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懲罰的的G全程面無表情,將棒子一丟,單手提起屍體的一隻腿就往外拖去,而那個顯然是頭兒的黑迷彩,衝着衆人厲聲說:
“這裡不需要懦夫,只需要野獸!”
然後對着其他黑迷彩揚了揚下巴,黑迷彩們開始按編號叫衆人,上去領吃的,早餐的時間規定在五分鐘內,大家當然都不敢違背,跟昨天一樣,文宇這組還是練習拳擊。
持續了十天後,這六組練習拳擊的被拉去練習匕首,而其他的則過來練習拳擊,黑迷彩F難得沒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教動作,而是一一拿起臺上的刀具,給他們介紹起來:
“這把MT,具有強大的穿刺力和切割力,這把,大白狗腿,有點像鬥砍彎刀,便於肢解,還有這把,SK,是一把摺疊刀,刃短但夠鋒利,刃上的六角螺孔,還能拆卸M16步槍。”
說着將刀放下,又恢復雙腿挺直夾緊,兩腳分開的站姿,
“前兩天你們全都要學,到第三天你們要選一把自己最擅長的,到第四天,會有一個短暫的對抗賽,輸的會受罰。”
說完就一一講解起匕首的握法和刺殺的手法,文宇細細查看他的耳釘,果然隱隱有紅光,之後三人對着吊着的棉袋開始練習,F照例在旁邊給他們指導。
對於這種看着微小,其實非常冷血的兵器,文宇倒是真的不熟悉了,於是學習的還挺認真,在這當中,他發現了一點很奇怪的事情,原本以爲成爲藥人後,再加上這種催眠和訓練,人變成了殺人兵器,基本就喪失情感了。
可是文宇發現,從給他們講解匕首開始,F就間歇性的流露出一絲感情,對武器的感情,就好像古代的俠客,對自己的劍或者其他慣常使用的兵器,在經年累月的共同戰鬥下,產生了不可言語的感情。
文宇有着大嶽練習的基礎,學習匕首當然手到擒來,是以F對他提點的更多,這是他發現的第二個奇點,你說對着自己的“搭檔”武器有點感情也就算了,對人,還是相處十幾天,一犯錯就能睜眼打死的人,產生了類似“偏愛”的情緒,這說明什麼?
想到這,又瞥了F一眼,對方還是那副渾身筆直入柱的姿態,忽然靈光一閃,他心理閃出了以前跟馮長安去軍區那次,難道……
文宇暗暗納罕,只要不練習他就會特別注意F的耳釘,但是除了示範和講解時,耳釘並沒有特別的異樣,而同一組16和18的耳釘,其實差不多。文宇懷疑這耳釘有檢測腦波的功能。
當天晚上,他試着來檢測耳釘的光波,從體溫、心率甚至是情緒,發現耳釘確實都有反應,沒辦法,文宇以後就嘗試在訓練中經過大小週天,然後到睡覺時儘快進入蟄龍階段。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到了擂臺當天,十二祖先進行組內比試,文宇先選了最袖珍的摺疊匕首MS,16選了中規中矩的MT,18選了最大的“大狗腿”。
而F讓16和18先對打,兩人從體型上18看着比較吃虧,但是上了臺文宇就知道16輸了,他先是急於下手,這很多時候,要麼是暴虐的表現,要麼是心虛的表現,而這位臉色蒼白的二十歲少年,看着就不像前者,所以必然是心虛。
而18雖然矮小,但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已經有了腱子肉,而且因爲身形,非常靈活,閃開兩次後,就將16的T恤劃開了,18還要反擊,F一揮手說:“16號輸,18號贏。”
18明顯鬆口氣,16則悻悻的,於是換文宇上去對戰18,對方立時嚴正以待,文宇也專心起來,現在他不能用到任何大嶽的功夫,否則很容易露出破綻,最好的,就是像剛纔一樣,也默默輸給18。
因爲按照這個賽制,很有可能組內比完之後,就是是贏得出去跟別組贏的人比賽,而每一次的比賽都會讓他暴露的機率增大。
於是文宇也像16一樣,率先發起了攻擊,並且充分暴露了短匕首的弊端,對方擋了一下,回身就刺,文宇連忙跳開了,在地上滾了兩下,再次撲了過去。
18顯然料到了,一下就閃開了,並且動作奇快,趁他沒站住腳就要刺了回來,還好文宇用MS上面的那個六角孔卡住18的刀尖,這一刀如果沒有擋住,按照對方的衝勁,自己很可能就要捱上一刀了。
文宇心裡一驚,按剛纔來看,18對16下手沒有這麼黑啊,可是對自己爲什麼這麼狠?再看看對方,剛纔淡定的眼神,已經隱隱有了血絲,充滿殺氣。
文宇明白了,16不敵18他自己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不需要花太多力氣,而自己與他纏鬥了這麼久,對方自然越戰越狠了,是到這,便故意露出頹勢,18當然不放過一點空隙,劃了文宇短褲一刀,F果然叫停了,並且直接宣佈了排名:
