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腦子一片渾濁,眼前一片漆黑,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有意識,心跳還在加速地運轉。隨之,黑暗中傳來楊佩琪驚慌的聲音,“怎麼了?”緊接着,燈光亮起,只見楊佩琪已是坐在了我身旁,滿臉的擔憂。
我長舒一口氣,心中默默唸道,原來只是一場夢而已!
想必是夢境的最後一刻,我身體做出了太大的反應,將楊佩琪驚醒了吧。
我順之坐起身,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說:“沒……沒事!”此時此刻,我後背、胸前、手心、額頭全是汗,整個狀況好像是剛蒸了桑拿一樣。
楊佩琪先是遞給我一瓶礦泉水,然後拿出紙巾,擦了擦我額頭,說:“滿頭大汗,做惡夢了吧?”
我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緩了緩,說:“嗯,夢見那該死的女人復活了,然後把我們全都給殺了。”
楊佩琪溫柔地說:“別想太多了,她已經不在了,以後再也不會威脅到我們。”然後又看了看手機,說:“還早,再睡會吧!”
惡夢之後,我無法再安心入眠,迷迷糊糊地等待到第二天。
一大早,李哥便來電叫我起牀,先是和挪威、高師傅道了別。接着,我們剩下的人朝住宅奔去。一陣搗鼓,將趙欣兒的屍體解決後,李哥拿出幾張銀行卡遞給劉哥,說:“劉哥,你這玩笑真開大了,律師上門的時候,我才知道有這事,現在物歸原主。”
劉哥接過銀行卡,淡淡地笑了笑,說:“說吧,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李哥說:“平日跟隨在趙欣兒身邊的人知道我們和趙欣兒有仇,相信趙欣兒被劫持後,她身邊的人肯定向警方說了一些對我們不利的話,再加上我們恰好在這個時間段失蹤,嫌疑就更大了。雖說行動時,我們沒有以真面目示人,但相信警察絕對會找我們問話。所以,我必須得儘快回去一趟。”
劉鑫急忙說道:“回去?回去的話,那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李哥,還是別……”話還沒說完,被李哥打斷:“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你們暫時避一避,等這件事的風頭過了,我會通知你們。”
劉鑫皺眉道:“啥?李哥你一人回去?開什麼玩笑,那顯得我們多不仗義。要回去,也是我們一起回去。”說罷,又對着我說:“對不,冉熙?”
我點了點頭,說:“嗯!你一個人回去我們也不放心,還是讓我和劉鑫陪你一起吧。”說着感覺楊佩琪則輕輕拉了拉我胳膊。
其實,劉鑫除了比較色之外,其它方面還是很不錯的,我個人感覺,他比我夠義氣。按照我的真實內心來講,我應該是屬於貪生怕死的那一類人。
李哥說:“你們就別再摻合進來了,聽我的,先找個地方躲躲,回頭沒事了再出來。你們放心,我有辦法應對那些警察。”
劉鑫挺起胸膛說:“李哥,你別再說了,只要你回去,我們肯定回去。我劉鑫是什麼人,難道李哥你還不瞭解嗎,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說罷,又對着我說:“對不,冉熙?”
對於劉鑫的問話,我能怎麼辦?難道搖頭說不對?不可能!坦白講,我也想隨同李哥一道回去,這是出自兄弟之間的情義,但同時我也不想回去,因爲此時此刻,我身邊還有一個楊佩琪,我真的不想再讓她受到什麼傷害,她跟着我已經受了太多的苦了。可劉鑫如此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點頭,答應着:“對……對!”
李哥頓時臉色大變,一本正經,同時又似乎帶上幾分鄙視的語氣,說道:“你們回去有什麼用?把我連累死?你們兩個回去只會給我帶來更多的麻煩,很有可能我們三人統統死掉,但如果是我一人回去,結果就不一樣了,難道我的能力你們還不清楚?”果真如猴哥猜測,李哥真的用了極端的方式來保全我們。
劉鑫被嗆着說不出話來,沉默一陣纔開口說:“那……李哥你獨自一人回去,會有什麼結果?那些警察會怎麼……對你?”
李哥並沒有回答劉鑫的問題,倒是反問道:“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覺得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嗎?”
劉鑫點了點頭,憨厚一笑,說:“那倒也是!”
李哥說:“好了,事情就這樣定了。你們暫時在附近找一塊住處呆着,只要我回去了,相信你們在這兒不會有危險。至於其它的事讓我來解決,大概半年左右,這件事應該會有一個結果。半年內,你們最好別去市中心溜達。有什麼事,我會電話通知你們。”
劉哥倒沒過多的說什麼,只簡單問了一句:“身上錢夠嗎?”
