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二OOO年九月,杭州。

今是新生入學的第,起個大早,甩開婆婆媽媽在身邊轉悠着要開車送上學的老哥,獨自騎車到學校去報到。

從家裡到學校,要經過風景秀麗的北山路,面臨湖,面有許多別緻的小洋樓,也是平時最喜歡來逛的條路。在樣的秋日裡,特別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波光粼粼的湖水,落日的餘輝灑在黃裡透紅的梧桐葉上,宛若置身於油畫中般。有時候站在湖邊,見此夢境般的美景,也不免恍惚,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樣的景緻,就曾相識過。

走進校門的時候,遠遠地看到前面有個生大包小包地拖着很多行李,跑上前去,準備幫把。還沒跑到生身邊,不知從哪條叉路衝出輛小車,躲閃不及,眼看就要撞上。驚慌地閉眼大叫聲,只聽見聲刺耳的急剎車,睜開眼時,發現車頭離只有十釐米的距離。

前面的生停下來回頭看,見沒事,又顧自拖着行李往前走,旁邊有個生走過去幫忙。

“是法律系的新生,叫楊子,呢?”隱約聽到生的自介紹。揚子?那不是冰箱的牌子嗎?竊笑。

看到人家已有英雄救美,輪不上幫忙,走過去拍拍小車駕駛室的門,示意裡面的人搖下玻璃窗。

“是校園裡面,有樣開車的嗎?差撞人,還不主動下車道歉,人也太沒禮貌!”還沒看清駕駛員的模樣,就披頭蓋臉地頓數落。

“們見過面嗎?好象認識!”

不會吧?又沒撞傷,用不上賠償,不過是要求道個歉,有必要套近乎認親戚嗎?暗想。

車門推開,車裡的人走出來。

“叫蘇淡雲,呢?”

“……叫左月!”好吧,承認結巴。還在想……還在想究竟是什麼時候見過個人?樣的帥哥,沒道理見過不記得啊?

番外5:我是佑佑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結束已很久了,久到已沒有心情來完成預定的番外部分,嘿嘿,草很懶也很慚愧!

經常有親問我,什麼時候上傳番外,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故事其實已經完整了,原計劃會有幾篇番外來做一些小補充的。只是,一直拖着……拖到現在,感覺已沒有再寫的必要了!

佑佑的這篇很早就完成了,就發上來吧。其它的,或許不會再去寫了

番外卷部分是屬於可看可不看的,不影響全文內容。覺得畫蛇添足的,就請忽視它吧!

我是左佑……噢不……我是蘇佑,小名叫佑佑。差點又說錯了,可不能讓我那個小氣的爹聽到,要不然他准以爲我在挑唆他跟孃的關係,然後擺一整天冰塊臉給我看。

娘說“冰塊”是她對爹的暱稱,有時候娘就這麼叫爹,爹還挺高興,笑得跟朵花似的——這話其實也是娘說的。我很肯定爹是妒嫉我,因爲娘老說我笑起來象朵太陽花,爹居然就學我,沒人的時候老對着娘笑。爹難道沒聽娘講過什麼叫“免疫力”嗎?萬一娘看習慣了看煩了,對這種笑有免疫力了,讓我以後還用什麼法子跟她撒嬌啊?

不對!不對!娘說爹很多時候都象只狡猾的狐狸,爹一定是故意的,巴不得孃的眼裡看不到我,就看他一個人!

我已經九歲了,三年前爹就請了五六個夫子回來教我,爹說這是我的責任,等我長到十六歲,家裡的生意都得歸我管。幸好娘疼我,拉着爹進了房裡,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就說服我那固執的爹,第二天府裡就剩下兩個夫子了!

娘說他們兩個都是有大學問的人,我應該尊敬他們。娘還說,小孩子就要象個小孩子,做太多大人的事,以後容易長成象爹那樣的冰塊臉。我現在是陽光小帥哥,以後只能長成陽光大帥哥,這一點是很重要的。

外面的人都說蘇家被我爹給敗了,原因還是被“紅顏禍水”迷惑,要美人不要家業什麼的……據說有些茶樓裡說書的還把我爹的事編成段子講呢!我娘聽了傳聞笑得可得意了,她說爹的長相纔是禍水,她居然成了迷惑“禍水”的“禍水”,實在太了不起了。我知道大家都認爲娘長得沒爹好看啦,娘自己也這麼認爲,不過在我眼裡,娘纔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我很奇怪,即然家產都敗光了,我們家就算不得是大財主了,那我長大了還管什麼呀?娘也很奇怪,爹不是大財主了她還笑得那麼開心,娘不是最喜歡銀子嗎?嗯……當然……比起銀子娘更喜歡我。所以我決定要好好跟夫子學,長大了當大財主賺多多的銀子給娘用。

