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有點頭疼,現在錢悠悠懷孕了,而且酒席上貴客衆多,鬧上這麼一出可麻煩了,而且搞不好還有後患,得找到他才行……想了想,有困難當然得找領導了,於是馮長安的電話又被撥通了。
文宇簡單說了一下情況,並且說了自己的分析,那就是李東的背後並不單純,希望調查一下,如果不是趙子康最好,但萬一是,那最好趁早找出來。
馮長安想了想說:“這樣吧,你現在得到的消息,已經構成社會危害了,我會先讓人調查,到了婚禮的時候,會讓市局的同事們裝成便衣去警戒。”
文宇連忙拍起馬來:“還是叔兒考慮周到啊,那就拜託您了。”
掛完電話,跟方銘交換了意見,落實了一個比較穩妥的決定後,兩人就分開了。文宇到了錢家,以前是錢悠悠左纏右纏的捨不得,現在是因爲有了孩子,第一次做父親的人,肯定更捨不得了。
錢悠悠看到他忙給他把外套接過來,遞給張嫂他們收拾好,錢榮發最近也越來越少去公司了,整天不是看婚禮的籌辦,就是翻各種典籍要給小孩提前取名字什麼的。
所以文宇的壓力就更小了,因爲岳父大人根本沒時間沒精力搭理他,而且爲了方便溝通什麼的,也爲了拉近關係,在錢榮發的盛情邀請下,喬環程廣等人住進了錢家。
喬環師兄,是個有見識有品位有謀略的人,上次在二房村匆匆別過,這一見給了錢榮發很多園林設計的建議,後者很是受用,於是文宇就覺得過的更愜意了。
甚至還跟錢悠悠商量說:“等這個孩子生下來,過了哺乳期就交給錢榮發照顧好了,反正他現在公事也減少了非常多,文家的話文儲要照顧小文秦,他們就去二房過二人世界,多好~”
錢悠悠作爲一個準媽媽還是挺捨不得的,然而想想,還是老公更重要,畢竟有了老公纔有孩子,沒有老公,有了孩子也不幸福。
一個禮拜以後,馮長安先給文宇回了電話,告訴文宇李東確實有問題,給他匯款的是現金,他們也調取監控看了,匯款的喬裝過,根本看不清是誰,現在就在跟蹤李東,但是那個指使的人反追蹤能力很好,一直找不到主使人。
文宇沉吟了半天說:“能不能試着用用真話藥水?”
馮長安猶豫了片刻,覺得試試就試試吧。
兩天後給了回覆,說對方也是一知半解的,而且讓李東接近秦美美主要是第一搜集醜聞控制對方,至於接下來的行動就是等待通知,代價是給他錢挽回家族的損失。
文宇聽到這個消息陷入沉思,於是跟馮長安說:
“能不能策動這個李東,幫我們做內應呢?”
馮長安說:“已經開始了,我們制定了一個計劃,不過,可能對你的婚禮有所影響,你可以配合嗎?”
文宇想了想,也只有配合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安全第一。掛了電話就叫上方銘齊小云去了錢家,和錢氏父女去了書房協商這件事,至於沒有告知文儲,是怕在秦美美那露出破綻。
錢榮發當然是不同意的,唯一寶貝女兒的婚禮,還被糟蹋了,他怎麼能忍,文宇不好說,錢悠悠只好勸他說:“爸,如果不把這個傢伙揪出來,我們以後生活也會很不安心啊,您看您小外孫都要出生了,你希望以後他生活在時刻的威脅當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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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說別的可能不奏效,說起外孫錢榮發的態度難免就柔軟了,這時喬環又補充了一句:“小文啊,如果真抓到趙子康,我看官方也可以稍微給文、錢兩家正正名,這樣外面的人不僅不會覺得婚禮砸了丟臉,還會因爲跟官方關係深厚,而高擡一眼。”
他的說法得到了錢榮發無比的贊同,好歹他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富豪,唯一的女兒辦個婚禮還鬧得一塌糊塗,以後讓他老臉怎麼擱,對於他們這輩人來說,有時候臉面比活着還重要,於是喬環的提議就得到了他的贊同。
於是文宇只好先請示一下馮長安,後者哈哈大笑說:“這不是小事一件嘛~警民友好合作嘛!”
