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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有倒黴的時候,所謂“點兒背不能賴社會”。倒黴這“魔鬼”,可不管你是好生差生,帥哥靚妹;倒黴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的人,走路也會踩糞,喝水也會被嗆,若再有些許觀者冷嘲熱諷的添油加醋的話語,那可真是急火攻心,特意“休克”。

人也最怕出洋相,愛面子的人更是無法比喻,且把面子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也是大有人在的。自然,堂堂教務科長付強的愛子付壯又怎能有半點委屈,可老天就是幫理不幫權,硬是要付壯在同學面前留下一個即使事過境遷,卻也記憶猶新的一幕。

正午的陽光總將大地照得原形畢露,本可以納涼的地方,偏偏是有縫隙穿過,雖是縫隙,卻覺得陽光彷彿將它所有熱量和光照都射入其間,令這倒成了不宜久留之地,人們還是很幸福的,慶幸這不是夏天,否則這教學樓和食堂來往間足以曬成剛果人。

今天食堂的菜餚怕是跟豆食打上了交道,不是黃豆就是綠豆,不是綠豆就是豌豆,菜是沒有錯的,錯的是不巧今日撞上了批餓狼,打鼓的肚子讓這批來自北方的狼不管三七二十一瘋狂搶購且狼吞虎嚥。

羅文旭見這吞飯的虎視之境不禁慨嘆道,百人吞食,何其壯觀!而鄒寒單單是見付壯的吃態就已呆滯了。

付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把飯來食。手中大勺,將黃豆菜不斷塞入口中,嘴上的黃油隨着咀嚼而閃動,真是聞者垂顏,見者胃口大增。

一頓暴飲暴食之後,付壯便欣然離去。

下午第一節課是歷史,板書上寫着經濟危機的特點。課程很安靜,衆生皆努力聽課;此時,唯有付壯略感不適,不知是座位令他不舒服,還是大有可能得了多動症,總之是不得安寧,在座位上搖晃不定。

呂賓見狀,好奇的問:“咋了哥們兒,讓人煮了?”

“我X,我肚子疼的厲害!”付壯忍痛,五官緊鎖的快扭成一團。

“肚子疼不是病,有潑屎沒拉盡。上趟廁所唄!”呂賓無所謂的說,還指指教室的門示意讓付壯早去早好。

“我沒有呀!”付壯焦急的說,“就只是生疼。”

可惜呂賓對這方面研究太少,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說:“那我沒辦法了,忍着點吧。”

付壯不再說話,窩着肚子,下巴貼在桌子上,愁眉苦臉,面色煞白如紙。

時間一樣在運行,老師一樣滔滔不絕,學生一樣也筆耕不輟。付壯心急如焚,此時對時間是痛恨萬分,自己忍耐腹痛,只感覺時間卻也有條不紊的走着,突然付壯倒是懷疑起了爲什麼肚子疼的問題。

恍然大悟間,付壯想起了午飯吃的是黃豆。肚子疼的來源竟是不起眼的黃豆,付壯是越想越肚子疼,似乎是真兇知道自己難逃法網,而決心給受害者最後致命的一擊。這一擊雖不毒辣卻很是陰險,也似乎兇手想到付壯是個愛面子的人,便竭力令他出醜。

付壯便頓覺有要泄氣之感,他是一忍再忍,強忍死忍;他是控制、控制、再控制,對不起上蒼,他終沒控制住。怎麼了,哦,放了個屁,還是超級連環二踢腳飛毛腿之P,簡直就是“響徹彭蠡之濱,聲斷衡陽之浦”,五十步之內任何人未能抵得住這次來潮,可又是課上,只好忍氣吞聲,呼吸着“臭氧層”,弄的周圍人苦不堪言。

鄒寒與羅文旭也成了被傷及無辜之人,鄒寒捂着嘴對羅文旭輕聲說,手還指着黑板:“簡直形容的太恰當了”。羅文旭順手指方向望去,板書上寫道:

經濟危機的特點:

一、波及範圍特別廣;

二、持續時間特別長;

