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午飯後的閒暇之時,羅文旭與鄭倩對桌而坐,各傾聽着自己的廣播,但沒有好節目,兩人癡癡的在守候。這時,羅文旭開口說:“你的隨身聽借我。”

鄭倩從書桌中拿出,遞給了羅文旭,自己則繼續等待好的節目出現。羅文旭這時接過隨身聽,瞞着鄭倩偷偷的將耳機插頭從廣播上拿下,隨之插入隨身聽中,羅文旭驚喜的說:“喂,有節目了,是個韓國歌曲。”

“是嗎?我找找。”鄭倩開始播臺轉頻,幾個來回播了遍,又懷疑的問,“沒有呀?”

“不信你聽我的。”羅文旭將一邊耳上的耳機交給鄭倩,鄭倩確認羅文旭所說不假,又繼續找尋着。又是大費周折,但仍無所獲,鄭倩無奈的說:“我就聽你的廣播吧。”

二人聽得入神,羅文旭緩緩的將握着早無耳機的廣播的手擡起到鄭倩的眼皮底下,可鄭倩竟不知所覺。

羅文旭笑出了聲,說:“不是吧,這麼明顯你都看不出來。”

“啊,什麼?”

“沒有耳機的廣播怎麼會出聲呢!”

“我不明白。”鄭倩仍陷入迷谷之中。

羅文旭隨即將隨身聽擡起,說:“這回你明白了吧。”

“哦,原來如此。”鄭倩恍然大悟的說。

“你可真是笨到家了。”

羅文旭一直都喜歡學英語,可最近不知怎的常常神不守舍,這回他又在課上邊暗自笑,邊畫着畫,Fat在旁邊窺視。

“一看就知道你畫的是外語老師。”

“怎麼呢?”

“英語老師的最大特徵就是他的掃帚頭。”Fat自信的說。

羅文旭草草幾筆畫畢,在上簽名。

“你籤的是什麼?”Fat指着簽名疑惑的問。

“英語老師的英文縮寫。”羅文旭陸續說,“沒看出什麼玄妙來呀?”

“還真沒有。”

“英語老師英文怎麼說?”

“English Teacher。”

“你各自取開頭大寫字母。”

“ET,那不是外星人嘛!”Fat吃驚的說。

“沒錯,老師畫像與ET相結合,其中含義我就不明說了吧。”

“真是不可思議,說真的,太恰當了。”

Www● ttκΛ n● ℃O “孺子可教也。”

物理老師王強在講臺上講得活蹦亂跳,全身心投入到了一道題中,之所以投入是因爲老師險些從有限的講臺階上跌落,老師也覺得好險,慌忙中說道:“這也算是因公殉職,以後還能追封爲烈士。”

衆生笑其自傲,無不曰:“老師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

期中考試隨之而來,又迅若流星而逝,答題快速的是胸有成竹,做題猶豫不決的就在那抽籤定乾坤,一切由天定。在考語文時,羅文旭第1次嘗試用文言文寫作文,這是一大挑戰。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得知結果也快速的很,然而羅文旭的作文只打了一半分,羅文旭的心煞然碎裂,啞口無言。一切都來得突然,羅文旭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就如此這般受冷落,被臆斷。羅文旭去找單老師,本想爲自己辯護,可聽到單老師的回答後,竟無語凝噎。

“你現在應該知道自己的閱歷還太淺,寫好文言文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下的功夫還不夠,而且你的文章對於主體來說議論的太少,整天都像是在寫遊記,我勸你下次不要用文言文,那太冒險。”

羅文旭受到了一次自認爲是前所未有的打擊,在此之後他想的太多太多,甚至想到了絕路。

張怡看出羅文旭神色不同往日,便湊過來問原因。

羅文旭呆滯的說:“我爲文學奮鬥鑽研十幾年,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得到一定成就,可是我每次失敗都是建立在自認爲可以上的,我奮鬥的遠比得到的多得多,而我得到的從來就沒有過給我一絲安慰和快樂的時候。我剛纔呆坐在座位上,想着我從前的一切和對文學探究而走的路,偶然間我望見了窗外的一片綠色,讓我更難受,我突然有點靈感,想寫一篇名爲《當我最後一眼看到綠葉時》的作文,可反覆想來倒有些絕命書的味道,於是我又止筆了。Fat勸了我一節課,我趴在桌子上心情很難受,Fat剛纔還貼在我耳邊唱我教給她的,也是我平時最喜歡唱的《無間道》,我當時都哭了出來。。。我。。。我本不想到那最慘的結局,可。。。可我又時不時的去想。”

張怡是理解羅文旭此時的心情的,她自己也聽得欲哭無淚,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遞給羅文旭一面鏡子。

羅文旭詫異的問:“幹什麼?”

