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諾夕之前看待我時那種淡漠的眼神,我情不自禁的便搖了搖頭,如果在她不明真相的情況下上演狸貓換太子這麼一出頂替老徐的身份去找諾夕約會,我有預感她還真敢當場再把茶水潑到我的臉上。
我把事先帶來的那五千塊錢交給了老徐之後,便很快的就從這邊離開,而坐在小區樓下的木質長椅上,冷風隔絕了世俗,卻吹不斷我的孤獨,我嘴中叼着香菸,有些迷茫的把視線看向不遠處那殘舊的籃球場上。
這時一個籃球滾落到我的腳邊,我低頭望去竟發覺是諾夕養的那隻名爲“安心”的小鬥牛犬正嬉耍着它,片刻後便看見諾夕扎着一個馬尾辮,身穿一身休閒運動裝從樓道走了出來。
我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直到她雙手放在上衣口袋裡來到我的身邊,我把地上的籃球撿起來遞給了她。
“謝謝!”諾夕禮貌性的朝我笑了笑,便很快從我手中接過籃球。
我第一次見她對我這麼禮貌,一時間竟有些尷尬到不知怎麼迴應,而她手中接過我遞去的籃球,卻也沒有立即離開,用腳挑逗着那個胖嘟嘟的小鬥牛犬,似乎是再給我一次跟她搭訕的機會……而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漠,她越是對我客氣,我就愈加的不知所措。
我終於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諾夕,隨口找了個話題說道:“對了……你昨天說信封的那個事情我回頭問過附近居民了,純粹是一些無聊的小孩子做的惡作劇罷了,在這附近沒少有居民被騷擾過,所以不用在意的……身爲這個小區裡的扛把子,下次我警告他們幾句就行了!”
“呵呵!”諾夕微微笑了笑,道:“我想也只有小孩子幼稚的心理纔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我有些無語的看着諾夕,她這是在變相的說我幼稚,但又找不到反駁她的機會,於是就在這尷尬的氣氛中沉默着,不過我卻一直忐忑知道房租本爲五千後的她,在昨天收到那匿名送去的兩千塊,會不會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是我偷偷把信封丟在她家門口的……目前在我對她的試探中,她似乎還並沒有察覺到!
我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菸,而這時我又意識到另一件事情,便問她道:“對了,你是不是跟老徐有約定,明天跟他在附近的一個茶樓見面?”
“是啊,怎麼了?”諾夕抱着那隻小鬥牛犬在我身旁坐了下來,一邊跟它嬉耍着,一邊繼續說道:“徐叔說讓我把身份證的複印件交給他一份,幫我辦理一個在杭州的暫住證!”
“他這麼說你就信了?”
諾夕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什麼意思?”
我猛地吸了幾口香菸,並在頭腦中組織着語言,試探性的問道:“如果說……老徐是藉着給你辦暫住證爲幌子,想給你介紹個男朋友,你會不會很反感他的這種行爲?”
我明顯的看到諾夕漸漸皺起了眉頭,她的敏感讓我心中也多少有了些許答案,於是趕緊解釋着說道:“我就這麼隨口一說……不過像你這麼漂亮到極致的女人,最不缺乏的應該就是追求者吧!”
諾夕有些失神的搖了搖頭,很快便起身抱着那隻胖嘟離去,而在她離開的背影下,我在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一絲說不清的落寞……
回到家中,餐桌上還留着一桌豐盛的晚餐,晴雨卻已經離開,臨走時她在門邊給我留下了一張紙條,告訴我此時的她很生氣,所以決定今天去於葉那邊住,來作爲對於我的懲罰!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無聊的我抽着寂寞的煙,看着外面那空闊的世界,然後習慣性的登陸qq瀏覽一下於葉的空間,又再一次的刪除我的訪問足跡。
意料之外的是,qq裡韓佳那刺眼的會員紅名還在亮着,而一貫喜歡隱身的她,卻在今天忽然上線了,我莫名的欣喜起來,因爲繼韓佳把我微信、手機號碼拉黑之後,qq卻是我唯一能聯繫到她的方式。
我很快便給韓佳發了一條qq消息,說道:“韓小屁,如果你收到我的消息之後,敢再把我的qq拉黑,我發誓馬上找你家去,別以爲我不敢,打了人還這麼囂張,你真當你爸是李剛啊!”
“滾!”
小片刻後韓佳便回覆了我如此一條消息,雖然很不友善,但卻也總算是搭理我了,我笑着問道:“還沒睡呀韓總監?”
“顧小楓,我發覺這幾年你本事沒長,臉皮怎麼就越來越厚了呢?”
“因爲我是跟你學的啊!”
“少給我耍嘴皮子!”韓佳發來一個白眼的表情,隨即又繼續說道:“小楓,幫我一個忙!”
“啥忙?就憑你剛對我的態度,還有把我微信手機號拉黑的行爲來說,這個忙你儘管說,反正我也不會幫的!”
韓佳似乎沒有心思跟我貧嘴,直接發了一條消息對我說:“我今天來了例假,肚子疼的沒辦法下牀……你去超市幫我買幾包衛生巾送到我家來!”
我是知道韓佳有痛經的毛病,於是不敢再跟她嬉笑,皺起了眉頭問道:“南方呢?他現在不在家嗎?”
“他出差去了,你要來就趕緊來,不來就算了!”
“靠,你現在求我,說的還這麼理直氣壯!”我無語的撇了撇嘴,但也不敢怠慢,因爲我深知韓佳的痛經會痛到什麼程度,隨即又趕緊給她發了條消息,說道:“你先忍耐一會兒,我馬上就過去!”
“嗯!”韓佳給我發了一條消息,qq便很快下了線。
而給韓佳發完這條消息之後,我趕緊以最快的速度出門,又來到諾夕的家門前準備問她借下車子使用,如果韓佳痛經的症狀沒有緩解的話,我必須要把她送到醫院的,沒有車子會非常的不方便。
沒有多想我便敲響了諾夕的家門,裡面很快便傳來了她的質問聲:“誰呀?”
“是我,顧小楓!”
諾夕並沒有馬上開門,而是緊接着問道:“這麼晚了你有事兒嗎?”
我猶豫了片刻,跟她說道:“我一個朋友生病了,想問你借下車子送她去醫院!”
“你自己車呢?”
“賣了!”我很乾脆的回答道,對於她也並沒有隱瞞的必要。
“剛洗完澡,等我下!”
“行,那你快點兒!”
在得到了諾夕的迴應之後,我便開始焦慮的蹲在門外抽起煙,等待着她的出現,順便跟她詢問一下該買什麼樣類型的生理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