三、破壞性特別大。

羅文旭霎明其意,暗笑不止。

付壯見大勢已去,無話可說,只能裝着若無其事,但這也令付壯不再爲肚子疼痛苦,真是萬事有得有失,原來一切都是P惹的禍。

時間過得飛速,又是節英語課過後。羅文旭被英語弄得像吃了樟腦丸似的,昏頭轉向的亂撞出了教室想要透透氣,葉穎隨之其後,想必也是被弄得眼球打轉。

羅文旭與葉穎相視而笑,看來在此方面是找到知音了。

“這節課我是被整慘了。”羅文旭說道。

“有同感,困的我都要昏過去了,眼皮都硬了,眼前只見星星。”葉穎和聲道。

羅文旭滿腹牢騷的說:“不知你是否有同感,英語老師講課總是一個腔調,枯燥乏味猶如一杯白開水,不加修飾的掃帚頭,更是讓我昏昏欲絕,說話還有點異國風情,大舌頭的味道讓人聽了渾身不自在。。。”

羅文旭大發埋於內心好久的話,感慨不止。葉穎也覺得這真是說到自己心坎裡,便大聲的說,“是呀,我也覺得。。。”

葉穎欲言又止,對羅文旭使勁的使眼色。羅文旭明白過來,英語老師一定在其身後,就知道禍從口出,便急中生智的接着說:“啊,但是呢,我認爲,雖然是白開水,可比那些可樂、宏寶萊啥的解渴多了。至於口音有着異國他鄉的味道,這就更好了,這正是爲我們創造了語言環境,對於英語的快速提高更是百益而無一害呀!”

此時,英語老師從羅文旭身邊走過。羅文旭龍窺見老師微笑的臉,不禁驕傲自己如此之天才。葉穎對羅文旭的應變能力大爲吃驚,真是真人不可貌相,相交幾日當刮目相看。

“你太棒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險些羊入虎口之時,能夠臉色不改,聲音不顫的扭轉當時那樣尷尬的局勢,在下佩服佩服。”

“啊,豈敢豈敢,你堂堂班長怎能屈尊身價輕易佩服他人,雖然我曾乃副班長,但已是過去之事,如今我兩袖清風,你如此愛戴,我恐要折福也。”羅文旭大賣文言謙虛道。

“哦。君曾任過副班長,久仰久仰。”葉穎回敬道。

“承讓承讓”。

又是一夜臨睡,羅文旭大口喝水。可惜沒有礦泉水,從不喝自來水的羅文旭,也是無可奈何了。嚴昆見着羅文旭這一瘋狂舉動發呆,便問:“你喝這麼多水乾什麼?晚上會起夜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羅文旭說,“我剛纔吃了個蘋果”。

“這和喝水有什麼關係?”嚴昆更加不解。

“我忘了洗蘋果。”羅文旭答道。

“啊,這補償法真是堪稱一絕呀!”嚴昆吃驚的說。

嚴昆臥倒在牀上,隨手打開了收音機,只聽“若膚色粉紅,臉上絨毛細嫩柔軟,那麼說明很健康。。。”

聽罷,嚴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對鏡顧盼,再笑一下,樣子健康可愛。嚴昆竊喜自己健康無比。這時又聽播音員說道,“好的,聽衆朋友,本期的《養豬知識講座》就講到這裡。”

對牀,盛偉與羅文旭目光相視,目不轉睛的看着對方眼中的自己。盛偉要求羅文旭講個笑話,緩解一下眼部疲勞。

羅文旭倒也覺得是個妙計,因爲自己眼睛已經瞪得出了血絲,便答應道,“佐羅與一位富翁的女兒相愛,可是富翁不許他們來往。一天,佐羅趁富翁不在,爬上樓與心上人相會。女方擔心的說‘我爸一會回來,聽到三下門響一定是他’,‘我早已知情,一聽到三下敲門,我就會破窗而出,我的馬自會接應’。這時,二人在屋中相互傾訴綿綿愛意之時,天下起了雨,接着三聲門響,佐羅二話未說飛身出戶。女方見佐羅已走,便故作神態自若的起身開門,只見門外站着一匹馬說,‘請告訴佐羅,外面下雨了,我在樓道里等他’。”

盛偉聽後大笑不止,羅文旭趁機說,“你眨眼了,你輸了。”

“這次不算,重來。”盛偉說,“都是你逗我的。”

