬。
衝着屋裡正在偷聽的夭夭道:“我纔不管你呢?我先去萬象樓赴約了,你愛怎樣便怎樣吧。”
說完便逃也似地離開了這個讓她感覺格外彆扭的小院,心裡只有一個詞,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這比當年憐月和夭夭在青樓偷聽牆角還讓憐月感到尷尬。
尤其是一想到夭夭剛剛擺出來的任人採集的樣子,憐月都替夭夭臉紅,平時看她那麼天真,原來還有這麼一面,夭夭怎麼可以這麼做呢。
憐月現在心裡滿滿的都是想不通,絲毫忘記了自己看到闇冥時候的樣子。
紫竹跟在憐月身後,一頭霧水,剛剛她守在門外,只聽到好像有爭執的聲音,但是卻沒有聽到實質的內容。
如今看着自家小姐滿臉通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頭頂的霧水更加濃重了幾分,然後猛然發現前面的人影,連忙開口提醒,“小姐,小心!”
憐月現在腦子中一片混亂,就算聽到了紫竹的聲音,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撞上了一堵人牆。
宇文凌汐本來是可以讓開的,但是卻沒有讓開,目送着憐月進了自己的懷抱,沒想到,第一天恢復身份,月兒就以這種方式來迎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