我們全家明年就要離開京城,搬到杭州梅苑去住了。娘說京城是個是非之地,還是離得遠遠的比較好。爹把梅苑旁邊的地也買下來了,正在那裡蓋新樓呢。聽說有很多間房,到時候象在京城一樣,我喜歡的好多人都可以住在一起,連外公也說會搬過去跟我們一起住呢!這幾年娘雖然沒有再回過左家莊,不過每年我們都會回梅苑住上兩三個月,外公都會去看我們。

我很希望有象娘這樣漂亮的人給我當夫子的,誰知道兩個夫子都是白鬍子老頭,連教我武功的師傅也是個白鬍子老頭!問我師傅是誰?早變了,不是小軒舅舅,小軒舅舅忙着要當大財主呢,哪有空教我功夫。我現在的師傅是小軒舅舅的師傅、我爹的師公噢!我娘還真是厲害,居然說動他收我做徒弟,我爹那張臉啊,“冰”了好幾天都沒緩過來。

我那個老頑童的師傅更有趣,他還不嫌亂,直嚷着要收我娘做乾女兒,我娘不答應還不依。於是,我娘成了我師傅的乾女兒,我成了我爹的師叔,小軒舅舅成了我的師兄……反正最後他們幾個大人吵鬧了半天才決定,輩份亂就亂了,以後稱呼就各管各的。所以哪天要是聽到我爹管個白鬍子老頭叫師公,而我卻叫他師傅,你可千萬別發呆,我們家的輩份就是這麼亂,沒法子啊!

我學學我娘常說的那句:“煩啊!這輩份,真混亂啊!”其實娘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挺興奮的,一點都看不出有煩惱的樣子,跟我那個老頑童的師傅一模一樣,用小軒舅舅的話說,師傅和娘兩個人都是麻煩精,剛巧湊到一起了,“唯恐天下不亂”!

輩份這麼亂,其實我到是沒什麼感覺啦,就是我爹慘了點……嘿嘿,不笑,不笑,被我爹看見了又要罰我一天不能抱我娘了。我爹真的很小氣的,他自己總是喜歡膩在娘身邊,還經常偷偷的玩親親!老是把我從娘懷裡拽出來扔得遠遠的也就算了,居然連蘇小二也不放過,蘇小二纔多大啊,當年我象他那麼大的時候,天天跟娘一起玩,想親幾口就親幾口,可憐的蘇小二啊!

蘇小二是我弟弟,一定要聽清楚,是弟弟,絕對絕對不是什麼哥哥。我爹他真的……太過份了,我小時候那麼可愛,他還捨得騙我?我要的哥哥居然就是弟弟,不過是個小名叫“哥哥”的弟弟,我還傻乎乎地叫了他幾年“哥哥”,我就奇怪呢,爲什麼就我一人叫他“哥哥”,爹孃還有小軒舅舅都叫他“佐兒”,後來我才知道被爹騙了,“哥哥”的小名是用來搪塞我的。爹原來是準備給他起名“蘇哥”的,不過娘沒同意,弟弟正式的名字叫“蘇佐”!

“左左”原本是孃的小名,我可不能稱弟弟爲“佐佐”,所以我叫他蘇小二,誰讓他排行二,而且比我小,蘇小二這個名字最適合他了。我覺得有時候爹也挺象孃的,起個名也弄得這麼複雜,要不是他想出那個“哥哥”騙了我那麼久,我會鬧這種笑話嗎?這件事娘也不幫我,我可是她最最最最喜歡的人啊,連蘇小二也要排在我後面!娘後來說這叫童年的樂趣,以後長大了想起來會覺得很好玩。我現在可一點都不覺得,難道還要再長大些才能明白嗎?

今年春天,韻兒姑姑和紫姨都各生了個胖兒子,韻兒姑姑成親兩年有一個孩子,紫姨成親三年有兩個孩子,爹孃成親都快十年了,就我和蘇小二兩個,這麼算算,應該是紫姨比娘厲害吧?不對,應該是慕容師姑最厲害了,她一次就給方叔叔生了三個孩子,三胞胎噢!不過紫姨說是我爹心疼我娘,所以纔不要那麼多孩子的。我想應該還是爹小氣纔對,怕娘光顧着我們沒空顧着他了唄!