“18號最強,17號第二,16號最後,如果下午的比賽18是最後一名,那18到時候和16都要受罰,如果不是最後一名,只有16挨罰。”
說完就讓他們自由訓練。
16與18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充滿了焦慮,但也不敢多說什麼,而後者則針對自己的薄弱處,開始練習起來,在走的一瞬間,文宇忽然趁別人不注意,將自己的MS塞進他手裡,將他的大狗腿換了下來。
對方一愣,剛想發作那邊F過來巡視,他就不敢發作只好練習去了,而看到全程的16則狠狠瞪了文宇一眼。至於當事人18,在試了幾次,尤其將剛纔幾個動作回做了一遍後,忽然停頓了下來,暗暗瞅了文宇一眼。
後者卻跟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該幹嘛幹嘛,不過文宇明白,現在的18應該體會到他的心意了,原來18個子小,這對於匕首來說,很容易化爲優勢,而大狗腿反而拖累了他這種優勢,所以換成最袖珍的MS後,很容易將自己的長處發揮的淋漓盡致。
中午一吃過飯,組與組之間的比賽就開始了。按照序號,第一組對抗第二組,第三組對抗第四組,依次下去,六祖同時比賽,贏得算了,輸的再開始兩兩對決,直到拼出最後一名。
18很順利,憑着靈巧敏捷,第一輪就勝出了,而剩下的人就沒有那麼舒坦了,正常的比賽是爲了勝利而拼搏,可這裡的比賽,是爲了逃命,教練風清雲淡的說懲罰,誰知道懲罰,會不會就是一條命?
18下來時着實鬆了一口氣,經過文宇時看了他一眼,而餘光裡,教練F也瞧了他一眼,這讓文宇心裡一跳,還好對方的注意力很快被擂臺上的比試轉移了。
到了第二輪,剩下的六祖都比在第一輪時拼命,下手當然也就更狠了,不管什麼招式什麼方法,只求能贏。
然而這種激烈的鬥爭,沒有任何的喝彩,全場除了兵器交接的聲音,摔跌的聲音,喘氣的聲音,每場比賽結束,裁判教練宣佈結果的聲音,其他都是靜悄悄的。
這種對比讓整個氛圍顯得詭異極了。
文宇心裡有些想嘆氣,但礙於耳釘,他現在都儘量保持情緒的穩定,整個比賽其實很快,最後輸掉的是第五組,剛好就是第一輪輸給文宇他們組的。
三十幾個人兩分鐘之內被整成隊列,然後最後一組的三人被叫了出來,他們的教練是J,他對黑迷彩頭兒說:
“報告,我認爲這三個都應該收到懲罰。”
對方點點頭,這時出來三個黑迷彩,一人拿出一個電棍,先將三人一腳踢跪在地,然後J開始喊號:“第1號、第2號、第3號出來!”
被叫到號的出來,走到前面,三個黑迷彩將電棍遞過去,三人接過來,一愣後,才接了過去。
這時J又開始喊了:“打!”
三人中的1、2號反應及時,打了下去,3號則遲疑了兩秒鐘纔打下去,跪着的三人顯然一抖,但都咬牙挺着,而接回電棍的黑迷彩,忽然就給了三號一下,後者倏地就被打跪了。
黑迷彩頭兒這時開了口:“這裡不需要懷疑,只需要執行命令!”
這時那三個黑迷彩纔開始繼續往下叫號,三號連忙下去了,而被叫到的人依次上前,按照命令擊打三個被罰的人。
其中有一個下手不夠重,也被黑迷彩掃了一棍子。
等到文宇他們這些人打完了,黑迷彩又開始打,但是這次除了打那三個人,每個人還打了他們的教練J一下。
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內,比起剛纔的對抗比賽,都要顯得莊重肅穆,文宇明白,這種懲罰的儀式也是一種心理暗示,一種洗腦,一種對於人類生存本能的擠壓和激發。
三個被罰的人在那裡被掄了十幾下,終於被放了回去,下午剩餘的時間,三十幾個人還被編成兩個隊列,繞着場中跑步到吃晚飯。
晚上睡覺時,文宇特別去感知了下被罰的三人,還好經過這麼久的鍛鍊和營養加強,幾人並沒有大問題。
這個地方的訓練比起軍隊,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更加暴戾而已,文宇唏噓着,卻不敢任由自己的情緒起伏太大,於是儘快的進入了蟄龍境地。
第二天的訓練還是照舊,只不過衆人都很拼命,文宇也被感染的不得不拼,畢竟一個禮拜後還要比賽,而早晨的訓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下次的失敗者不是挨電棍這麼簡單,至於具體是什麼,到時候就清楚了。
面對這樣的懸念,沒有一個人想切身體會,
下午結束時,衆人照常吃完飯後去清洗大廳,結果剛集合到地點,忽然聽到一陣類似空防的警報聲,然後是大批黑迷彩列隊跑了出來,命令他們排成列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