“你盯着鏡子裡的自己,要做到目不轉睛。”

“爲什麼要那樣?是不是看我哭的眼睛有多紅。”

“你只需看清自己,記住自己今天失敗的樣子,在以後你就不會有類似的失敗,相信自己同樣重要。”

羅文旭接過鏡子,照話進行。

羅文旭見到鏡子中的自己,似乎已到了風燭殘年之歲,臉色憔悴如紙,一撕便碎。羅文旭略帶微笑的說:“我只看出哭後的我更帥了。”

“不要開玩笑了,記住自己現在失敗的樣子,你會有所心得的。”

羅文旭鎮定了一下,繼續與鏡中人對視。那是一個煞白如紙的臉,剛剪過發的自己顯得臉型很呆板,眼角已哭出了血絲,且又略泛紅潤,嘴脣已經乾裂出縫,眼球被淚水打溼的愈加黑亮誘人,因爲那是雙讓人見了足以痛入心肺的可憐的眸子。這些看的羅文旭倒爲自己而感到可憐。

張怡在旁平靜的問:“你有什麼感受了?”

羅文旭邊注視着自己,邊說:“我爲自己而可憐,也爲自己而憤怒,可憐自己是受到了這麼大的打擊,憤怒是我就只因爲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困難而流淚,而完全喪失了理智,我甚至想走上絕路來逃避現實,我將被曾經關心我的人和我的朋友們所唾棄和蔑視,這使我成爲懦夫。”

“沒錯,你已經悟到了我的意圖,我相信你能改過自新,重頭再來,你即使不爲別人想,你也要爲自己的尚未完成的小說考慮,你如果棄它而去,你就更不配自稱什麼東北第一大才子了。”

羅文旭慢慢放下鏡子,深嘆了一口氣,他只是抿着嘴注視着張怡,並未發一語,但他的眼神已從失落變成了感激。

體育老師總將自己的課視爲“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般重要,因此老師總會在課前精心安排一套訓練方案,可就是當遇見一羣在他眼裡稱得上是天真無邪的孩子們,向他投射的渴望釋放的殷勤眼神,最終自己也只能從口中蹦出兩個字“體活”。

孩子們歡呼雀躍,各奔所好。而這節課,老師不再心軟,這也可能是要到體育達標的日子了,再不進行正常訓練,的確難爲人師。

老師氣宇軒昂,義正言辭的說:“我們即將迎來這一季度的體育達標考試,望各位同學從今日起認真完成老師佈置下來的任務,好了,今天我們練習第1項任務就是前滾翻。”

“咳。。。我們在小學的時候就會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說。

“但我可以保證你們做的都不標準。”老師肯定的說。

於是,老師在地上鋪好了四個大墊子,要求幾個認爲做得好的同學去做示範。事不盡人意,他們做的確實並不準確,這也有可能是因爲本身覺得乏味,老師便說如果練的好的人可以自由活動,話一出,多數人也出奇的動作標準起來,都去體活了。

唯有那幾個人可憐的只好在原地訓練,付壯、呂賓和曹世超幾夥等人在玩籃球。在歡愉之時,付壯也會不時的向羅文旭投去鄙夷的目光,咒羅文旭一個大男生,還連女生都不如,這麼簡單的前滾翻都不會。

羅文旭澤在專心的苦練,他俯下身蹲在地上,手扶綠墊,卻呆滯的不知如何是好。正在回憶老師講解的羅文旭,深吸了一口氣,剛要用勁翻騰,卻一籃球飛將而來直擊羅文旭的頭,導致他當場“休克”,無力的趴在墊上,氣力一瀉千里,而付壯卻趕忙跑過來,“關切”的問:“羅文旭,沒事吧,真不好意思,打到你了,我下次一定小心。”

羅文旭擺擺手說:“嗯。。。沒事。。。沒關係,你又不是故意的,算了。”

這一件故意傷害事件不了了之。

暑假將至,天氣灼熱,班中空氣愈加不流通,這也常使人略顯睏意,特別是那羣頂着烈日瘋鬧的學生,回來後殺入班級中發現一股熱浪,便可見哈欠連天,臥桌不起。

羅文旭微閉雙目的坐着,呼吸勻稱,氣沉丹田。張怡餘光瞥見,詫異的問:“你在幹什麼,心態如此安詳?”

“我在避暑。”

“避暑有你這樣的嗎?”張怡更加驚異的問。

“此所謂心靜自然涼也。”

“哎,算了,你這樣我倒是懷疑你是**大弟子。”

“胡說什麼!我這是蒼天有命,富貴在天。”

“好了,不開玩笑了。咦。。。”張怡擡手,拍了下羅文旭的頭。

“幹嘛?”羅文旭嘴張得好大的問。

“打一地名。”

“你什麼都沒做呀!”