昨天晚上臨睡前,娘給我和蘇小二講故事的時候,娘問我喜歡弟弟還是妹妹,爲了不讓蘇小二傷心,我說弟弟妹妹都喜歡,不過……最喜歡的還是哥哥。沒辦法,我就是很想有個哥哥呀,小孩子要誠實,我最誠實了!

娘笑着說我不長記性,還說一個“哥哥”不夠,那就再給我一個吧。現在想想,我有點擔心了,莫不是爹孃又準備要個孩子了?可是記得娘說過她想要個女娃娃呀?女娃娃總不能取名叫“哥哥”了吧?應該不會了吧?我好象不太能確定,是不是這次娘也要捉弄我了?……我最最最最喜歡的娘啊,快來,快來,我又有點小煩惱了!

我有三年多沒有看到莫叔叔了,自從爹的病好了以後,莫叔叔就沒有回過京城。不過時常有捎信回來,上次信中還說就快要幫我找到仙女嬸嬸了,明年等我們搬了新家後,他就帶仙女嬸嬸去杭州看我們。莫叔叔在信中還特意讓爹孃告訴我,到時候一定帶個仙女妹妹給我當媳婦。

真是的,都怪娘啦,我不懂事的時候老是教我這些,害我現在要被大人們笑。我都九歲了,等莫叔叔和仙女嬸嬸有了仙女妹妹,還是留給蘇小二當媳婦好了,我纔不要小娃娃當媳婦呢!

小軒舅舅現在也算是個大財主了,是杭州“軒月樓”的樓主,手下管着好多人呢!“軒月樓”聽起來象是酒樓的名字,其實不是酒樓,反正誰要是找個人、打聽點什麼消息之類的,找軒月樓就對了。

娘說那叫“信息諮詢”,還說她很有資格當個顧問什麼的。我不懂什麼意思,反正我覺得小軒舅舅做的事挺有趣的。小軒舅舅跟我說,爹纔是幕後真正的大東家,爹真是越來越神秘了,京城裡的鋪子都分給那些堂叔伯們了,居然還有錢辦什麼“軒月樓”,而且這個據說是小軒舅舅和娘很早以前就約定的名字讓爹彆扭了好幾天!嘿嘿,爹是超級醋罈子。

小軒舅舅越來越帥,喜歡他的人可多啦,經常有人來家裡提親,不過小軒舅舅都說不喜歡。其實我知道小軒舅舅喜歡怎麼樣的人,我最最最喜歡小軒舅舅了,他的什麼事我都知道!他現在最喜歡的人就是娘和我了,所以我猜,他肯定喜歡象娘這樣的人!

小軒舅舅跟我還真象啊,其實我也想以後娶個象我娘這樣的媳婦。不過娘老是說她在這個世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獨一無二的,我想想也是,象娘這樣想法稀奇古怪的人真的很難找啊。唉,我好擔心以後象小軒舅舅那樣找不到媳婦啊!幸好我還小,我還有很多時間去找,小軒舅舅二十歲了,也不算老,應該來得及找吧?

雖說爹現在不是蘇家的大當家了,但好象跟以前一樣忙,每天要在傲雲樓裡看很多帳。娘一天要跑去看爹好幾趟,一會兒送點心,一會兒送茶,還老是問爹喜歡新茶還是舊茶的問題?

搞不懂,這種簡單的問題問一遍不就記住了,還總是問總是問。爹也不嫌煩,每次聽了都會一臉噁心兮兮地貼着孃的耳朵說悄悄話。說什麼悄悄話嘛,我其實早就知道爹會說什麼了,不信你問蘇小二,連他都能吧嗒着口水學得十成象了。

“相公啊,你是喜歡喝舊茶還是新茶啊?”

“不管新茶舊茶,我就喜歡月兒的這一杯!我還喜歡吃……”

停!!!——

好惡心的……蘇小二啊,居然又把口水擦到我陽光小帥哥的臉上。想當年我在梅苑的時候,到書房都是霸在桌上舒服地坐着的,哪象現在,溜進來還得躲在桌子底下,身邊還拖着個喜歡流口水的跟屁蟲。

“蘇佑,你小子又躲在下面做什麼?給我滾出來!”