“是你讓我講笑話。”羅文旭理直氣壯的說,“而且,我困了,沒有興趣再玩了。”

羅旭轉身蓋了蓋被子睡下了。盛偉無趣,也默聲的轉過去了。

深夜,一切都那般寂靜,皎潔的月光並沒有無情的讓校園獨處在黑夜之中而孤獨。淺灰的月光透過窗戶射到408宿舍的地上,屋中安靜的很,唯有鄒寒在牀上翻來覆去不得安眠。突然,鄒寒翻身下鋪,他那黑毛叢生的大腳踩到羅文旭的牀沿兒,眼睛很是狡猾的盯着羅文旭說,“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二人何不趁此良辰美景。。。”

鄒寒邊說邊摩挲着下巴,幾聲獰笑不由得令羅文旭懼由心生,縮到牆角,拉過被子遮在胸前,聲音顫抖的問道,“你要幹什麼?”

鄒寒二話沒說,猛地扯去羅文旭的被子,抓住他的手臂,焦急的說,“陪我去廁所吧,我都快憋死了。”

“我靠。”羅文旭聽是虛驚一場,不由得牢騷道。

無奈,羅文旭起身下牀,隨鄒寒出了宿舍。剛一開門,冷風鑽入二人的身體中,頓時全身暴起雞皮疙瘩。羅文旭後悔做了這個愚蠢的決定,還是無奈的緊隨其後的走了出去。

走在走廊中,鄒寒提議給羅文旭出道題,羅文旭不語默認。

“有一隻豬,直奔過來撞在一堵牆上死了,爲什麼?”

“一隻豬撞牆死了?”羅文旭思考着。

羅文旭上廁所的來回,猜了數次都不對,便承認不知。鄒寒笑着說,“因爲豬不會急轉彎兒。”

羅文旭恍然大悟,但尚不知其意,待羅文旭反應過來時鄒寒已經逃之夭夭了。羅文旭氣憤追上,鄒寒跑進宿舍反身鎖了門。

羅文旭被關在門外,又一小股風吹來,羅旭旭說,“唉,不鬧了,開開門,太冷了這兒。”

鄒寒見態度誠懇便放了羅文旭,不幸門剛開,羅文旭大吼一聲,衝上去制服了鄒寒,還奸笑道,“你太信任別人了。”

晨暉替換了北半球的黑夜,而黑夜便去接受趕走南半球霞暉的任務。

羅文旭起的很早,照常是斜揹包,手插兜的沿着忘憂湖的斜徑小路前行,照常是走到鴻房而駐足,照常是進去吃了碗麪,滿心十足的繼續前行,途中發現一枚在污泥中的硬幣。

鄭倩與吳影正在班中大侃特侃時髦服飾,什麼班尼路、什麼耐克、什麼阿迪達斯、什麼特步,令在旁聽說的葉穎對二人的時尚意識刮目相看。因爲葉穎是個鄉下土佬,對這些國際名牌聞所未聞,唯獨聽說過“卡爾皮丹”,可惜這唯一的知識也讓他弄出了誤差,可見其土到了“神仙畫畫”的地步。

羅文旭一臉喜悅的衝進了教室,引得滿室衆生譁然相視,其扭頭速度與整齊度,絕對堪稱第一。鄭倩也停止了與吳影的口戰,見羅文旭一大早的就心高采烈,不免疑惑,忙問緣由。

羅文旭裝出英雄的氣勢說道:“早上我見到一枚淤泥中的一元硬幣,一半身子被泥巴淹沒可憐極了。我想撿起它,可是發現它很髒。於是,我膽怯了,而那一元錢似乎在流淚,祈求我救它一命。我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強烈的思想鬥爭,終於將它從死亡線上救出。雖然我做了件好事,但我並不驕傲,因爲這是身爲一名高中生應做之事。我還要再接再厲,努力學習,將來爲祖國四化做貢獻。後來,爲了實現這一塊錢的生命價值,我用它買了袋方便麪。”

鄭倩大驚,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想吐。”

“不要這樣啦!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就算是說的很離譜,你也要給我點換回自尊的餘地,怎麼說我大作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Sorry,你大作家的Face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鄭倩苦笑道。

