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聽鱉過甕中捉鱉?
看着坐在車子裡的姜雲升,秦湘湘忽然有種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感覺,只是想想很快就會和姜雲升說再見,秦湘湘心情不由舒暢,倒是和姜雲升打了招呼:“好巧。”
看的出秦湘湘的心情不錯,姜雲升微微沉下了眼眸,很快又笑道:“是啊,好巧。你怎麼會在這?來體檢的?”
秦湘湘本欲隱瞞,只是想想,她怕他什麼,點點頭,秦湘湘說道:“嗯,是來體檢的,等拿到結果,就可以去辦護照了。所以,你最好還是去找別的姑娘。”
姜雲升嘴角噙着笑意:“要出國?”
秦湘湘點點頭:“是啊。”
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姜雲升說道:“還沒吃飯吧,上來,我請你。”
摸了摸有些乾癟的肚子,秦湘湘偏着頭思索了一會,決定不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拉開車門跳上去,說道:“我要去肯德基,麥當勞也可以。”
姜雲升扯了扯脣,好笑般地看着秦湘湘:“怎麼喜歡吃小孩子才喜歡的。”
“我樂意。”秦湘湘揚起了下巴,說道。
只是,肯德基沒有營業,麥當勞只賣早餐。盯着菜譜看了一會,秦湘湘嘆了口氣,要了一份早餐套餐。喝完咖啡,秦湘湘準備去火車站坐車回去。
“你要去哪?需要我送你嗎?”
體檢結果大約一週就知道了,不想來回折騰,秦湘湘打算在a市等着,等有了結果,再回到戶口所在的q市辦理一些手續。
“a市,你去嗎?”
“剛好要回去。”
坐在車上,秦湘湘偷偷的瞄了一眼姜雲升,說實話,他看起來是有些養眼,只是男人這玩意,好看的欣賞下就可以了,更何況,她介意歐景祖說的那些話。只是爲什麼她會同意上了姜雲升的車子,大概是想到下次見面他們將會陌路,心中多少有些不捨。敲了敲額頭,秦湘湘想要把腦子裡這些想法忘掉。
快要駛出h市時,姜雲升停下了車子:“有了結果的那一天,告訴我一聲,好歹大家也是朋友,我送你。”
秦湘湘想要拒絕,只是看見姜雲升眼中那懇求之色,猶豫了下,點點頭。
結果很快出來了,秦湘湘各項指標合格,於是快快樂樂地回到q市辦理因私護照,又折回到a市的華野,把護照交給國外工程部的人員,得知辦理好籤證便會通知她。
秦湘湘走出華野,看見迎面走來的姜雲升,下意識地轉過身子,還是被姜雲升發現。
“秦湘湘,你怎麼在這裡?”
不情不願的,秦湘湘緩緩轉過身子:“我是來應聘的啊。”
看了一下秦湘湘身後的公司大門,姜雲升有些明瞭:“你是被這家公司相中了,這麼說,有結果了?”
“是啊。”秦湘湘點點頭,“各項指標合格,現在等着簽證就可以了。”
一心只想着離開,秦湘湘沒有細想爲什麼會在這兒遇見姜雲升,更是忽略了姜雲升嘴角那抹詭異的淡笑。
姜雲升露出了惋惜的神色:“這一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面。你想去哪,我請你,就當是餞別。”
秦湘湘本不想喝酒,只是姜雲升硬是把一杯香檳放在她面前:“這其實和果汁沒什麼區別。”
皺着眉頭看着那淡黃色的液體,秦湘湘問道:“能不能不喝?”
姜雲升頷首:“可以。”
秦湘湘尚未歡呼,又聽見姜雲升說道:“不喝的話,你得要答應做我的女人。”
臉上的喜悅之色慢慢散去,秦湘湘抓起了酒杯,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酒一口飲盡。雖不似白酒般火辣,但是一杯喝下去,頭還是有些暈暈的,揉了揉太陽穴,秦湘湘看着面前的杯子又被斟滿。
“如果你可以喝的下三杯,我就當你同意了。”
大腦有點處於死機狀態,秦湘湘看着姜雲升,嘟囔着:“你幹什麼非要這樣較真,說好了,喝完三杯,你就不要來纏着我。”
清晨,秦湘湘醒來,那一夜醉酒的感覺又襲上來,連身體的不適都一模一樣。閉上眼睛,秦湘湘想要繼續眯會,只是想到了什麼,秦湘湘猛地坐起身子,被子從身上滑落,秦湘湘看着身上的點點痕跡,呆住了。
門被推開,秦湘湘擡首看着站在門口的中年女人,那人她見過,是姜雲升的母親,再看看跟在薑母後面的姜雲升,看見他眼裡的無奈之色,秦湘湘有些惱怒。
薑母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咳嗽了一聲:“你把衣服穿好,到客廳來找我。”
意識到自己是一絲不縷地暴露在兩個人面前,秦湘湘臉頰發熱。薑母離開後,姜雲升沒有急着離開,站在那兒,打探着秦湘湘。
“你故意的!”秦湘湘扯過被子,裹在身上,怒瞪着姜雲升。
“故意什麼?”姜雲升露出不解的神色,“我也沒想到媽媽一大早會過來。”
秦湘湘有種啞巴吃了黃連的感覺:“出去,我要換衣服!”
