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剛走出警局的大廈,就見莫良正在停車場內和自己的三個律師,還有警察局副局長正交談着。
副局長腆着笑,不住地賠禮道歉,活像是警局冤枉了天下第一大好人。
他越是致歉,莫良越是氣焰囂張,他不屑地白了眼副局長,陰陽怪氣地諷刺,“無緣無故地就抓人,你們警察做事都不動腦子的嗎?!我可是良好市民,是無辜的,你們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可是要上訴控告的!讓重案組的那些傢伙把腦子調養一下吧!”言外之意,和他鬥,他們還嫩了些。
聽到莫良氣急敗壞地大聲嚷嚷,莫悠忍不住冷諷,“真是惡人先告狀!殺人放火,販毒,倒賣軍火,無惡不作,在警察局裡明目張膽的玩暗殺,竟然還有臉宣稱自己無辜?!”
真是氣死她了,天底下怎麼可以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國際刑警都抓不到他的把柄,這邊的警察又能拿他怎麼樣?再說,他請的那些殺手,也都是精挑細選的,可想而知,殺三痣的這個,一定是做事滴水不漏的。”莊奕恆拉開車門,無奈搖了搖頭,“悠悠,我們回去和爺爺商議一下,這件事,不能按部就班的進行。”
“我早就想一劍殺了他,是奶奶攔在中間不讓我動手。”莫悠坐上副駕駛的位子,“你也知道,奶奶因爲他的存在,和爺爺都糾葛幾十年了,如果他死在我手裡,奶奶恐怕會爲此疙疙瘩瘩一輩子。”
她真的搞不懂,爺爺當初是被人算計才和別的女人生了莫良,奶奶把他扶養長大,已經夠對得起他的,何必還要爲此感到愧疚呢?莫良又不是被她教壞的。
“後母難當。”莊奕恆發動引擎,忍不住爲老爺子說句公道話,“如果他真的死了,爺爺反倒是心情平靜,他是不會怪罪奶奶的。”
“但是,奶奶會自責。不管這個人是好是壞,都是爺爺的兒子,她不想讓爺爺認爲,是她容不下他在外面的種。不過,這種卑鄙小人姓莫,確實是我們莫家的恥辱。”莫悠戴上遮陽鏡,不再看向莫良。這種人渣,眼不見爲淨。
不過,不巧的是,莫良他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車子的必經之路,莊奕恆開着車子過去,正好聽到副局長對莫良說道,“這次純屬誤會一場,重案組的那羣小子臭小子一時頭腦發熱。平時莫先生也總來喝茶,就當是又來做客好了。呵呵呵……”副局長諂媚地笑道,“上次,高爾夫球場,我不是也輸給了莫先生嗎,就當是禮尚往來吧。”
“我看,警察局裡也就你會做人了。”莫良笑了笑,眼睛冷厲地看向莊奕恆的車子,轉瞬,又堆上熱絡的笑,“哎呀,這不是差點做成我女婿的奕恆麼?”然後,他盯住副駕駛上的莫悠,佯裝驚訝的說道,“哎呀呀……悠悠,你可知道四年前那場車禍之後我有多傷心嗎?你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到處躲什麼呀?葬禮我都給你準備了,很不吉利的。”
莊奕恆停下車子,按下車窗,“莫良,人在做,天在看,一個連自己的家人都容不下的兇手,上天是不會放過他的!”
“奕恆,幾天不見,你說話越來越有深意了,深得叫人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呢!”莫良無辜地聳肩笑了笑,轉而問莫悠,“悠悠啊,你爸媽還健在嗎?如果見到你爺爺,代
我問聲好,就說我和想他,讓他回家來,我養着他,我也是他的兒子,應該恪盡孝道。”
“你長了這麼一張人見人恨的臉,又黑心黑肝,和你見一面,都會壞了運氣。沒有人希望看到你。”莫悠提醒,“字盛已經被國際刑警抓到了,你就做好準備等着被抓吧。當然,你也可以像今天一樣,安排一個殺手,把人證物證銷燬一空。”
莫良的笑轉瞬便猙獰陰狠,“不就是一個字盛,想用他來對付我,你們想得太簡單了!”
莊奕恆的車子離開停車場時,與一輛紅色跑車擦肩而過。
跑車上握住方向盤的,正是來接莫良的莫依娜,她看到莊奕恆車子裡的莫悠時,頓時妒火中燒,怒不可遏。
因爲要趕十點的會議,莊奕恆直接把車子開進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他和莫悠商討着奕恆的教育問題,打算給他選擇一個幼兒園就讀,說話間,他把車子倒進車位,車前卻忽然一陣刺耳的急剎車,一輛紅色跑車不知是從哪躥出來的,直衝衝地便要往這邊撞。
後面是牆壁,倒車已經來不及。莊奕恆強硬命令,“悠悠,馬上下車。”
莫悠卻坐着沒動,因爲她看到了駕駛位子上的人是莫依娜。這可是故意殺人罪,停車場裡有監控錄像,證據確鑿,莫良狡猾逃出法律制裁,莫依娜卻愚蠢地有些可笑。
見莫悠拿出手機開啓錄像功能,莊奕恆怒不可遏地咆哮,“悠悠,你瘋了嗎?她要撞過來!”