“明白這一點就是知錯能改的好孩子。”羅文旭見鄭倩知道悔改,讚許的說。

語文課上,單敏老師在黑板上寫了首《釵頭鳳》,邊寫又邊解釋的說是作者陸游寫給前妻唐婉,而後唐婉也詠對了一首回贈給陸游。

釵頭鳳

——陸游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釵頭鳳

——唐婉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單老師講時含情脈脈,大有對二情惋惜之感,聽得座下學生也“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銅鈴聲”,特別是講到唐婉吟詩後的兩個月便鬱悶而死,更是令衆人要比陸游還要傷心。

羅文旭對此大有感觸,突如其來的靈感使得他草草幾筆便寫成了一首自謂爲千古名文的詩詞,美其名曰《千古一段情愁 兩情相怨》。寫罷,大爲欣喜,便向老師聲稱願當堂一詠。

單老師知其有作文賦詩之才,便欣然同意,親筆將詞寫上黑板。

千古一段情愁 兩情相怨

——羅文旭

當年釵頭詠,幾度情哀話春酒。樓對樓,柳對柳,失足一廢,不敢相視淚眼,成了千古愁。

頃久知妻憂愁亡,泣不沾袖。回憶初識相訴愁,各分憂,對飲長江樓。

悲夫!當年有,今時早休。思青冢下而念陸游,恨陸游。修髮鬢白廝守,墳見蒙羞。

單老師今日可謂遇其人才,對羅文旭這首詞是大爲讚賞。同學們雖對羅文旭的這首詞看不懂,卻覺得好是Romantic。

這件事被全年級所傳頌,羅文旭的這首詞也被登入校報,他的大名也自此傳了開來,此事件史稱“四班羅氏之變”。

午後,班中吵鬧亂雜,羅文旭坐在一角,捧着中學生博覽津津有味的閱讀。張怡無心混入“娛樂圈”,又覺得自己呆坐着,碌碌無爲,便湊到羅文旭身旁,全神貫注的注視着羅文旭看書的呆癡樣子。

“我問你個名著問題,好嗎?”張怡斜着眼,詭秘的問。

“嗯。”羅文旭小應一聲。

“三國演義中,諸葛亮、周瑜、張飛三人的母親各姓什麼?”

“What?”

“怎麼樣?不會吧?”

“No,No,No,你太Underestimate我了。”羅文旭陰笑道,“答案是既(紀)生瑜,何生亮,無(吳)事(氏)生非(飛)也。怎麼樣?Insignificant Skill。”

羅文旭繼續看起書來,被冷落的張怡不知所措,想到自己丟了面子,失了淑女態,更是無語凝噎。

張怡爲扭轉被動局勢,又問羅文旭優生差生有何區別的問題。這道題問的真夠辣,張怡真乃狡猾之人。說是辛辣,因爲用優秀來形容學生總會引來忌諱這種字眼的人的仇視,傷了自尊不說,會因此很K你一頓也是大有可能的。

羅文旭知其不易明釋,正苦愁用另類法解答,突然回憶起中學生博覽中說過這個問題,便翻轉起來。就是這篇,羅文旭遞給張怡。張怡只一見,便知計劃又破碎。上寫道:

優生做好事——德才兼備

差生做好事——不務正業

優生成績高——理所當然

差生成績高——肯定照抄

優生體育好——生動活潑,全面發展

差生體育好——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優生貌美——才貌雙全

差生貌美——東施效顰

優生愛勞動——保持勞動本色

差生愛勞動——沒事可做

優生愛說話——開朗大方

差生愛說話——沒事找抽

優生上課做小動作——天真、有趣

差生上課做小動作——搗蛋、調皮

優生不愛說話——深沉、紳士

差生不愛說話——悶壞、裝酷

優生打小報告——仗義執言

差生打小報告——讒言誣陷

張怡覺其之幽默,默認其爲大多數老師眼中的真實的優差生區別之寫照。

晚飯後,老師已不在。班中數人細語,幾人學習,空氣顯得極爲之壓抑、無聊。

羅文旭自覺無趣,便建議大家一起玩捉迷藏,將班中燈全關掉。

衆生馬上雙手贊同,羅文旭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局外人,好像他們早就想要有人提起似的,對此羅文旭更是後悔自己是言導者,因爲衆同學齊口同聲的說羅文旭抓我們。

