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醫護人員的神情很嚴肅,心裡不由“咯噔”一下,然後試探着問道:“大夫,薇薇她.....她不會醒不過來了吧?”
聽我這麼問了,那醫護人員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好說,我剛纔不是說了嗎,雖然病者身體上的傷很嚴重,但其實她心理上的創傷纔是最嚴重的,剛纔又因爲你受了驚嚇,所以我擔心的是,病者會自發的從心理上產生一種自我催眠的作用,不願意醒過來!”
“不....不願意醒過來?”
我聽的心裡一慌,忙問道:“這.....怎麼可能,哪有這樣的事情?”
“怎麼不可能,難道你沒聽說過植物人嗎?”醫護人員認真的說道。
“植物人!”一聽這話,我當時就傻眼了,然後又慌忙抓住了醫護人員的手,連聲懇求道:“大夫,大夫我求你們了,你們一定要救薇薇,一定要讓她醒過來呀......”
“你先別這樣,先冷靜,”
兩名醫護人員連忙勸解我說道:“我剛纔已經說過了,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論,到底會怎麼樣,還要等送進醫院,經過搶救治療,纔可以下定論。”
說着話,救護車猛然停了下來,我們已經到了醫院。
我連忙幫着醫護人員把陳凌薇又給擡下了車,推進了醫院,然後送進了搶救室以後,醫生推開了還想跟着衝進去的我,關上了大門。
我一個人焦急的等待在搶救室外走來走去,但沒一會兒的功夫,兩名警察就來了,他們先是自我介紹了一下,說他們是市警察局的,然後又說唐遜和鍋爐他們現在都在警察局做筆錄,並且要對我也進行詢問筆錄。
我因爲擔心陳凌薇,不肯離開,所以兩名警察便直接在搶救室外面開始詢問。
詢問足足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警察問的很細緻,把我從丟了陳凌薇到找到她的所有經過的都問了一遍,並且最後讓我簽字摁手印。
我都按照他們的吩咐一做過了以後,兩名警察便點頭說,他們還會隨時找我進行詢問覈對,然後就走了。
在我和警察做筆錄的時候,搶救室裡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等警察走了,季靜甜和唐遜他們也都從警察局趕了過來。
“曲風,怎麼樣?”
季靜甜一見到我,便忙關心的問我道:“薇薇,薇薇她沒事吧?”
我此時的心裡無比擔心煩悶,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薇薇都被推進去很久了,還沒有出來,來的時候,醫生說.....說她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醒不過來.....”
說着話,我的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一捂臉,蹲在了地上無聲哭泣。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季靜甜心疼的一把抱住了我,極盡溫柔的安慰着我說道:“薇薇那麼好,她不會有事的,一定可以醒過來。”
與此同時,唐遜付輝還有鍋爐他們也都臉上帶着傷感的連聲安慰我。
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大家始終都沒有離開,搶救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了,我們大家慌忙都圍了上去,看着陳凌薇已經被推了出來,我忙又對着她急切呼喚着:“薇薇,薇薇....”
可陳凌薇依然沒有睜開眼睛,然後季靜甜趕緊詢問醫生:“醫生,人怎麼樣了,爲什麼要這麼久?”
“哦,你們放心,”醫生點了點頭說道:“其實病人的身體還好,只不過全身的傷實在太多了,所以處理起來很麻煩,但已經不會有事,只不過,病人還是處於昏迷狀態,很有可能是自己不想醒過來。”
一聽醫生這話,我忙擡頭問道:“那.....那薇薇她,真的.........真的會變植物人?”
“不,這也不能完全確定,其實我覺得,只要你們病人家屬能每天好好照顧她,每天和她說說話,也許是可以把她喚醒的,要知道,就算是植物人,也不是沒有醒過來的先例。”
聽了醫生這話,我的心裡才終於又有了一絲希望,大傢伙連聲感謝了醫生以後,醫生就讓我們把陳凌薇送進了病房。
等陳凌薇躺到了病牀上以後,我就慌忙坐到旁邊,緊緊握着她的手,一聲聲的叫着她的名字。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病房外一陣嘈雜之聲,然後突然間就涌進來一大批記者,閃光燈對着屋子裡的人“噼噼啪啪”好一陣的閃爍,很多記者又舉着話筒,也不管我們這些人誰是誰,七嘴八舌的就問開了。
“您好,請問您是這次救助被拐行乞兒童的人員嗎?”
“您好,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們這次勇闖行乞集團的過程嗎?”
“您好,牀上這位病人是什麼人,是你們救下來的被逼迫行乞的人員嗎?你們什麼關係?”
.....
好一陣的喧鬧,一下子把大傢伙都給搞的措手不及,全都怔在了當場。
但緊接着季靜甜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喊道:“你們能不能先不採訪,病人需要休息一會....”
可季靜甜的聲音在那些記者的喧鬧下,卻實在有些小了,那些記者根本沒有理會,依然我行我素。
其他人也都反應了過來,連忙伸手就往外面推那些記者,可記者們人太多,又根本推不動,就連病房外的護士大聲喊叫着讓他們都出去,也是無濟於事。
我的心裡本就因爲陳凌薇沒有醒轉而無比的焦慮擔心,此時再聽這些記者的吵鬧,心裡的一股火怎麼也壓不住了,猛的跳了起來,對着他們就是一聲暴吼:“你們混蛋!都給我滾出去!”
在我這一聲暴吼之下,記者們一下子都閉上了嘴,但他們也只是愣了一下神,卻立刻又亂七八糟的提問了起來。
看着我已經握緊了拳頭,一臉的怒火,大有要跟這些記者拼命的模樣,季靜甜連忙抱住了我,然後對着付輝他們就喊道:“快想辦法!”
付輝這個時候眼珠子一轉,突然尖着嗓子喊道:“各位記者朋友們請安靜,這次事件的所有過程我都參與了,不如這樣,大家有什麼問我就好,不過,這裡是病房,空間太小了,我們還是出去採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