雙方達成了共識,於是由馮長安和市公安局的人聯合調度,在婚禮當天,服務生,安保人員其實都是他們的便衣,爲了安全起見,那天就以辦多場爲名,將本來預備請的一些商界大佬、社會名人們,全部都暫緩邀請。
婚禮當日的會場,就在文家百年老宅前面的草坪上,海鮮紅酒,氣球綵帶,賓客雲集,華服美妝,文宇和錢悠悠呆在主臥裡,今天齊小云作爲伴娘會寸步不離的保護她,透過落地窗看向院落裡,文宇難免感嘆,文家這老宅子經歷的風雨實在太多了。
過一會就是儀式了,其中一個環節,就是倒完香檳塔後,衆人共同舉杯暢飲,秦美美已經在衆人的配合誘導下,將麪粉下在新郎新娘主要使用的紅酒內,根據測定的時間推算,迷藥起效期大約在兩小時以後。
但是到目前爲止,還是沒搞清這樣做的目的,所以大家都很小心,而他們的計劃就是,讓錢悠悠露一次面之後,就回到主臥用齊小云做替換。
音樂聲響起,按照流程文宇在主臺等待着,被錢榮發牽過去的新娘,下面坐席的前兩排,坐的都是家人,首當自然是長輩文儲喬環,後面就是平輩的親戚,文坤郭嬌嬌等人。
而方銘作爲伴郎就站在文宇旁邊,等待着新娘的到來。
整個儀式都莊重而華麗麗,文宇終於等到了錢悠悠,兩人在司儀的指導下,開始倒香檳,晶瑩剔透的酒水順着杯沿慢慢流下,衆人爆發出掌聲,倒完後由服務生一一派發給來賓,大家在司儀的倡導舉杯共飲,一切都很完美。
文宇讓小云送悠悠回房間,自己在人羣中穿梭應酬,約莫半個小時後,跟文儲錢榮發,還有文坤打了聲招呼,就以回去看錢悠悠爲名進房間裡去了。
婚禮走到現在,似乎一切也都還正常,下面的環節就是放禮花了,文宇來到主臥,齊小云穿着禮服帶着頭紗,而錢悠悠也早就換了衣服,躲到作爲儲藏室的地下室去了,
在司儀的主導下,禮花開始染髮,剛開始幾聲還算正常,忽然只聽非常巨大的“砰”的一聲,現場的人都一愣,都以爲是禮花,結果連續的“砰”“砰”聲,夾雜着幾處草坪的爆裂,人羣纔開始混亂起來,尖叫的尖叫,逃竄的逃竄。
文宇跟齊小云互視一眼,就裝暈趴到在地面上了,不一會就聽門啪嗒一聲,被人打開了,來人慢慢走進臥室,因爲只開了檯燈,只能看到一個穿白紗的身體倒在牀上,一個穿西裝的倒在沙發上。
於是來人掏出了一把槍,朝着牀和沙發各打了幾槍,因爲都昏迷了所以沒有反應,殺手上前正要確認死人,忽然從窗簾後跳出另一個穿白紗的人,一腳就將殺手踢翻了,文宇也從暗處走了出來,打開了大燈。
被踢翻的人穿着黑色西裝,並不是服務生或者安保人員,文宇趕忙通知了馮長安的人,外面立馬被控制住了局勢,文家和錢家的人基本都安然無恙。
文宇納悶了,忙問他什麼叫做基本,馮長安說因爲爆炸時秦美美郭嬌嬌和文坤都走散了,暫時還沒聯繫上。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人,文宇忽然有些奇怪,這人是怎麼進來的呢?
想到這,忽然記起錢悠悠,連忙奔向了儲藏室,可是打開門後,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文宇的心沉了下去。
轉而趕緊跑上去,聯繫了馮長安,讓他把所有人召集齊,一個都別放出去,然後趕到了人員集中地,這回錢家文家的人都在了,文宇來回掃了一眼後,才說了一句:“悠悠被綁走了。”
……
黑暗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錢悠悠慢慢轉醒,這時有人走了進來,帶着口罩帽子,給了她一瓶水和一些餅乾,前者並沒有被綁着,只是感覺沒什麼力氣,來人用經過處理的聲音說:
“如果亂喊亂跑,我就殺了你。”
然後就離開了。
錢悠悠摸着肚子,對方給她劫持過來時,只是一捂嘴一套頭,幸虧並沒有對她動粗,也沒有用什麼迷藥,不然孩子保不住了,環顧四周,非常密閉,只有五六米高的屋頂有個通風口,還有點光亮,她相信文宇肯定會來救自己,但就因爲這個她又很擔心……
總覺得,哪裡不對。
現在的文家已經陷入非常悲傷的氛圍,文宇關在房間裡一直沒有出來,錢榮發大發雷霆,其他人則顯得愁雲慘霧,當天晚上文宇就接到了通知,讓他一個人,帶着一千萬現金明天去救人,具體地點明天通知他,然後就掛了。
當夜,文宇就籌集了一千萬現金,然後讓老陳把車加滿油,第二天凌晨五點,文宇就接到了第一個短信通知,去某某大街,如果發現有人跟着就立馬撕票。
於是文宇就獨自上路了,一隊人馬遠遠的跟在後面,到了指定地點,卻又被通知到另一條街,後面的人只好繼續隔着幾百米分散的跟着,因爲車上是有追蹤器的,所有也沒必要追的太狠。
到了地點,等了半個小時,短信通知帶着錢上旁邊的另一輛車,另外還是加了一條,如果發現有人跟就會撕票,文宇依言上去了,是一輛舊的大衆車,啓動發動機,按照車上的顯示屏,在規定的時間內到各個地方。
文宇懷疑這個車內是裝了屏蔽儀的,可是沒有辦法,只有依照他的命令前進,左拐右拐,晃了兩個小時,車裡的油都快用光了,纔在對方的指令下,到了一處郊外的拆遷片區。
各種房子,只剩空空的架子,沒有人住,沒有傢俱,沒有門和窗戶,像一個個骷髏似的,文宇驅車到了一處廠房內,裡面還是空空如也,文宇放下裝現金的拉桿箱,大聲喊了一句:“出來吧。”
不一會就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戴着黑色絨線帽、口罩,墨鏡的人,拖着錢悠悠走了出來,文宇的眼中佈滿焦急,對他說:
“放了人吧,你想要的不過是我而已。”
對方一愣,沒有說話卻撒開了手,錢悠悠朝文宇奔了過去,後者連忙伸手接住她,錢悠悠心力交瘁,撲進他懷裡就快站不住了,文宇忙摟扶住他,這時只見綁票的人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槍,指向了他們。
錢悠悠緊張的連瞳孔都收縮了,文宇則顯得很鎮定,將她護道身後,冷冷的說:“小坤,你今天是打定主意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