真是誰提議,誰倒黴。也罷,羅文旭慷慨獻上雙目,同學也不甘示弱,拿來一圍巾猛地繫上,羅文旭的眼睛險些被擠盡腦中,夠是險。開始捉了。

羅文旭雖是雙目暫時失明,但仍信心十足,自認爲感覺器官與聽覺器官超發達的他一定能如魚得水。

羅文旭東摸西撫,好似打太極拳。同學們歡聲笑語,正是羅文旭發揮聽覺的好時機。他順着笑聲衝去,不慎撞到桌椅,將要擒手的衣襟嗖的竄空,羅文旭又聽一聲,即轉首而捉之,雖被擒者啊了一聲,但仍是逃出虎口,連續幾次冒險摸尋仍不得果。

羅文旭漸覺厭煩、心急。

“我幫你指路。”一人叫道。

羅文旭如在泱泱大海中尋到一個指南針般欣喜激動,立刻又振作起來摸撈着。

“向前,哎,在向前,快快,你前面有個人。”

羅文旭緊按其音,行使捉權,他對默默指路的“聖人”信服不已。

“再向前,轉右,再轉,OK,向前走,走,好,直奔過去。”

羅文旭聽得指路人竟如此出奇的說出堅肯的話來,自信此次定會收穫不小。於是,羅文旭提速,直搗黃龍,兩手呈爪型,雙手做抱式衝出。

“啊!”一個女生尖叫。

“哈哈,看你往哪兒逃!”羅文旭大叫。

旁人捧腹大笑。

羅文旭興奮的摘下頭巾,睜開眼欲見“獵物”。

羅文旭啞然失笑,不知所措。

原來懷中是張怡,張怡嚇得緊閉雙眼,雙脣緊鎖,與張怡同行的葉穎見羅文旭摟着張怡,驚愕的合不攏嘴,雙目睜大。三人尷尬得如同雕塑,鴉雀無聲,愕然不動。

這時候,付壯、呂賓和郭勝也酒足飯飽的回到班中,遠遠就看到了這三個雕塑,也都驚得瞠目結舌。呂賓和郭勝很自覺的窺探付壯的臉色。只見他瞪大雙眼,血絲迸顯,雙拳緊握,口吐怒火,極有火山颶風地震之士氣。付壯的雙手緊緊的摩擦着,似乎要擦出火花,濃眉緊鎖,似乎緊得都要碎開了,嘴脣僵硬,咬牙切齒,他恨羅文旭這般開放的將張怡攏在懷中,還持續時間這麼長,他又害怕起,從此以後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天天的那他當話題,甚至公認爲是最佳伴侶,那到時自己的位置該放在哪裡,自己都不會知道了,如果這時再插上一足一定會被冷眼看待。羅文旭,你真是個畜生。

羅文旭這時回了神,忙縮回手,雕塑間雙手已出了汗。羅文旭將手在褲腿上蹭了蹭,傻笑道,“呵呵,是你呀,不好意思,我剛纔玩捉迷藏,眼看不見,不知道是你。”

張怡緩緩睜開眼,迴應道,“嗯,沒事,不用多想,咱倆誰跟誰呀,你又不是故意的,好朋友是不會對不起彼此的。”

羅文旭彷彿心中放下塊巨石般的輕鬆:“夠寬容,說的好,好朋友是不會對不起彼此的。”

葉穎也安下心來,對羅文旭和張怡說;“誤會罷了,我和張怡剛回來,正閒的無聊,可讓我二人蔘加乎?”

“當然也,隨時恭候也。”羅文旭開心的對上。

事情又回到起點,只是內容中多了兩個角色。

張怡不幸的成了失明者。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人如同在探路,生怕是擦傷了呢。張怡是摸了半天,空打了半天太極拳,就是沒一個被降服的。老天不負在黑暗中摸爬滾打的人,張怡終於在大汗淋漓之下,傷痕累累之後,捉到了一塊肥肉。

老天又令事情重演,張怡捉到了的竟是羅文旭。二人又愕然相視,鴉雀無聲。

兩個人笑了,笑的很開心。

換了羅文旭,就這樣捉下去,直到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