莫悠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不肯挪動,“你下車!不用管我。”
她這倔強的脾氣讓他實在沒辦法。“想死就一起死!”
莫悠見他不下車,不禁氣結,“隨你的便,反正是你給了她希望和奢望,她是因爲你纔想殺我,這筆瀟灑債,你也該償還她。”
砰——一聲巨響,車身搖晃被撞得搖晃,莫悠被一條壯碩的手臂護進寬闊的懷中,避免了被突然開啓的安全氣囊撞到。
莫悠闇噓一口氣,就在她以爲這一劫要安全度過時,從莊奕恆懷中擡頭,卻見莫依娜凶神惡煞地從車上下來,舉槍便朝車玻璃上射擊。
砰砰砰——的槍聲震耳欲聾,莫悠一瞬間只想到佩辰,她好怕自己的身體就這樣被子彈穿透,再也見不到佩辰……
她本能地捂住耳朵,卻發現子彈胡亂地撞在車玻璃上,玻璃上卻連一條裂痕都沒有出現,更是一顆都沒能成功地打在他們身上。
莊奕恆鬆開莫悠,見莫依娜手上的槍再也射不出子彈,便推開門下車,一腳把莫依娜踹在地上。“莫依娜,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除非你和我結婚!”莫依娜拿着已經沒有子彈的槍對準莊奕恆的頭,“否則,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不可能!我和莫悠早在那場爆炸之前就已經註冊結婚,你早該死了這條心。”
“我不要聽這些廢話!”莫依娜聲嘶力竭地哭喊,“我不在乎你有兒子,我只要你!”
“莫狄利用我媽威脅我爸讓出股權,莫良密謀集團工廠爆炸,栽贓在我身上,我和悠悠在洛杉磯被一再追殺,你也一直對我糾纏不清……這所有的事,讓我不得不順應你父親的意願和你約會
,來應付你們。前些天,我之所以順應和你訂婚,是爲了引莫悠出來見我,爲了讓你喪心病狂的父親不傷害我的家人。”
莊奕恆不指望她能幡然醒悟,但他必須告訴她,她該看清楚自己有多可笑。
“莫依娜,是你的父親,害我錯過我兒子的出生,是你們父女倆害我夫妻分離這麼多年,是你們害我和莫悠差點命喪黃泉。”
莫依娜卻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但她卻成功地認識到了莊奕恆的錯,“你利用我?一切都是利用我?”
“你應該去怪你和你的父親,是你們逼我的!”
莫悠卻沒有他這樣仁慈,她從後車座上取過纖細的西洋劍,踹開車門,從劍鞘中抽劍,“奕恆,你和她是不是還要談談感情?要不要再說幾句情話安慰安慰一下依娜小姐受傷的心?”
“悠悠……”他並沒有和莫依娜談情,他無辜地斥責,“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我看到的是你自以爲很man很溫柔地對待一個殺人兇手!”莫悠手上的劍旋過一個漂亮的劍花,“莫依娜,現在該我反擊了。”
“你這個賤人!如果你不出現,我和奕恆早就結婚了,爲什麼你不死絕?爲什麼你不消失?”莫依娜尖利地嘶叫,把手上地槍擲向莫悠的頭。
“悠悠……”莊奕恆忙想把莫悠拉開。
莫悠手上的劍一擡,精準把手槍打到了遠處。她冷煞地笑了笑,一劍揮出,猛然前刺,釘入了莫依娜的肩胛骨,血沿着劍刃滾出,鮮紅的液體落在地上,莫依娜痛得尖叫。
“這一劍,是爲你在奕恆的生日宴會那天殺我。那兩個保鏢差點把我打死,我這一劍沒有刺進你的心臟,已經很留情。”
說完,她利落地抽出劍,莫依娜忙按住傷口,“奕恆,救我……”
莊奕恆轉開頭,不去看她。
莫悠利落地幾劍,又在她手臂和腿上劃下幾道深重的傷。“這幾劍是爲了你搶我的男人,看上去傷口是淺了點,不過,每一道傷口都會讓醫生給你縫幾針,你不是愛奕恆麼?多這幾道傷口,很有紀念意義。”
見她又要揮劍,莫依娜尖叫,驚恐抱住身體,瑟縮顫抖不止。
莫悠卻並沒有再刺過去,她取出手機打給警察報警,掛斷手機之後,發現手機顯示的時間正好是9:50。“老公,你該去開會了。”
莫依娜不肯讓莊奕恆走,她爬過來,抓住莊奕恆的褲腳,“奕恆,不要這樣對我,奕恆……”
見莊奕恆繃着臉沒有開口,莫悠長劍撐在地上,“怎麼?心疼了嗎?”
“是心疼,是心疼你……我沒想到,你會在傷人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不是我想看到的,不管被你傷害的是誰,我都不想再看到。”他一腳踢開腳下的莫依娜,歉然拉住莫悠握劍的手,把她扯進懷中,疼惜地擁緊,“是我害你變成這個樣子,是我害你的生命有了污點,我本可以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不讓你參與任何陰謀詭計。”
“老公,你該爲我高興,我現在變得強大,不會再對敵人心軟,而且,我現在還有本事保護我們的兒子。”莫悠確定,如果她今天不把莫依娜弄進監獄的話,她一定會對佩辰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