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吳昊的生日會上見過袁萊後,陳池恩總是心不在焉,此次和蔣之文一起回國是受中科院一位導師的邀請回來參與一個課題實驗,陳池恩不可否認,在每次實驗中,蔣之文都是自己最好的合作伙伴,她聰明,睿智,在物理的研究上不比自己差,對實驗認真負責的態度也讓陳池恩很是敬佩,但僅限於欣賞,沒有愛意。
陳池恩在實驗室心煩意亂,總是遊神,心中甚是煩躁,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拿起電話約了林路出去喝酒。
“怎麼看起來這麼頹廢呢”?林路剛進清吧便問道。
“心裡煩”,陳池恩說完便將一杯酒猛地灌下去。
林路來不及攔,但直覺告訴他陳池恩絕對遇上事了,上次看他如此失魂落魄還是在三年前。本來應該在英國的陳池恩不知爲何跑回國內,待了幾天後又匆匆趕回英國,期間整個人處於精神恍惚狀態,臨走前一晚也是約自己出來喝酒,喝醉後嘴裡還一直問着爲什麼,林路從未見陳池恩這般模樣,想問清楚原因,但是陳池恩閉口不答,讓林路也是很無奈。
“這麼灌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失戀了呢,一會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家”,林路說道。
“我就是失戀了,我被人甩了。”
“什麼鬼,你別嚇我啊,蔣之文會捨得甩了你”?林路第一直覺就是蔣之文,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這麼多年都是蔣之文巴着陳池恩。
陳池恩苦笑一下,無奈的說道:“怎麼連你也認爲我和之文之間是那種關係呢?難道我就不能有其他女性朋友嗎?”
“我知道你對之文沒有那種感覺,但是也沒見你喜歡過誰,和誰好過啊”
“林路,我喜歡袁萊,你還記得她嗎?高一開學我們騎車撞倒的那個女孩”,陳池恩怔怔的說道。
林路皺着眉頭回想了一會,“是那個女孩啊,我記起來了,你和她還坐過一個月同桌,啊,我明白了,你高中時候就喜歡人家,怪不得你讓我媽幫她的好朋友趙佳呢,我這下清楚了,全串起來了,好你個陳池恩,瞞了我這麼多年”。
陳池恩沒有否認,繼續說道:“對,我高中就喜歡她了,她高考完我們就在一起了,後來因爲一些可笑的誤會,她就不要我了,我現在對她的生活一無所知。”
看到陳池恩落寞的神情,林路安慰道:“池恩啊,人生是一節一節的,愛情是一段一段的,人在每個時候的情感需求是不一樣的,可能那時候你們年紀小,遇上事情容易走極端,如果你放不下,那就努力去爭取,雖說愛而不得纔是人生常態,但是也有不少奇蹟發生在不斷堅持之後。”
陳池恩放不下,怎麼可能放得下,他想問問袁萊爲何如此狠心,難道那些濃情蜜意、纏綿悱惻都是虛幻的嗎?難道袁萊對自己的信任就只有那麼一點點嗎?難道兩人之間的感情就如此不堪一擊嗎?陳池恩想不通。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陳池恩第二天醒來後偏頭痛的厲害,和實驗室請了假便繼續睡覺,剛進入睡眠狀態就被林路的電話吵醒。
“剛幫你打聽到袁萊的消息,想不想聽”,林路在電話裡故作神秘的說道。
本來就偏頭痛,袁萊兩個字讓陳池恩更是頭痛欲裂,“什麼消息?”
“我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真打聽出來了,趙佳現在不是在我媽手底下實習嘛,我今天早上給我媽去醫院送鑰匙的時候正好碰到,就隨口聊了幾句,袁萊現在在環京日報當記者。”
“還有其他的消息嗎?”陳池恩緊張的問道。
“沒了,我也不敢貿然多打聽。”不等林路說完,陳池恩便掛了電話,堂姐陳池墨就在媒體行業,陳池恩顧不得快要炸裂的頭,趕緊給堂姐打過去電話。
坐立不安的陳池恩在客廳裡來回踱步,過了半個小時終於接到堂姐的電話。
“我問過朋友了,環京日報確實有一個叫袁萊的記者,在民生口,已經幹了三年了,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沒事兒,我有時間再和你解釋吧,過幾天我去家裡吃飯。”
掛完電話的陳池恩驅車前往環京日報大廈,大廈門口正好有一個咖啡館,從大廈裡進出的人都會路過,陳池恩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期待着能再次見到袁萊。
正好是週一,袁萊照例來報社開選題會,下班準備走的時候在電梯口恰好遇到任康,任康是攝影記者,經常和袁萊合作,也是典型的山東人,性格豪爽,不拘小節。任康見到袁萊後熱情的跑過來打招呼,“好久不見啊,聽說你們最近要出一個京郊春遊專版,需要拍照叫我啊。”
“放心吧,跑不了你的,還想明天再找你商量呢”,袁萊笑着說道,正好電梯到了,二人一塊下了樓,往地鐵口方向走去。
“你們今年打算選哪幾個景點,我上週去了懷柔還不錯,昌平有山也可以”,任康還專門拿出手機給袁萊看自己拍的照片,袁萊湊過去看了幾眼,笑道:“任大攝影師拍得再好也沒用啊,廣告主已經把景點兒定好了,咱們沒有選擇權”。
“我去,你早說啊,既然廣告爸爸定好了,那咱照辦就行”,仁康一邊說一邊拍了一下袁萊的肩膀,而這一幕恰好被坐在咖啡館內的陳池恩看到。
陳池恩嫉妒的發狂,袁萊和別人笑得那麼開心,而自己卻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咖啡館裡等了她一天,就爲了看她一眼。悒悒不樂的陳池恩走出咖啡館,看見袁萊和任康說說笑笑走進地鐵,陳池恩心生疑惑,袁萊出身富貴,怎麼會去坐地鐵呢,而且上次在吳昊生日會上,袁萊的穿着明顯和以前不同,今天的打扮也很樸素,陳池恩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的陳池恩又給吳昊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