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玲說着嘆口氣,“也不知道他上輩子到底修了什麼福氣,居然遇到了你。”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或者是我上輩子做了挖人家祖墳這樣喪盡天良的事吧,所以這輩子來還債。”
吃完了飯,我和筱玲兩個人抱着薯片看電視,突然筱玲的手機響了,她接完電話欣喜若狂地抓着我的手,“阿初,有救啦。”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什麼意思?”
“我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個很有名的婦科大夫,他叫john,在美國休假,過段時間就要回國了,到時候讓他幫你手術,肯定沒問題的。”
我一聽,也是喜不自勝,“真的麼?他有那麼厲害?”
筱玲點點頭,“那你以爲,人家可是國際上有名的婦科醫生,出診費那都是好幾個巴掌。”
我頓時垮了臉,“我哪有那麼多錢?”
筱玲笑了,“還真巧了,john還欠我朋友一個人情,說是已經答應免費幫你手術。”
我熄滅的希望又燎原地燒了起來,“真的麼?”
“我就說吧,上帝一定不會虧待你這麼善良的姑娘的。”筱玲一把抱住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差點就忍不住落淚,趴在筱玲肩頭心酸得窒息,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睡覺的時候,我摸出手機,打通了江遠墨的電話,江遠墨許是正在睡覺,聲音透着慵懶,接得不情不願,“喂?”
“我是程妍初。”我吸了口氣,輕聲道。
江遠墨頓了一下,聽聲音是清醒了不少,“是你,這麼晚了有事嗎?”
我默認,沒有出聲。
“不會是面試失敗了吧?我早就說你不行吧,哈哈,要不我幫你給江董事長打個電話叫他給你通融一下?”江遠墨賤賤地說着,可我知道他只是嘴上喜歡損人,可實際上,他是個很仗義的男人,不然我也不會打這個電話給他。
我沒有像平時一樣斟酌詞彙反擊回去,只是靜靜等他說完,纔開口道,“我需要你幫幫我。”
“什麼?”被我的鄭重感染的,江遠墨的聲音也正經了不少。
我嘆了口氣,“江遠墨,我實在是想不到別人來幫我了……所以,我……”
江遠墨立馬將我打斷,“你說吧,再磨嘰我可不管了,還有一大堆妹子等着我泡呢。”
“嗯,”我頓了頓,將公公住院以及把賣房子的錢託我保管和蘇子陽用結婚證和戶口本威脅我的事一字不差地告訴了江遠墨。
江遠墨那邊沉默了,我等得緊張,又道,“江遠墨,我爸爸出過車禍,身體一直不好,我不想讓他知道,所以我跟蘇子陽領證的時候才一直瞞着他,你能不能幫幫我,你要多少錢我都……”
“程妍初,我不缺錢。”江遠墨冷聲打斷我,他第一用這樣凜冽的語氣跟我說話,我頓時心裡一涼。
是啊,我只是病急亂投醫,可我忘了江遠墨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們的交集不多,又不算朋友,他憑什麼幫我?現在才考慮到這些,我發現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天真,說白了,就是傻.逼。
我正要說“算了,你當我沒有說吧”的時候,江遠墨又開口了,“明天見個面吧,我當面跟你說。”
“你願意幫我?”我驚喜地反問,本來以爲他那樣說了以後,是會拒絕的,可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他要見面,就是答應幫我的意思吧?
“當然,誰讓我江少爺天生就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明天什麼時候,哪裡見?”
我的心情瞬間陰轉晴,扯着嘴角無聲地笑笑,“我明天上班,中午你過來江氏找我吧,聽說我們公司樓下有家拉麪不錯,我請你吃啊。”
江遠墨的聲音帶着笑意,“你能再小氣點嗎?”
我立即反駁,“拉麪怎麼了?拉麪一份也要十塊錢好吧?不要看不起我們貧苦百姓。”
“知道了,很晚了快休息吧,明天中午等我。”
我點點頭,“那你也早點睡。”
掛了電話,我突然莫名地有了安全感,江遠墨現在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汪洋中的一塊浮板,似乎抓着他我才能得救。
他看起來應該是那種能靠得住的人吧,雖然有時候嘴巴比較賤,人也比較自戀,但總體來說,這短短几次的相處,他給我的溫暖,真的比蘇子陽六年給的還要多很多。
很奇怪我爲什麼會拿他跟蘇子陽比,這麼想着我漸漸進入了夢鄉。
夢中,居然是十七歲時與蘇子陽相遇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