媽呀,被爹發現了!逃命要緊,蘇小二你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這個口水蟲,先扔出去——爹總有辦法接住的,反正他接習慣了!我嘛,先躥出桌底,再躍上窗臺,最重要的是要回頭拋給娘一個飛吻——哈哈,娘笑得很開心噢,你兒子的動作很帥吧?然後,跳出窗子,飛嘍……

謝天謝地!娘讓我從小就學“飛飛”真是太有用了!娘果然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啊!

我最最最最喜歡的娘,我太太太太佩服您了……

番外6:哥哥的煩惱

陽春三月,微風暖陽。

杭州梅苑的“佐園”裡一片寂靜,書房內突然傳來一聲充滿怒氣的吼叫,一個瘦長身影快步走出房門,手裡揮着一張白紙,用那正處於變聲期的公鴨嗓子聲嘶力竭地朝天大喊,“蘇佑,你給我滾回來!”

此人正是梅苑的蘇二少爺,大號蘇佐。自從他家遷居杭州,他爹孃升爲蘇老爺蘇夫人,而他也成了蘇二少爺以後,此大號已很少被人提起了。其它稱呼到是有一大堆,除了“蘇二少爺”以外,最常用的四個來自於他的爹孃和兄妹,分別是“二小子”、“小冰塊”、“蘇小二”和“小二哥”。

他是他爹的“二小子”,比起他爹叫他大哥的“臭小子”,他覺得還勉強可以接受。在外人看來,杭州梅苑的主人也就是蘇老爺,不過是個普通的生意人,名氣甚至在杭州城內都排不上號,知曉的人甚少。

千里之外的京城,倒是還有些生意圈的老人記得他。偶爾還會提起十年前的京城蘇家,聊得無非也是些“因禍得福、倖免於禍”的閒話。幾年前先皇駕崩,年幼新帝繼位,朝堂動盪,波及京城的好些大商家。民鬥不過官,莫名其妙遇上牢獄之災、傾家蕩產的不在少數。倒是蘇家,當初的蘇家大當家爲了個女人,與族人不合,權力旁落,財力分散,叔伯兄弟們各執家業,互不相關,雖不乏小安逸,終成不了大氣候,反到是平安地度過了一劫。

可實際上,他那做生意成精的爹,這些年來並沒有閒着,靠着當初從蘇家分到的產業,幾年來雖明裡沒有掛蘇家的名頭,暗地裡卻發展了各地上百家大小商鋪,茶館、客棧、藥堂、布莊、米行等都有涉及。總的來說,蘇老爺仍是個忙人,蘇大少爺也是個忙人,而剛滿十四歲的他蘇二少爺也將是個忙人。

在他們蘇家,他爹蘇老爺是嚴肅的、沉默的,不拘言笑的。當然,這僅限於人前,與他娘蘇夫人單獨相處時,那完全象是另一個人,跟他那個成天扮可愛的大哥有得一拼。而他除了承襲蘇老爺的樣貌,連帶人前冷漠的脾性也象足十分,甚至比他爹更甚,人前人後都是一張冰塊臉。他完全忽視了他娘兢兢業業的胎教和幼兒教育,自作主張地擺脫了可愛路線,除了四歲以前喜歡流口水這一點稍稍破壞了他樹立酷哥的形象以外,他正堅定不移地從冰塊小酷哥向冰塊大酷哥發展。

蘇二少爺從開始懂事起,就對她娘口裡的“佐兒寶貝”、“小心肝”、“小乖乖”之類的稱呼置若罔聞,對他娘熱情洋溢的親暱舉動,他倒是稍稍抗拒了一下意思意思,然後全盤接受。然而也只限於接受,小時候讓他窩在她娘懷裡聽她絮絮叨叨地講故事,他是很樂意的,但若是被他爹看見拎起來扔到一邊,他小小年紀也是有性格有脾氣的,冷着小臉爬起來,一聲不吭轉身擡腿就走,絕對不學他大哥耍可愛裝可憐那一套,後來也落了個“小冰塊”的外號。

說起他娘蘇夫人,那也是博覽羣書,才思敏捷、大小主意不斷的才女一個。只可惜要說到女紅繡工,那絕對是他孃的軟肋。據說當年被他年幼的大哥童言一激,曾誇下海口要努力學習,終有一日也要爲他大哥做一套衣裳。只是後來不久,他娘就懷了他這個蘇家二小子,寵妻如命的爹怕孕婦累着,一直不讓他娘再碰些針針線線的東西。