“這裡是我家,而且,你覺得我有迴避的必要。”雖然這樣說着,姜雲升還是規規矩矩地出了臥室,只是他回眸時眼裡那一抹笑意,讓秦湘湘感到了不安,等到她聽見薑母的話,更是傻眼了。
其實薑母嘮嘮叨叨一大推,秦湘湘沒有在意,只是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雖然我對你這個媳婦不是很滿意,但是姜家不會做事不負責。選個日子,安排你父母和我們見一面。”
“不用。”秦湘湘蠕動着脣,剛剛吐出兩個字,忽然大腿一疼,有人掐了她,疼的秦湘湘眼淚就要流出來了,也顧不得上說什麼。
姜雲升走到薑母身邊,低語着什麼。薑母看了一眼秦湘湘,有些詫異,還是點點頭。
趁着姜雲升不在意,秦湘湘逃回到了自己的家,好在姜雲升沒有追過來,直到被公司通知準備一下可以出發的那一天,姜雲升也沒有出現在秦湘湘的視線裡。在秦母的陪伴下,秦湘湘登上開往包頭的火車,只是秦母也只能送到這,從火車站到甘其毛都口岸包車要一千多元,秦湘湘跟着同行的幾個人坐上了小轎車。
因爲是週日,口岸不開關,秦湘湘在口岸附近的小旅館住了一個晚上。店主將鑰匙給了秦湘湘他們,並吩咐道,晚上這邊有點亂,不要出去等等。
給秦母打完電話,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秦湘湘洗了個澡,爬上了牀。七點多鐘,秦湘湘便被鬧鈴吵醒,因爲說好的是八點鐘過海關。只是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依舊沒有什麼動靜。最後秦湘湘得知,因爲沒有車子,所以只能拖延到下午了。兩點多的時候,負責他們過海關的口岸工作人員終於來了,發給他們每人一張所帶物品清單登記表,並說除了秦湘湘等三個去工作的,還是一個商務考察的。
秦湘湘沒有太在意,只是在那人拎着行李出現在旅館一樓的大廳時,秦湘湘感到一股熟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擡首看去,看見那熟悉的面龐,秦湘湘驟然間瞪大了眼睛,手上的紙張飄落在地上。爲什麼又遇見他!
似乎沒有注意到秦湘湘的異樣,姜雲升走了過去,拾起秦湘湘落在地上的紙張,遞給她:“你的東西掉了。”
良久,秦湘湘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緩緩地看向辦事人員:“他是誰?”
辦事人員的臉色有些古怪,接到姜雲升的目光,清了清喉嚨,說道:“他是一個廠家的工作人員,受到邀請,去項目部辦事的。大概,要呆一個月吧。”
聞言,秦湘湘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一個月。一個月,她小心躲着他便是。
秦湘湘裝作不認識姜雲升,姜雲升也沒有戳破,只是在看見秦湘湘有些費力地拎着行李時,還是主動上前幫助她。
“不用麻煩你了。”秦湘湘笑着婉拒。
不由分說的,姜雲升上前拿過秦湘湘手中的箱子。盯着姜雲升的背影,秦湘湘追了上去。從旅店外到中國海關不能步行,只能乘坐車輛前去。秦湘湘盯着辦事人員聯絡的車子,有些發愣。小小的一輛麪包車,裡面卻是坐的滿滿的。據辦事人員說,這些都是從蒙古那邊過來採集貨物的。可是,盯着一個胖乎乎的蒙古男人,他一個人可以抵得上兩個人的位置,而且車子裡還擺滿了貨物,想着要坐在這樣的車子裡,秦湘湘有些害怕。
辦事人員很歉意,說車子緊張,只能這樣安排。秦湘湘嘆了一口氣,上了車子。好在別人看秦湘湘是個文弱的女孩子,主動地讓秦湘湘坐在了裡面的位置上,即便這樣,秦湘湘依舊是蜷着腿,有些難受。
姜雲升用蒙語和一個人說着什麼,那人看了秦湘湘一眼,眼裡浮現出曖昧之色,秦湘湘身邊的那個蒙古女人讓開了位置,秦湘湘一頭霧水地看着姜雲升走向她。警備地看着姜雲升,秦湘湘問道:“幹什麼?”
