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他?”韻清滿臉不屑的:“說得好像我欺負他了似的。你怎麼知道他此時不是滿心歡喜,樂在其中呢?你覺得是放過他,說不定他倒會恨你多管閒事呢!老哥,你自己都看不明白的事,最好不要瞎管!除非……你自己想過去替他?”
傾墨怕怕地看了看韻清危險的臉色,慌忙將身子往後一縮,瞬間躲到了那個野山雞似的老女人身後:“別別別,我不瞭解他,我只是隨口說說,你隨意,你隨意!”
韻清哼了一聲,緩緩坐到身後的太師椅上,要了杯茶慢慢喝着,幸災樂禍地看着冷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在美人堆裡苦苦掙扎的慘狀。
最後還是那老女人看不下去,出言招呼了一聲,那幫鶯鶯燕燕纔不情不願地住了手,笑嘻嘻地站成一排,齊刷刷擺在冷玉面前,做出一副任君挑選的表情。
冷玉驚魂未定地整了整已經被揉搓得慘不忍睹的青衫,冷着臉走道韻清面前,一語不發地死死盯着她依舊清澈無辜的眼睛。
韻清毫不畏懼地湊到他耳邊,悄聲道:“怎麼,遊戲纔剛剛開始,三師兄就玩不起了?在大門口是誰信誓旦旦跟我說過,刀山火海都陪我玩到底呢?師兄,你的承諾,很不值錢哦。”
冷玉的眼睛瞪得簡直可以用“目眥盡裂”來形容了:“那時我以爲是你要來玩!誰知到如今卻是你在看熱鬧,我在耍猴給你們看,不對,是我在被猴耍給你們看!”
“哦~”韻清拉長了聲音笑道,“原來師兄是在計較這個!我來玩也簡單得很,只不知師兄是希望我和這些姐姐們一起陪你玩呢,還是希望我和你一起玩這些姐姐們呢?”
這……什麼意思?
韻清說得風淡雲輕,冷玉卻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和她們一起?或者,一起玩她們?天啊,還是殺了他來得舒坦些!
“你怎麼不說話?很難選擇嗎?”耳邊忽然又響起的笑語讓胡思亂想的冷玉猛然回神,他顧不上理會耳後傳來的陣陣奇異的麻癢,怒吼出聲:“閉嘴!你還是乖乖地在一邊呆着最好!”
韻清得逞地展顏一笑:“我也是這樣想。那麼,這些美麗溫柔乖巧可愛的姐姐們,師兄究竟是中意誰呢?是不是有些挑花了眼啊?不然,我幫你挑如何?”
美麗善良溫柔可愛?這些人?天啊,還是讓我瞎掉吧!
冷玉別過臉去,氣哼哼地說不出話來,韻清見狀微微一笑,向好奇地歪着小腦袋四處亂瞧的小師弟說道:“小凡凡,你去看看那些姐姐們,替師兄挑幾個最漂亮的出來,好不好?
”
凡雨滿心好奇,竟真個乖乖走到那羣女子面前,東瞧瞧西看看,最後鄭重其事地拉了幾個女子出來,拽到三師兄面前。
冷玉的臉色愈加難看起來,小師弟看也不看他,徑自退回韻清身邊,悄悄道:“其實那些人都長得真難看,連宮裡最醜的小宮女都比不上,也難怪師兄不敢跟她們吃酒!”
韻清微笑着摸摸他的腦袋,提高了聲音道:“可是你還是替師兄挑了最漂亮的出來了,不是嗎?三師兄,你看,小凡凡對你多好!”
凡雨極不謙遜地一仰頭,冷玉卻是氣得臉都白了。
韻清笑向那老女人道:“勞煩媽媽了,我們老大第一次來,可能有些不太習慣,您別見笑纔是。”
那女人嘻嘻笑着:“怎麼會?誰沒有個第一次呢?這次玩好了,以後常來,不就習慣了?這樣吧,既然那位小哥臉還嫩着,不如幾位先到樓上吃會兒酒,跟姑娘們熟識熟識?”
