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MAD做到自己泛噁心，小魯也看到犯惡心的時候，終於傳來了能夠讓這兩（？）位解脫的消息——
魔法籃球的實體書終於出片付印了。
如果從常志昊本人得到預備出版消息，到現在的時間來計算，整個流程簡直可以用神速來形容。不過如果從光明日報那篇報道開始的話，大約四個月不到的時間，馬馬虎虎也就是個平均水準。
在這其中CBI一方出了多少力，而小魯又出了多少力，常志昊實在有點算不清楚。也正因爲如此，他打算在雜誌內容大致搞定之後，詳細跟自己那位聰明徒弟詢問一下。
該還的人情終歸是要還的，就算還不起最起碼也要做出個姿態不是？
常志昊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有這種思路的前提是確定《魔法籃球》的銷量不會太好，所以整個出版本身都已經預先定義爲“悲壯賭氣”了。
不過這其實也不能怪他，畢竟現在這個時段圖書出版的前景似乎不怎麼明朗，他自己這種單獨一本既沒帶叢書的噱頭，也沒什麼可以拿的出的實績——
嚴格說他倒不是真的放棄了對魔法籃球的宣傳，至少必要的小號轉載這種套路還是有好好執行的。
比如別的地方不好說，西陸那邊切切實實地丟了好幾份過去。
至於爲什麼是好幾份麼，他自己確實只往小書亭那邊扔了一版，但其他人甭管是出於宣傳需要還是真的有交情，往自娛自樂版塊等地方又亂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比如小魯其實就曾經質疑過，單純從人氣來看，常志昊的選擇並不算高明。當時的小書亭整體熱鬧程度一般，與自娛自樂，一意孤行之類版塊相比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優勢。帖子發出去以後，果然實際效果也就馬馬虎虎，這難道是某人的判斷失誤不成？
這種疑問其實還蠻難回答的，因爲常志昊沒法告訴小魯，他所選擇的版塊，是將來會組合成爲“幻劍書盟”的主力之一，而小書亭的亭主更是獨自寫出幻劍書盟網站程序的牛人。
而被小魯盯上的那幾塊，單純從來歷上來說，或者從最近一兩年的預期發展中的確會比幻劍還快，誰讓這幾個地方能組合出未來的第一網絡幻想小說書站“龍的天空”呢。
如果真要從宣傳本身來考慮，或者從短期合作來看，選“歷史上”的第一霸主，當然要比選大約兩三年後的繼任者要靠譜一些，更不要說那繼任者根本就沒有守住頭名的位置多久，到05年就直接被迫把位置讓給真正的長期第一名了。
可誰讓常志昊重生前擔任的是幻劍書盟的站長呢？
而且他既然當上了這個站長，實際承擔的又多半屬於對外宣傳的工作，那麼他跟其他兩家網站的管理層成員們“因公結仇”的機會就太多了。雖然大家在各自換位後已經不存在什麼矛盾了，但某人還是不太想僅僅因爲預知歷史就跑去抱大腿不是。
好罷，上面只是個冠冕堂皇的說法，實際上常志昊根本是反覆權衡之後才忍痛做出選擇的。
首先從龍的天空網站說起吧，這家之所以能最先登頂，
顯然是因爲他們原本的西陸分版是相對來說最強的，那麼他們的管理層顯然也是資格相對最老的。
常志昊自己這邊雖然有在西陸註冊賬號，但平時並沒有把主要精力放在這邊，所以平時冒充一下成名已久的江湖大俠可以，想要參與進網站合併，以及之後的股份投資之類，顯然就不夠看了。
而且就算是勉強能擠進去，定然也屬於沒什麼發言權的。
偏偏問題在於，龍的天空是建站後各種決策錯得最爲明顯的——
它明明是個網絡書站，卻從一開始選擇了走實體出版路線。
雖然在當時那個年代，單純的網絡幻想小說的確看不到什麼營收希望罷，但選擇了實體路線，自然也就意味着網站資源不可避免地朝着實體傾斜，而應該以龐大的作品數量作爲基礎的網絡幻想小說管理方面，自然就成了後孃養的孩子。
對，不只是網絡幻想小說本身，而是相應作品的“管理”方面。
畢竟現在的網絡文學大環境本身還一直停留在言情方面，榕樹下網站似乎還是能夠主導網文風潮的頂級。像現在的西陸，或者將來的龍空幻劍，至少在2000年根本沒有獨立流量之類值得統計。
沒統計，沒有獨立網站，自然也就談不上管理。即使網站建立起來了，由於相關人員根本就沒有運營經驗，所以自然也不會有專門負責盯着小說和小說作者的專職編輯之類。偌大的網站整體處於放羊狀態，這本身就是明顯的資源浪費了。
然後，既然網站準備走實體，那麼自然是要先篩選出一部分值得出版的書來進行必要的運營。