姜雲升笑笑,拉起秦湘湘,轉身坐下,又將秦湘湘抱在了腿上,摟住她的腰,脣貼在秦湘湘耳邊,低聲說着:“不是太擠了嗎,這樣節省空間。”
秦湘湘臉色微微泛紅:“男女授受不親。”
“我們都有肌膚之親了,還在意這些。”
秦湘湘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神色,低着頭想要掰開姜雲升搭在她腰上的手。
“湘湘,要有點奉獻精神,車子真的坐不下去了。”
秦湘湘看了一眼,人們都規規矩矩地沒有看他們,而車子裡的確是沒有一絲空閒。想着過了海關便會有專門的車子來接他們,咬咬牙,秦湘湘也就認了。
只是路上,秦湘湘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車子沒顛簸一下,秦湘湘便發現姜雲升故意乘機佔她的便宜,那頂着她的東西,秦湘湘知道是什麼,只是空間太小,她無法躲開。還不容易到了中國海關,秦湘湘鬆了一口氣,跳下車子,遠遠地離開了姜雲升。檢查完,秦湘湘走出海關大廳,入眼的是一片荒蕪的稀疏的草地。風很大,呼呼的風聲掠過耳邊,吹起了衣角,吹亂了髮絲。
從中國海關到蒙古海關的一段路依舊要坐車過去,忍受了這四五分鐘的路程,再次停車時,秦湘湘有了種解放了的感覺。蒙古海關那,業主方來的人已經在那等着他們。她的中國話說的有些生硬,連猜帶蒙的,秦湘湘勉強聽懂了這蹩腳的中文。
正如辦事員說的那樣,出了海關,的確有兩輛越野車在那等着。幾個蒙古人各自走各自的路,不再和秦湘湘他們一路,剩下的人有四個,秦湘湘本欲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上一輛車子,結果卻是被姜雲升拽住,硬是扯上了另一輛越野車。秦湘湘瞪了姜雲升一眼,拿出手機,發現還是有着信號,於是給秦母發了一條短信。
從口岸到現場約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沒有現成的路,是在荒漠上行駛,這樣的路,也只有越野車能夠駕馭。一開始秦湘湘還有些興奮,望着窗外。三四月份是蒙古的風季,風大,剛剛站在海關大廳外,秦湘湘有種快要被大風吹倒的感覺。沒有看見想象中的草原,倒是看見了湛藍的天空和那厚厚的雲朵。路上,還會看見一羣駱駝慢悠悠地在那走着。
秦湘湘有些困了,揉了揉眼睛,打起了瞌睡。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急剎車,秦湘湘驚醒,以爲到了地方。
“前方在炸破,等好了,就可以過去了。”
是這樣,秦湘湘想要繼續睡覺,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秦湘湘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是枕在姜雲升的懷裡。
慌忙的,秦湘湘起身,想要離開姜雲升。姜雲升手一扯,又將秦湘湘拉入到懷裡:“時間還早,你還可以繼續睡會。”
“我不困了。”推開姜雲升,秦湘湘坐起身子,往一旁挪了挪,拉開了和姜雲升的距離。
淡淡地瞥視了秦湘湘一眼,姜雲升沒有說什麼。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秦湘湘看見眼前出現了一處場地,車頂上頂着一根長長的線的越野車在那行駛着,紅色的材料房映入眼前。
副駕駛座上,同坐一輛車的業主大約是給華野的負責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前來接人。她則收取了幾個人的護照去門衛那辦理登記手續。
下車等待的時候,姜雲升看着秦湘湘的身影,目光瞄向奧拓現場,脣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湘湘。”
“嗯?”
“你聽過甕中捉鱉的故事嗎?”
秦湘湘有些困惑,不明白姜雲升爲什麼忽然說起這個。只是他看着她的目光,怎麼那麼讓人覺得,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