韻清笑着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
凡雨挑出來的那幾個女子一聲歡呼,笑鬧着便擁着冷玉上樓去了。韻清帶着另外兩人笑嘻嘻跟在他們身後,看着冷玉有些不情願的意思,便輕笑一聲道:“師兄,要乖哦,言而無信的後果是很嚴重的,我想你一定明白。”
本來正打算找個機會落荒而逃的冷玉聞言,立刻便乖乖將逃跑的念頭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這個女人,是根本不會有什麼慈悲之心的,自己眼前的境遇,不就是明證嗎?若是再敢得罪她一次,那後果……不可想象啊!算了,不就是喝酒嗎?不信就憑自己還喝不倒這一羣嬌滴滴的女人!
韻清滿意地看着冷玉漸漸安靜下來的背影,嘴角笑得越發詭異。三師兄,千萬保重哦!
不得不說,這個地方的酒菜還是相當不錯的。韻清叫了個小丫頭斟着酒,與傾墨凡雨兩人說笑着,看戲一樣欣賞着對面冷玉慘不忍睹的窘相。
相對於這一桌的輕鬆愉快,另一桌上美人環繞中的冷玉,卻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誰說左擁右抱是人生樂事?誰說倚紅偎翠是男子之福?明明……是最慘烈的刑罰好吧!
喂喂喂,坐在我腿上的這位胖妞,您好歹也有一百三十斤吧?坐得我的腿老早就麻了,您居然還一個勁地蹭啊蹭!左邊那位胸前波濤洶涌的姐姐,您能嚴肅一點嗎?您不笑的時候還勉強算個美人,您這一笑啊,那血盆大口讓人直擔心您會將我給吞了哇!右邊那位,穿得還算整齊,小臉也還算清秀,可是您能少擦點香粉嗎?這
味道,真要嗆得人直接上西天啊!您還敢給我餵飯,不吃還不行?大姐,聞着那味道我沒吐您一身就已經夠客氣了啊!對面那位穿紅色抹胸露着大肩膀的姐姐,就您那副身板,出去拉車都能養活全家的,您居然還扮出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來,在我面前搔首弄姿?那位唱歌的姐姐,您饒了我行嗎?就您那嗓子,我真怕您把院裡的公驢招進來啊!
天啊,這是哪裡跑出來的一羣妖孽啊!
瘋女人,我服了你,我認輸,行不行?我再不收買你身邊的小宮女,再不說你壞話,你饒我這一回,我給你當牛做馬行不行?
瘋女人,救命啊!
韻清滿意地看着冷玉在那羣女人的“服侍”之下酒到杯乾,笑對傾墨道:“你有沒有發現,師兄越來越聽話了?”
傾墨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我只發現,你越來越惡毒了!你就不怕他從此以後再不敢靠近女人了!”
韻清一愣:“哎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萬一真被你不幸而言中,那……你和小凡凡,可就危險了……不行,你們以後要離三師兄遠一點!不能讓他把你們禍害了!”
傾墨突然覺得有些想哭:“這哪跟哪啊?我說,你能不能想點正常的東西?天啊,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你的小腦袋裡,到底都裝着些什麼啊?”
韻清搔搔頭皮,無辜地道:“我本來沒想到的,是你提醒我的!若說是腦子裡想的東西奇怪,你豈不是比我更奇怪!”
小師弟卻有些聽不明白了:“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啊?爲什麼要離師兄遠一點?他好像很不高興,你怕他一會兒會打我們嗎?我不怕他的!那幾個姐姐,爲什麼老香師兄的臉?師兄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師兄還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韻清笑道:“那是師兄乖,喝酒喝得好,那幾個姐姐喜歡他呢!小屁孩,這都不懂!”
是這樣的麼?凡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凡雨一直很乖,姐姐怎麼從來都不香凡雨呢?姐姐不喜歡凡雨嗎?”
韻清伸手將他往旁邊一推:“問題真多,專心看戲!你擋着我了!”
誰知小師弟卻是不依不饒起來:“一定是姐姐覺得凡雨還不夠乖,凡雨以後會更乖的!凡雨喜歡姐姐!”說完也不待韻清反應,伸出小嘴就在她臉上“啵”了一下。
韻清有點犯蒙,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一桌上的冷玉已經一下子跳了起來,隨手將那位胖姐姐往地上一擲,衝過來一把將小師弟扔到一邊,氣沖沖地拎起韻清就往外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