張怡重複的做了一遍,羅文旭思考良久終不知其解。

“巴拉圭嘛,這都不知道。”

“巴拉圭?有這地方嗎?”

“有的,扒拉龜,扒拉龜嘛!”張怡悶聲笑着說。

羅文旭眉頭緊鎖,想着這扒拉是對的,爲什麼是圭呢。

“真笨啊你,那個圭是烏龜的龜,所以就叫扒拉龜啊!”鄭倩在旁說道。

“哦,張怡你陰我。”羅文旭恍然大悟的笑着說。

“開玩笑,開玩笑而爾。”張怡解釋道。

Fat給羅文旭看了一本書,裡面寫有一條令兩個人都倍感欣喜的消息,這是武漢市舉辦的“在校賺錢”活動。羅文旭問Fat爲何她想要報這個活動。

Fat激動的說:“我父母都是農民,生活負擔重,壓力大,自己很想自力更生,不想再向父母要錢,希望能給父母減輕點負擔。我一直有個願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夠賺錢,自費上學,以後到畢業時我會很驕傲的跟別人說,我這三年都是我自己賺錢上學。沒有花父母一分錢,沒有讓父母操過一份心。”

“好感動,那你一定要參加。”羅文旭被感動得幾乎潸然淚下。

單敏老師這次又給在座講鄧皓的《坦然看生活》一文,唾沫飛濺間,流露出了他對生活的感慨:我們應該將自己的真誠獻給別人,不應彼此設防。

坦然看生活(選自《理趣小品》文/鄧皓)

活着真叫累,有人這麼感喟。

活着真叫煩,更有人這麼噓嘆。

活着真的美麗,而我卻喜歡這麼對生活綰結。

尋找了千百種理由之後,才得以發現:生活在我的視野下呈現出與人的不同,不是生活賜予我有什麼不同,卻僅僅是因爲,在我的胸襟之中,盈盈地盛滿這麼兩個字:坦然。

我坦然。於是我心美麗。

我心美麗。於是我的人生跟着美麗。

曾經看到那些假日垂釣者,一大早出門,夕陽之下拎着空空的魚簍回家的時候,仍是一路歡歌,不禁訝然:付出了一天的等待卻一無所獲,怎麼還可以這般快樂滿懷?給我回答卻是:魚不咬我的鉤那是它的事,我卻釣上來一大的快樂!對釣魚的人來說,原來最好的那條魚便是快樂。

坦然是一種失意後的樂觀。

曾經看到那些下零點班的紡織女工,寫滿倦意的臉上卻交織着與朝霞一樣燦爛的笑靨,我便想:怎麼說女孩子從事這種職業也不是最讓人滿意的呀!給我的回答卻是:公主永遠只有一個。但如果沒人爲她織出那麼多彩錦,一個公主也沒有哇!對織布的人來說,原來最美的那匹布卻是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坦然是沮喪時的一種調適。

曾經看到了一個掃了三十幾年大街的老伯,把一條長長的大街掃得一塵不染,讓上早班的人燦然走過。我便想:這麼幾十年這樣平平淡淡地過,這老伯可說是小城裡生活得最不順心的一個了?我的回答卻是:這條街只有我掃得最乾淨。對掃街的人來說,原來掃得最清潔的恰恰是自己的心。

坦然是平淡中的自信。

。。。

忽然想起泰戈爾的最有名的一句詩:“天空不留下鳥的痕跡,但我已飛過。”這不便是對“坦然”作了最好的詮釋? шшш•тт kдn•CΟ

是的,許多的事得失成敗我們不可預料,也承擔不起。我們只需盡力去做,求得一份付出之後的坦然和快樂;許多的人我們捉摸不透防不勝防,往往是我們想走近,人家卻早已設起屏障。我們不必計較,我們唯一能做的是,在我們必須面對他們的時候,奉上我們的真心,然後感銘自己的博大;許多的選擇如果能讓我們抓住,有可能抵達我們的成功,但我們一次一次失卻機會。沒有關係,那只是命運剝奪了你活得高貴的權利,卻沒有剝奪你活得偉大的權利!

記住:沒有藍天的深邃可以有白雲的飄逸;沒有大海的壯闊可以有小溪的優雅;沒有原野的芬芳但可以有小草的翠綠!生活中沒有旁觀者的席位,我們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光源,自己的聲音!

我們有美的胸襟,我們才活得坦然;

我們活得坦然,生活纔給我們快樂的體驗。

嚴昆聽後接話道:“那我要把我的赤誠之心獻給人們。”

單老師微笑着的給了嚴昆以範圍的“奉勸”:“那你要看獻給誰?”

