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無比糾結的看着父親,又看了看季靜甜,我不想騙父親,可我更不想離開這裡,我在心裡掙扎了許久,才終於對着父親點了下頭,聲如蚊訥般的說了一句:....真的。”
說完了這句話,我就閉上了眼睛,心甘情願的等待着父親的暴跳如雷,等待着父親狂風驟雨般的教訓。
可是,我等了很久,父親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突然發現父親的始終挺直的腰板彎了下去,始終堅毅的臉龐垮了下去,那張本來黝黑的臉卻色白了很多。
他一直看着我,充滿了失望的看着我,-直搖着頭, 滿是落寞的搖着頭,彷彿用盡了力氣才吐出了一句話“你-.你不是我兒....
說完了這話,父親便搖搖晃晃的走了,走的很慢,走的異常艱難,剛滿五十歲的他,彷彿一個早已老態龍鍾的老人-樣慢慢的走了。
我僵了,我傻了,面對父親這出乎預料的態度,我的心裡充滿了悲傷與後悔,如果父親能打我,能罵我,那麼我的心裡反而會好受,因爲父親還把我當成他的兒子,可現在父親卻不打不罵,而是就這樣充滿淒涼的走了,我知道他對我已經失望,不,應該是已經絕望,...不想要我這個兒子.....
不,不可以!
我不能失去他!
我不能失去這個十五年來對我嚴厲,卻更加疼愛我的父親!
線充滿悲憤的吼道:“你給我聽着, 我們老金家的男人,不管做啥事,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們老金家的男人, 不會做忘恩負義的事,而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父親的眼眶突然也紅了,聲音突然又低了下去:“而.--.不是我們老金家的男人,老金家的男人不會把自己的媳婦兒丟掉,不會丟了自己媳婦兒,還和別的女人一算了,你不是我的兒子,我還說什麼呢?”
父親突然帶着自嘲,帶着悲涼的又笑了,一把鬆開了我,再次走去。
“爸,你別走.....
我又想追上去,可父親突然又轉回頭來,激憤的瞪視着我吼道:“別再追我,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對我吼完了這話以後,父親突然加快了腳步,很快的走了,彷彿是毫無目的的就走了,不知去了哪裡。
我本還想去追,就算是被父親打斷了腿也要追上他,可這個時候鍋爐和付輝都跑了過來,-把就將我給抱住了,-起勸着別追了,你爸說的出做的到,萬具把你腿打斷了可昨好?”
“別攔着我,我要追我爸,我不能沒有爸,你們都給滾開!”
我在鍋爐和付輝的阻攔下掙扎着,吼叫着,繼而失去了理智,繼而將心裡的無限悲傷都化爲了憤怒,把眼前這兩個阻攔着我的朋友都當成了發泄的對象,-拳打在了鍋爐的臉上,又接着一腳踹倒了付輝,就要再次朝着已經不見父親蹤影的方向追去。
可季靜甜卻也趕了上來,猛的攔在了我的面前,張開雙臂,對着我嬌聲喊道:“曲風,要打你就連我也打吧!“
“你讓開!“依然憤怒的我對着季靜甜吼叫着:“你混蛋,你爲什麼要騙我爸,爲什麼攔着我”
"啪!”
-個清脆的耳光打在了我的臉上,季靜甜一張嬌俏的小驗上也滿是氣憤的對着我暖道:“因爲我愛你,因爲我不想失去你,因力不望你爸,他就要把你奪走,夠了嗎?
這理由夠了嗎?”
我被季靜甜這一巴掌打的愣住了,僵住了,同時理智也慢慢的回來了,我捂着臉看向季靜甜,我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對她友脾氣,沒有理由去怨怪她什麼,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我,我沒有理由對她有任何的怨言。
但是。我卻真的真的無法接受失去父親的現實,無助的我抓着頭蹲了下去,像個孩子一樣的痛哭了起來。
季靜甜連忙抱住了我,輕輕拍着我,摸着我的頭,又變的溫柔說道:“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曲風,愛就是自私的,面對着你父親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說出了那樣的話,我-對不起
“是呀。曲風,你不該怪兮若,“付輝也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勸慰道:“你好好想想,兮若對你那麼好,你忍心離開她嗎?還有,你們保安剛剛和學生打了一架,這件事情還沒完,你忍心離開鍋爐他們這些兄弟們嗎?"
“隊長,其實你不用爲俺們想,"鍋爐也忙對我說道:“俺們不怕那些學生,就是.....就是你要真的走了,俺們都想你,還有....還有就是你好不容易當了隊長,這工作掙得可不少,還有個辦公室,你不是一直在找那個叫陳凌薇的大妹子嗎,這工作你不能丟啊。
聽着他們的話,我知道他們說的都有道理,可我心裡卻依然無比傷心難過,依然止不住的哭泣,季靜甜又輕輕的說道:“曲風,不要哭了,其實..我覺得你爸就是一時接受不了,所以才說了氣話,但我猜他不會走的,不會不要你,他一定還會回來找你的。”
一聽季靜甜這話, 我才忙擡起頭來,淚眼婆娑的問了一句:“真..真的嗎?”
“真的,-定會回來找你的,“楊兮著忙肯定的對我點頭說道:“你爸那麼疼你愛你,他知道你丟了薇薇,都沒有怨你,而是一個人到處去找,又怎麼可能因爲這件事就不要你呢,再說...再說你爸他沒有去火車站,這也就是說,他沒打算離開這個城市啊。”
“兮若說的對,“付輝也忙對我說道:“曲風,我覺得你爸就是一時接受不了,所以說了這些氣話,他肯定是要找個地方自己靜靜,等他安靜下來了,想通了,一定還會回來找你的。”
“對呀對呀,“鍋爐緊跟着點頭對我說道:“隊長,我看咱們還是趕緊回學校吧,金大怕要是想通了,想找你了,肯定會去學校的。
聽着他們的話,我不知道父親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但如果父親真的會想通,真的要找我,那我就必須在學校等着他,等着父親重新認我這個兒子。
“好,我們回去,我們回去等我爸。“
我站了起來,收拾好心情,擦了把淚水,就立刻和季靜甜他們一起坐車回了學校。回到學校以後,季靜甜本還想再安慰我,但我卻讓他們都回了宿舍,自己獨自一人回到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