等到某一天,他大哥都快忘了這事的時候,他娘神秘兮兮、開心地拿着做好的一件長袍要他大哥試穿。結果可想而知,長袍是穿上了,長度只夠到他那個一向好動身高瘋長的大哥的肚臍。那件被他娘稱爲“處女作”的袍子至今被他大哥當成紀念品收在寶貝箱子裡。

這樣的紀念品他也有一件,那是他娘對他從小沒有按她的期望向陽光小帥哥發展而做出的補救方法,說要改改他身上“冰塊”的氣質,增加點溫度,突發奇想的準備動用偉大的母愛做一件愛心牌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順便也一雪前恥。顏色是她娘特意選的,黃色——太陽花的顏色。結果——那一件也成了紀念品收在他房裡的箱子裡。

兩次失敗以後,他娘冥思苦想總結經驗,據她承認,她發現自己沒有成功的關鍵,在於她對長度超過一尺以上的衣裳都沒辦法很好的控制比例。雖說理由牽強,他們家三個男人是不敢提出疑義的,他家小妹在旁邊點着頭一臉贊同,還拿出幾個布娃娃當證據。她娘幫她小妹做的布娃娃確實很特別,穿內衣,着外套,春夏秋冬四季衣裳還可以互換,每個娃娃確實高不過一尺。

最後他爹說了,不能怪他娘手藝不好,怪只怪他和他大哥都長得太高了!他爹還一臉積極的建議他娘,以後想做女紅了,就幫女兒的布娃娃多做幾件衣裳,至於其他人的,就不要太費神了。他大哥在旁邊一臉賊笑,大概也看出了他爹的心思,不就是怕蘇夫人什麼時候心血來潮給他蘇老爺也做一件,還命令他必須穿在身上,那蘇老爺的面子就慘嘍。

他大哥蘇佑總叫他“蘇小二”,當年在他還似懂非懂的年紀,也叫了他幾年“哥哥”,只可惜當年他太小,並沒有享受到被自家大哥叫自己“哥哥”的樂趣。

他大哥也老大不小了,他娘還是喜歡肉麻兮兮地喚他“佑佑寶貝”,他大哥居然還應得挺歡實。兩個人喜歡膩在一起表演“母子情深”,聽小軒舅舅說,此戲碼都被他倆演了十多年了。他大哥老喜歡對着他娘說一堆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經常聽得他爹醋意大發,抱起他娘就走。他大哥還在後面不知死活的大喊,“娘,爹飛飛的功夫沒我好,要玩飛飛記得找我噢!”而他爹往往會惡狠狠扔他一句,“有本事自己找媳婦抱去!”

唉!多大的人了,想說自己輕功好,直接說不就得了,還“飛飛”呢,受不了!

在他看來,他大哥和他爹都挺幼稚的,一個嘻皮笑臉喜歡耍可愛,一個沒事就知道跟兒子吃醋。他蘇家二少爺是從來不屑做這種爭寵的事的。他孃的弱點就是同情心極容易氾濫,在他爹和他大哥爭峰相對的時候,他只要坐在旁邊,一如既往地冷着臉,微微皺眉,一副冷漠落寂的表情。數不了十個數,他善良的孃的注意力就會全部轉到他的身上,開始在他旁邊轉來轉去,問寒問暖,想逗他開心。而他提的要求,比如跟他娘下幾盤棋、讓他娘單獨給他講講那些叫做“飛機”“電話”的神奇東西,那是有求必應的。這個時候,他爹和他大哥就別想插進來打攏了,只要他們剛想表示一丁點不滿,他娘就會以他們一個不關心兒子一個不關心弟弟爲名,好好地教育一頓。

看着他爹和他大哥相似的哀怨表情,他——仍然是不會笑的,至於某些小得意,暗暗留在心裡就可以了。

他的妹妹,蘇家的小女兒叫蘇格格,名字是他娘取的,說蘇格格的意思就是要象小公主一樣在蘇家倍受寵愛。他大哥似乎很不喜歡這個名字,在大家都“格格”、“格格”的叫時,他只會叫“蘇小三”或者“蘇小妹”。他娘看着一臉控訴表情的蘇家大少爺,詭計得逞般的大笑。他知道,他大哥在繼他蘇二少爺的名字以後,在他小妹的名字上,又被他的娘擺了一道。他娘喜歡幫他們兄妹製造所謂的可供日後回憶的童年樂趣,這一點,他不願跟他大哥爭,反正都是些被捉弄的糗事,沒有也罷。

