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晴正考慮該通過什麼熟人才能找到高速公路巡警隊的時候,唐婉君已把電話打到了她們集團辦公室。沒過一會兒,站在我們車旁的交警接了個電話,他放下電話後立即向我們揮揮手放車走人。
天仁集團把人際關係做得真是太到家了。
這個集團是生產醫藥中間體的家族式化工企業。三年前,他們從美國巨資引進的五氟苯氰生產線順利投產,一舉打破了國內企業只能依靠進口的空白。在國際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天仁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唐世豪,也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老闆一下躍升成名震四方的大企業家。天仁集團作爲家族式企業十分注意保持與當地各行各業的良好關係,這個高速公路收費站就是個鮮明的例子。
駛出收費站,我在大家的鬨笑中被剝奪了駕駛權,乖乖地坐到了後排。
“你說沒有駕駛證時差點把我們幾個嚇死,”唐婉君拍着胸脯誇張地說:“你怎麼敢在高速上飆車,這車上拉的是人,可不是貨呀!”
董晴也扭過頭,剛想刺激我幾句,**卻因避讓別的車輛猛地打了一把方向。董晴立即頭暈地皺起了眉頭。
“哥們,會開車吧?”我從後邊拍拍**的肩膀,“還是換我的吧。”
董晴聞言立即嚷道:“我寧願暈死,也不讓你嚇死。”
等**把車慢悠悠地開到楚天居時已是下午六點半。我們走進唐婉君安排好的雅間,見報社的一干人馬和天仁集團文宣處的吳鴻和宋增軍兩位部長都已等候多時。
宋增軍張羅着安排大家落座,唐婉君急忙挨着我先坐了下來。董晴端起茶水微笑地看看唐婉君,唐婉君向董晴做了個鬼臉,隨後仰起小臉裝出很陶醉的樣子。
沈春麗看着正逗悶子的董晴和唐婉君,突然冒出一句,“你們吃錯藥了?”
我正喝着茶水,被沈春麗的這句話一下逗樂了,茶水噴了一地。一天之內董晴已兩次被人質問“吃錯藥了嗎?”
漂亮的女服務員急忙給我遞過餐巾紙。我一邊接着一邊扭頭對服務員說了聲“謝謝”。
服務員看到我後嚇得手一抖,餐巾紙撒了一地。
雪兒,這個服務員竟是雪兒!
我起身幫雪兒撿着地上的餐巾紙,她卻像躲避溫神一樣,抓起地上的紙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另外一名服務員微笑着走了進來,“請問哪位先生安排一下菜?”
我向服務員招了招手,服務員急忙走了過來。
我推開服務員遞過來的菜譜問道:“剛纔那位服務員呢?”
“她身體不舒服回宿舍去了。”
“她是你們市醫專的學生吧?”
“她已經畢業了,我們這裡是不允許學生打工的。”服務員畢恭畢敬地回答說“先生,你先安排一下菜吧,今天客人特別多,我們好提前給你們準備。”
我把菜譜推給了宋增軍。
不遠處董晴奇怪地看着我,心想:這小子怎麼對服務員這麼感興趣。
我看了一下桌旁的人員,問韓廣輝:“怎麼沒見劉國亮?”
“董站長讓他去接市委宣傳部賴科長了。”
我向董晴投去疑惑的目光。
我與賴科長不認識,董晴卻把他也叫過來,是不是董晴想讓我提前與賴科長見見面,以便日後搞好關係。然而我對董晴的這一做法並不認同。我們作爲省報沒有必要費盡心機地與不懂宣傳工作的宣傳部結交。關於報紙的發行工作,我們更沒必要單純依靠他們,必須另闢捷徑。
“董站長,我們還差多少沒完成發行任務?”我問道。
董晴想了想說:“大概還差7000份吧。”
“我若能徵訂7000份,你能不能撥給幾版內部廣告?”
“吹牛吧,你個人能訂出7000份,到時我在這楚天居請你吃大餐。”沈春麗輕蔑地撇撇嘴。
“好啊,我若訂不出去,我在這請你。”我自信滿滿地說。
韓廣輝見我與沈春麗真在打賭,提醒我說:“7000份,可是100萬的金額呀!”
“沒問題,就看董站長舍不捨得她的內部廣告了。”
“你若真的個人發行7000份,我把全站的內部廣告都歸你支配。”董晴見我很認真的樣子,也來了興趣。
“一言爲定?”我認真地問。
“決不反悔!”董晴認真地回答。
韓廣輝高興地嚷:“不管誰輸誰贏,吃飯時我做陪。”
我與沈春麗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那埋單時算你一個。”
正在滿屋**笑時,**、**和一個小矮個子男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我心裡暗暗高興,冤大頭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