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穿好內衣躺在我的懷裡,一起回憶着小時候快樂的往事。不知不覺中,雪兒在我的懷裡睡着了,在睡夢中她甜甜地笑着。
在以後的日子裡,雪兒開始把全部的關愛投放到我的身上,以至後來,我在鎮州遭遇重大危險時,是雪兒拼命把我從死神手裡奪了回來。這也許就是佛教所說的萬事皆有因果吧.
第二天下午,我應邀前往天仁集團。
天仁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唐世豪與我客氣地握手。
唐世豪,天仁集團董事長兼總裁,這個具有傳奇色彩人物的穿着,竟然像一個農村小老頭。
他上身是一件洗得泛白的灰色中山裝,下身是灰色西褲,腳上卻穿了雙家做的棉布鞋。他背有點駝,臉色黝黑,只有那雙眼睛透出平常人不具有的銳利。在鎮州市流傳着許多唐世豪這身打扮惹樂子的段子,說,有一次唐世豪去省城參加一個化工行業經驗交流會,到了會場門口,卻被服務小姐攔住了,小姑娘說,“大爺,今天不是農村會議,你老請回吧。”主辦單位工作人員趕緊過來訓斥小姑娘,“這是今天會上發言的代表,快讓他進去。”小姑娘吐吐舌頭,心裡直捉摸,“這農村老頭怎麼跑到化工經驗交流會上來了。”
唐總裁寬敞的辦公室裡很亂,茶几上、沙發上都扔滿了書。隨同我一起進屋的吳鴻一邊收拾沙發上的《現代企業管理》一邊說,“唐總喜歡看書,平時不讓我們打掃他的房間,怕把他的書放亂。”
唐總裁的老闆臺上鋪着宣紙,他剛寫的“難得糊塗”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正飄着墨香。老闆臺後邊的牆上掛着當代著名畫家杜樹森先生的《濃情》,畫卷上一隻母老虎正帶着小老虎覓食,兇猛的母老虎眼裡透着溫柔的目光,而小老虎卻機警地注視前方,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唐總裁收起了大字放進裡屋,走出來時手裡多了兩條“三五”煙。
“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唐總裁把煙遞給我,“不過我們單位禁菸,莫記者只能帶回去吸。”
我道過謝,接過煙問道:“唐總也吸菸。”
“我不吸。”
這“莊稼老頭”真是挺特別的,自己不吸菸卻惦記着從國外給別人帶煙。
接下來的談話更是讓我吃驚,唐總裁問:“莫記者不是學中文專業的吧?”在常人眼裡省報的記者一定是中文系或新聞系的畢業生,而唐總裁卻是從何得知我不是中文專業的畢業生呢?
唐總裁接着說,“我讀過你的《溫州人看省城的商品一條街》,這篇報道對省城商品街的經營管理分析很透徹,當時我就懷疑你不是中文系的,一定是學經濟的。”
“我確實不是學中文的,我學的是國際貿易。”
“你當記者太可惜了,如果能從事經營肯定會大有發展。”唐總裁目光銳利地看着我,“你若加盟我們公司,我會給你一個很好的職位。”
這個精明的“莊稼老頭”竟然在打我的主意。
“謝謝唐總的賞識,等我混不下去了,一定會來找你。”我笑答。
“可惜了,可惜了。”唐總裁搖着頭,似乎真的在爲我痛惜。
“我們商量一下宣傳策劃的事情吧。”吳鴻提出了正題。
我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看看正側耳傾聽的唐總裁。
“唐總,你們公司投入這麼大的資金在報紙上進行宣傳,是不是有點Lang費?”
我的話一出口,引得吳鴻吃驚地看了我一眼。
他們公司出巨資進行宣傳,這是任何一個新聞人求之不得的事,我卻提出了反對意見。這種肉到嘴邊卻不去吃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唐總裁好奇地問:“莫記者有何高見?”
“唐總,如果把你們進行大規模宣傳的真正用意說明白了,我會給你們一些更好的建議。”
吳鴻接過話茬,“我們進行宣傳就是爲了打造企業的外部形像。”
我沒有認可吳鴻的說法,再次把目光投入唐總裁。
唐總裁沒有說話,隨手拿起桌上的毛筆寫了幾個字。
他再次擡起頭,“莫記者,你就按你的思路說吧。如果你能猜透我們的用意,我願再增加100萬作爲這次宣傳活動的經費。”
吳鴻驚訝地看着唐總裁,他心裡暗暗捉摸:難道總裁進行這次宣傳活動真的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