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日早晨,我剛走進辦公室,孫寶龍給我打來一個電話:“大哥,我聽說紀檢委查張局長呢?”
“什麼事兒查張局長?”我問。
“聽說有人告他,說是你們保護傘,公開支使你開洗頭房,養小姐。”孫寶龍認真地說。
“胡說八道,我和張局長根本就沒有利益關係,這分明是陷害。”我氣憤地掛掉電話。
孫寶龍隨後趕到辦公室:“大哥,你用不用躲一躲?”
“我爲什麼要躲兒,沒做虧心事兒不怕鬼叫門,躲了到會出麻煩。不過,你那要停一停了,你掛着“蕙達”的牌子,人家一定認爲是我的買賣,這兩天,我看着刑警隊的人鬼鬼崇崇地在你店前轉來轉去的,不是什麼好事兒”。我對孫寶龍說。
“大哥,不行,你打電話問問他們。”孫寶龍說。
“笑話,這個時候公安局的人就算有知道的,他敢和你說實話嗎?”
本來這兩天我準備到110公里處,想去看看地,一位哥們當場長,他們農場有幾十垧地要轉包,看來這兩天也不能動了,靜觀其變吧!我心裡想。
5月11日,早晨起牀後,兩個孩子張囉要給他媽過生日,我問:“你們倆開資了嗎,要給你媽過生日?”
宋興磊說:“沒開資啊!我和我老弟商量一起給我媽做個大蛋糕,至於飯錢,你老婆過生日你不出血誰出血呀?”
“感情兩個兔崽子算計我呢?”我說着側頭對葛海燕說:“生日還是在家過吧?多做幾道可口的菜,就咱四口人,行不行?”
葛海燕點頭說:“行,中午我下樓買菜。”
“別捨不得花錢!”我補充一句。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坐在辦公室給葛海燕打電話問她買沒買菜?葛海燕說:“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從上午到現在有十幾份給送錢的了,都是服務員和各部門經理。”
“外人怎麼知道的?我不打算張揚的,也不是七老八十的。”我說。
葛海燕說:“都是兩個孩子說的唄?”
“告訴兩個孩子別在張揚了,就這些人,在飯店訂一桌吧。”我對葛海燕說。
我隨即給孫寶龍打了電話:“小龍,你幫我到‘金源餃子城’訂一大桌飯菜,下午15點30分開餐。”
孫寶龍說:“大哥,我聽我大侄兒說,我嫂子過生日,我剛纔花三佰多元錢給嫂子買了件睡衣,剛給我嫂子送過去,飯店我馬上就去訂桌,但晚上我就不參加了,下午我坐車上大楊樹參加明天朋友的婚禮,後天才能回來。”
“幾點的火車?”我問。
孫寶龍說:“晚上18點45分的車。”
“時間夠用,到火車站也就三、四分鐘,吃完飯再走吧?”
15點30分,我讓葛海燕把人都約到了飯店,這面,我讓畢春福兩口子和孫寶龍把店裡的工作安排一下,便一同奔飯店走去。
一桌豐盛的酒席陸續上齊了。我看了看手錶,斷定孫悅平也該下班了,便隨後給悅平和江洋兩個人分別打了電話,約他們同來飯店吃飯。當我拿起手機通話時,話筒裡每傳出的一句話都有迴音,我的心裡很沉重,這一定是被人監聽了。
畢春福喝酒的時候說:“今天是嫂子的生日,我也沒什麼準備,一會飯後請大夥兒到歌廳唱唱歌吧!”隨後對我說:“大哥把您手機給我用一下,我手機充電呢,我給歌廳打電話訂個單間”。
“你用別人手機吧,我的手機已被監聽,該來的時候還來了。”我說完對着桌前的朋友們說:“來來,大夥兒別看着,咱們先喝着,今天你嫂子過生日,沒打算宣揚,大夥兒即然知道了,我臨時讓小龍在飯店訂了一桌。另外,小龍你口大一點,一會兒趕車,吃完了就先走,你店那面要處理好,那點破事兒你整乾淨點。”
畢春福:“大哥,咱們用不用躲一躲?”
“爲什麼躲?咱們也沒有見不得人的事兒,讓他們查吧,早查完早利嗦,總這麼悶着,他們在店前店後的瞎轉轉,會影響咱們生意的。”
酒席進行了十幾分鍾,突然公安局刑警隊的人衝進了房間。領頭的人喊:“都別動,站起來靠牆,誰叫孫寶龍?”
孫寶龍站起來說:“我叫孫寶龍”,隨手把他的手包遞給我:“大哥,你幫我經管一下,裡面有六仟元錢,一部手機。”
我坐在座位上沒動,把包推給孫寶龍說:“你還是自己經管吧,他們是奔我來的。”說完繼續大口地坐着喝酒。
所有參加酒宴的人陸續地開始往車上帶,在我上車的時候,葛海燕問我這是怎麼回事兒?我說:“別問太多了,有人整事兒,他們認爲我和張局長關係走的近,又新來一個大局長拿咱們說事兒,我沒猜錯的話,下一步重點審孫寶龍,用孫寶龍釣出我來,然後再用我釣出張局長。”
葛海燕說:“咱們有營業執照,合法經營和張局長有什麼關聯啊?”
“你不懂,內部人勾心鬥角,想往下擠對張局長,說他是我保護傘,把我當大魚了。”我小聲說。
葛海燕問:“誰這麼壞啊?”
“上樓了,是刑警隊的,資歷比張局長老,這些年一心想往上爬,沒爬上去,公安局新換一把手了,能不抓住這個機會嗎?”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