衆生狂笑不止。

最近大家正想着如何表示喜歡上物理課和怎樣褒獎物理老師王強的講功。

有人稱他的課是“激情燃燒的物理課”,王老師對此說“高,實在是高”,付壯還稱聽他的課比處對象還過癮,王老師又淡然一笑。

王老師在羅文旭眼中稱得上是位好老師,就是他所教的課是羅文旭最頭疼的。課上,羅文旭除了耳朵裡聽他那大別於其他老師的嗓音外,下面則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寫小說,羅文旭或許覺得他好在對於自己下面的所作所爲視而不見,這種老師是羅文旭最乞求有的。

前些日子,羅文旭爲錶王老師對他的視爲空氣的理解的感謝,便叫他與自己合影留念。可不久後,杳無音訊。王老師上課時插問了句羅文旭:“我跟你合影的照片哪去了?”

羅文旭可憐的說:“跑光了。”

王老師說:“白浪費我的表情和姿勢了。”

羅文旭卻說:“白在你腦後按兔子耳朵了。”回答令王老師大跌眼睛。

王老師又曾對大家說:“我得在羅文旭面前好好表現,否則他的小說中會記上我一筆的。”

Fat私下問羅文旭,小說中老師是什麼樣的人。羅文旭答有如“黃世仁”(這只是在調侃)。

終於在一天午後,羅文旭吃飽喝足的閒暇癱坐在門後的椅子上,享受柔風爽身的天倫之樂,班中尚無幾人,也都在自找樂兒,盡享他們的天倫之樂。

不多時,張怡無精打采的回到班級,見羅文旭也在,也正有事找他,於是便也抽出椅子坐在了羅文旭的身旁。

“咦,這麼快吃完飯就回來了。”羅文旭對於張怡的早歸感到吃驚的說。

“我沒有去吃飯。”張怡沒勁的答道。

“那你去哪兒了?”羅文旭偶感詫異。

“我有心事想不開,便去了忘憂湖散心。”

“有什麼心事,說出來好受點,也許我還能給你出謀劃策。”羅文旭聽張怡是有心事的,頓時興趣大增的說。

“我告訴你可以,但你當我是朋友的話就不可以再說出去。”

“沒問題。”羅文旭打包票的說。

“付壯喜歡我。”張怡一提到付壯,神態凸顯頹唐。

“啊?!”羅文旭假裝大吃一驚(其實羅文旭在開學不久時就知道了,只是沒有告訴張怡罷了),但知道聲音太大,並捂住嘴低聲的說,“啊,不是吧,真有此事?”

“前幾天他給我寫過信,信中明指着想追求我。”

“這事除了我還有誰知道?”

“都知道了,除了你。”羅文旭又一驚的說,“那你還讓我保什麼密?”

“只是心有顧忌嘛!”

“我這方面也沒有什麼經驗,但我知道這學校可是極爲反對這件事情。”羅文旭略有恐懼和警惕的說。

“這我知道,我也不想呀,況且我對他也沒什麼感覺。”

“沒感覺就像他坦白,早澄清早好。”

“我坦白來着,可我身旁的人都跟我說他,鄭倩說他雖長相不算帥的,但對我還是很專一的,呂賓和郭勝也天天沒完沒了的在我耳旁說答應吧,答應吧。”

“感情這問題可真讓人頭疼。”羅文旭慨嘆道,“付壯自己也纏着不放嗎?”

“昨天晚上他牽我手,把我拉去忘憂湖,我掙脫後便又跑回宿舍了。”

“這麼快就付出行動了,真夠大膽的。”

“他爸學生會老師付強,後盾強硬,即使抓到,學校也不好怎麼辦。”張怡懊喪的說,“他說今晚要我跟他走,好說件事兒,你知道無非就是讓我答應他的請求,我不想跟他走,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他不能把你怎麼樣。”

“朋友有難,我自然盡我所能,竭盡全力助你。”

張怡頓時轉悲爲喜,二人靜坐不語。

不久,羅文旭開口說自己有點困了,想睡一覺,張怡也說倒也有點那感覺了,於是二人就這麼並排趴在一張桌子上睡下了。直到午後上課時,付壯看到這一切,被氣得咬牙切齒,而晚上放學,張怡也隨着羅文旭一起走,一路上說說笑笑,完全對付壯約會的事置若罔聞。付壯有些耐不住性子,對羅文旭是恨之入骨,這麼一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竟然比一個“江湖大混”,“無惡不作”的人更受異性喜歡,更加值得信賴,這表面似乎是很正常,但不是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她跟那個文弱的的他又怎能有安全感,這是強壯的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的問題。

付壯自己都不知道張怡和羅文旭將來會發展到什麼境地,也不知道張怡哪裡看不上自己,更不知道張怡覺得羅文旭哪裡好,付壯只唯一知道如何讓羅文旭遠離張怡,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是時機的問題。一切陰謀仍在進行,這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