且不說這些書的篩選標準是什麼，單純看點擊量這種顯然是說服不了任何人的，但更直觀的數據統計目前也沒有，全靠站方人員眼光的話，雖然並不是不能服衆，但市場接受度那邊顯然就開始存疑了嘛。
再說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龍空上肯定不止是被選成出版的那幾位寫書，而且質量相近的作者鐵定是有不少的，至少在常志昊的記憶裡確實如此。有的作者性格謙和，寫書就圖個自娛，沒選上也無所謂。但萬一有脾氣稍微倔一點，又特好面子的呢？
在文人裡面，這種性格簡直再正常不過了。比如在某人的記憶裡，曾經有一位老作者僅僅因爲常志昊給同期另外一本書寫了評論，沒給他寫就開始吹鬍子瞪眼睛了，你說這又何苦呢。
某人可沒覺得自己的書評有權威到這種程度，而且他覺得那位老作者肯定也不是看上他的評論了。這事說白了大家都明白，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你出他的書是吧？連她的書也出，就是不出我的。那好，我也不跟你置這氣，我這書有的是人看所以我不會擱筆，但我總能寫得慢吧？”
精益求精，自我要求高嘛。
以前一星期寫個三五千字，現在一個月寫兩千字，你管不着我吧？反正你也不給我出書嘛……
上面這種速度，在習慣了幾年後網絡小說日更八千一萬的讀者眼裡顯然是不可思議的，但是在2000年的時候，這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之前曾經提到過，基本上行規就是按現有的來，而所謂現有自然是繁體出版每月一冊，每冊大致六萬字這種習慣。
有人該問了，那平均一下也是每天兩千字啊？
可你別忘了，這書可是攢夠六萬字纔會一口氣印出來的，相應地，即使是從繁體術OCR（掃描）過來，也基本上是按出版頻率，一月一本。
當時OCR界的行規是實體上市一個月後，才放出網絡閱讀版。本來買不到繁體術的讀者們就已經多等一個月了，誰要敢細水長流一天放兩千字吊着別人胃口，一定會被直接亂棒打死。
然後甭管這整個一套的規矩合理不合理，反正國內這邊不是還沒有形成玄幻小說氣候麼，那當然就要跟繁體那邊學習“先進經驗”了。
一週發一點，大家拍掌叫好。一個月更新一次，雖然慢了點，勉強也能接受。
每天都有更新，甭管多少字，這肯定是沒仔細推敲的，標準的對自己的文字不負責啊！
批判，必須批判！
2000年左右大家眼界都高，西陸這邊的眼界甚至還比動漫遊戲圈平均水準略遜一籌，總之都是那種對着世界名著都不怎麼服氣的那種，想要從保持每日更新的小說上挑出毛病，簡直再容易不過了。這就叫沒有網站官方管着，羣衆也會自發管你。
於是一來一去，整個網站不說往精品經典路線走，最起碼也是要參照簡體繁體出版標準。
這可好，誰寫的越少，更新越慢越有人叫好，那寫的快的自然也就跟着學了。
你跟着沒準有點錢拿，不跟着啥都沒有，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不看錢自娛自樂的，那基本都是有正經工作的懶人，你給他錢他都不見得坑寫的，這種情況下等於也在一邊“敗壞風氣”着。
真要按這個走了，不說是打擊了網絡玄幻界的積極性吧，最起碼你這一個站的小說字數肯定是不夠讀者們看了。
你這裡字少，我們找字多的去唄。
更不要說當時出版的基本爲了銷量考慮，都會要求儘可能地刪除網絡章節，結果就是質量好的書也等於沒影了，那誰還在這書站裡賴着啊？
由此可見，龍的天空從做出走實體出版路線的決定那一天起，就註定被尚未成型的玄幻市場所淘汰了，這事絕對不是說不上話的常志昊能救回來的。
相應地，既然重生前常志昊都能混進幻劍的高層，那麼他從重生起就努力一把的話，從幻劍書盟成立起就獲得點發言權不算難事。
幻劍這站也不是沒有決策錯誤，不過它出錯要等幾年以後了，現在慢慢糾正還來得及，而且說白了現在還沒錯可出呢，常志昊選擇在這裡放小說，多標準的未雨綢繆啊。
不過小魯那些馬甲炒作的也不能算錯，畢竟魔法籃球這不是要出版了麼。某人在2000年也能自稱實體書作者了，這身份就算是在龍空混也夠了，那就先將就着好了~
【作者題外話】：其實當年寫的快的也沒啥好，寫的快，登的多，盜版盜了，更沒出書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