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的力氣大的很,莊一念掙了幾次也沒能掙脫他的手心。
“尚將軍!”眼看到了前殿,莊一念猛地一用力甩開他的手停下了腳步。
包着傷口的錦帕被甩落,殷紅的血跡映入眼中:“多謝尚將軍關心,但此乃內宮禁地,尚將軍如此未免惹人閒言,皮外傷而已,奴婢自己可以處理。”
話必,不再給尚不知糾纏的機會,莊一念轉身快步而去,幾乎要跑了起來。
尚不知看了一眼地上被血浸透的錦帕,想要追上去,可又想到方纔那一雙冷凝不耐的眸子,擡了擡腿又落回了原地。
“你在這裡。”
尚不知聞言回身:“九殿下?您怎麼……”
生如一說:“來錦華殿問安,知你在此便問了內侍找了過來。你在此處作甚?”
尚不知彎腰將染血的錦帕撿了起來:“沒什麼,殿下找我可是有事?”
見到錦帕上的血跡:“你受傷了?”
尚不知搖頭:“不是我的。”
“那是?”
“是……”尚不知搖了搖頭:“沒什麼,殿下,邊走邊說吧。”
……
莊一念回了房間,手腕上的傷口本並不是很嚴重,但被她掙了幾下傷口有些開裂,不知爲何血流不止,也好在莊明月與皇帝沒有讓莊一念前去奉茶。
傍晚之時,懷絲敲門:“琅環,你在房中嗎?”
“嗯,進來吧。”莊一念應聲道。
懷絲推門而入:“一下午都沒見着你,方纔娘娘還問你去哪了,你……你……你這是……”
莊一念一隻手有些彆扭的纏着棉布說:“不小心劃傷了,不知爲何一直血流不止,這會兒方纔好些,正好你來幫我打個結。”
懷絲快步上前:“你怎麼不去找御醫呢,這……”
莊一念淡笑了笑:“皮外傷並不礙事。”
“流了這麼多血還不礙事,你……你就不疼嗎!”懷絲小心翼翼的幫她將棉布打了一個結。
依舊笑着搖了搖頭:“不疼。”
……
莊明月得知莊一念受了傷,便給她放了假可以不必前去伺候,原本便不忙的日子因着傷口而變得更加清閒無事。
晌午用過了午膳本想小歇片刻,卻還未躺下便被敲門聲吵醒。
“誰?”莊一念隔着門問。
“那個……是我。”
莊一念聽出來,門外之人是尚不知。
“尚將軍有事嗎?”莊一念並未開門。
默了默,尚不知說:“我害你受傷很是過意不去,我這有一些上好的傷藥,你……”
“多謝尚將軍,我的傷口已經包紮過了,也並無大礙,尚將軍請回吧。”
“可……那好吧,我不打擾你了。你……”
許久也未曾聽到尚不知的下半句話,只是片刻後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須臾,打開了房門。
尚不知已經離開,卻見廊檐下放着一個精緻的白瓷瓶。
莊一念眉心微蹙。
他爲何如此?只因歉意?或是別有圖謀?他刻意接近是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
莊一念的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性。
有那麼一瞬間,她在想會否只是因爲尚不知是一個好人?
不!不!不!
人心之狠利,人性之幽微,人世之涼薄,她不會忘,怎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