提到他家小妹,不得不說說他小妹的“小神仙哥哥”。“小神仙”叫莫定御,是他莫叔叔的兒子,與他小妹剛巧是同年同月生,自小一起長大,一年裡總有半年的時間會住在梅苑。兩個小傢伙四歲起就鬧着要成親了,因爲聽說成親了就可以永遠住在一起,這樣每次莫叔叔來接莫定御回家時,兩個人就不用分開了。以兩個小傢伙的黏糊勁,蘇家的這個小女婿恐怕是定下來了!反正他娘看小定御的眼神,十足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啊。

昨日,蘇老爺帶着蘇夫人、蘇格格和莫定御出門了,此行的目的地是黃山,這一去,沒有一兩月是捨不得回來的。他們去遊山玩水他蘇二少爺沒話說,反正自從他大哥十六歲起,他娘安排的每年一次的踏青地點越來越遠,短則十幾日,長則三四個月。往年他當然是隨着爹孃一起去,他大哥留守家裡,接替他爹管理生意。可是這一次沒他的份,他也被留在了家裡,說是讓他幫助他大哥一起處理生意上的事。

爲什麼呀?他也才十四歲好不好!雖然他娘說,他的性子比他大哥更適合做生意。他大哥愛好太多,武功、醫術、琴棋、書畫……沒有他大哥不喜歡不擅長的,不象他,除了練武,就對做生意感興趣。他娘從小對他大哥灌輸的大財主思想,以他大哥的能力當然能做到,而且做的很好,不過他知道,他爹孃也知道,做大財主不是他大哥最喜歡做的事。

可是,不能因爲這個,就起用童工吧?不管怎樣,他大哥是長子,他只是蘇小二,“別人玩着你忙着”這種事,他蘇大少爺這個做哥哥的不幹誰幹?

他們家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湊到一起那是一個奇思妙想多,一個破壞能力強,也只有他爹,對跟在兩人後面收拾殘局樂在其中。還有莫家小子莫定御,維護他家小妹的表情,跟他爹那是一模一樣。好吧,人家老夫妻,小夫妻出遊,不願帶上他,他也認了。反正他也樂得有兩個月不被小魔女騷擾。

想到小魔女蘇格格,蘇二少爺不由看着院門口那棵臘梅樹苦笑。臘梅花謝了,還未長出綠葉的枝幹上系滿了黃飄帶,這是他家小妹前天的傑作。只因爲聽了他那個素有“故事大王”自稱的孃的一個故事,也想要等下次回家時,看到她二哥繫了滿樹黃飄帶迎接她的樣子。

蘇格格知道,以她家小二哥的脾氣,是絕對不會主動做這麼煽情的事的。所以她好心地花了點時間,拉着她親愛的“小神仙哥哥”,幫她一起先把黃飄帶掛好了。他家小妹還很大方的告訴他,她回家的時候,會表現的很驚喜的,一定裝着就象是她第一次看到一樣。想到她說這話的樣子,小臉紅撲撲地,小手捂在胸前,努力裝成一副驚喜感動的癡迷表情,連他都不免想笑,他家小妹還是蠻可愛的。

但是,爲什麼飄帶的顏色那麼熟悉?不會是——

“蘇格格,那些布條哪兒來的?”

“從小二哥你的屋裡找到的呀!娘說幸福的黃飄帶,要溫暖的黃色,象太陽花的那種黃。我找了好久噢——”

“……”某人當時瞬間石化。

蘇二少爺從滿樹的黃飄帶中回過神來,又瞅了瞅手裡的那張白紙,忍不住長嘆一聲,他的好大哥好小妹啊,個個都是生來欺負他的。

幾天前,他大哥蘇大少爺象是突然想通了,居然人前人後笑嘻嘻地叫他的小名“哥哥”,態度之親熱,口氣之曖昧,次數之頻繁,讓他預感到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果然,是在這兒等着他呢!

可是,這個……這個又算什麼嘛?白紙黑色,熟到不能熟的筆跡,就一句話:

——哥哥:佑佑寶貝踏青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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