李哥面對劉哥說:“夠了!”說罷,突然跪下了身,我和劉鑫同時喊出,“李哥……”劉哥顯然也被李哥的這一舉動給驚着了,急忙說道:“快起來,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李哥仍然跪在地,說:“劉哥,這些年受你照顧,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以後……你要多加保重。”語氣有些哽咽,我不知道李哥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我寧願相信他有能力完全解決好這件事,半年之後,我們還能一起相聚。
劉哥扶着李哥,說:“起來,我們兄弟之間,用不着這樣,快起來!”
之後,李哥簡單交代了交代,便隻身一人離開了。原本說讓猴哥隨同李哥同路,但被李哥拒絕了。
原來劉哥消失的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郊區外的一棟小區內。李哥走後,我們也在這棟小區找了一套三的房子住下。我和楊佩琪一間房,劉鑫和猴哥一間,朱師傅一間,而劉哥則是和自己女兒住在一起。
時間一晃,一個月過去了,在這一個月裡,李哥來了兩次電話,表示自己很安全,沒什麼問題,讓我們別擔心。
我們也沒有太多的活動,一天除了去看看劉哥外,其它時間基本就宅在屋子裡。坦白講,我覺得目前這種生活還挺愜意,不愁吃不愁穿,還有着自己心愛的女人陪伴,一輩子這麼過也值了。
之後突然一天,劉鑫趁楊佩琪在廚房炒菜,然後偷偷溜到我的房間,神秘兮兮地對我說:“嘿,冉熙,我發現猴哥最近挺怪。”
我說:“啥意思?”
劉鑫說:“他這幾天經常問我,你和溫婉晴以前的事。”
我疑惑道:“問我和溫婉晴的事?”
劉鑫說:“嗯,問你們以前關係怎麼樣啊等等,亂七八糟的,問了很多。”
我說:“你有沒有問猴哥,爲什麼問這些問題?”
劉鑫說:“問了。”
我說:“那猴哥怎麼說?”
劉鑫說:“他就說隨便問問。不過我就奇怪了,你說猴哥怎麼會對你和溫婉晴的事感興趣呢?這些可都是陳年舊事了啊,不是猴哥提起,我都已經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
對於這事,我並沒放在心上,全當猴哥是無聊時和劉鑫聊着玩。畢竟如今的生活和猴哥以前的比起肯定缺乏味道。
時間一天一天地流逝着,一個星期後的一天夜裡,楊佩琪突然對我說:“要不今晚我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和我爸媽正式說明?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就結婚吧,我不想再等了。”
我有些擔心地說:“好是好,但你爸媽真不會有什麼意見嗎?”之前,楊佩琪便稍稍在她父母面前提了提我,但沒有講我的年齡,沒講我是做什麼的,也沒講我是殘疾。楊佩琪父母當時沒怎麼表態,只是囑咐楊佩琪,談戀愛可以,但要懂得自己保護自己。畢竟現在還在讀書,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自己要明白。
楊佩琪說:“放心,我爸媽都是思想傳統的人。如今我已經失身了,相信他們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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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但現在你爸媽一直認爲你還在學校讀書呢。”楊佩琪休學的事,至今還未告訴她父母。
楊佩琪說:“這還不簡單?我就說我們學校現在沒課了,已經開始在外實習了。反正大三實習也很正常,我爸媽很好忽悠的。嘿嘿……”
猶豫良久,我應了楊佩琪的話。其實,我也很想和她組建一個家庭。
隨後,楊佩琪給她家裡去了一電話,通了,是楊佩琪她媽接起的,已是開上了免提。母女二人簡單聊了聊家常後,楊佩琪進入了正題,說:“媽,我現在想結婚了,你高興不?”
楊佩琪她媽顯得有些吃驚,說:“結婚?你這不是還沒畢業嗎?結婚是不是早了點?”
楊佩琪說:“早什麼啊,我的一些初中同學都有孩子了。你難道不想抱外孫啊?”
楊佩琪她媽笑了笑,說:“你這鬼丫頭,一天腦子裡想些什麼?想結婚,有對象了啊?”
楊佩琪得意地說:“有,當然有,以前不是給你提起過嗎?我們可是一直在一起呢!”
楊佩琪她媽說:“你們是大學同學嗎?”
楊佩琪說:“不是……”
楊佩琪她媽立馬語氣變了,說:“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楊佩琪說:“我初三就認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