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林行雲衝了出來,看見倒了一地的人他愣住了。
“舅舅——Oh my god!”林羽臻穿着工作服,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胡熊!”林行雲紅着眼睛就朝齊寒發起了決死衝鋒,不得不說他還是很有血性的一個人——雖然傻了點。
“行雲!”板寸從地上爬了起來,“住手!”
林行雲過去扶住他爹:“爸,你沒受傷吧。”
板寸搖了搖頭:“我沒受傷——我受教了。”
林行雲又是一愣,這句話太有跳躍性,他沒聽懂。
“小兄弟,”板寸向着齊寒一抱拳,“我是林家崇武,這是犬子林行雲,敢問小兄弟大名?”
齊寒對小兄弟這個稱呼很不喜歡,就像在叫某器官一樣,“齊寒,見賢思齊的齊,寒冬的寒。”
“林先生叫我名字就行,兄弟不敢稱。”
林崇武臉上很是尷尬——當年他的父親曾經用了十六秒的時間,連續拍中一個大和國的武者三十二掌,那個武者倒下之後砸碎了方圓三米內的地板,直接吐血身亡。
潮汐勁,取潮汐連綿不絕之意,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
而這個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一口氣拍中自己四十二掌!若不是他完全沒有用上力氣——或者他多用一分力氣,自己還未倒下就已經就魂飛魄散了!
這十四秒對自己的震撼,也已經完全超過當年看到自己父親的那三十二掌。
林崇武苦笑:“齊寒——不知你可聽過‘齊興邦’這個名字。”
齊寒眉頭微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的爺爺就叫興邦。”
聽到齊寒的話,林崇武臉上已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他向着齊寒深深一輯:“林崇武——見過師兄。”
齊寒向旁邊一閃身子,他可不願意多了一個四十歲的師弟:“林先生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林崇武站直了身子,不管周圍人掉了一地的下巴,得意洋洋地說道:“師公他老人家當年在江城救下了我的父親,並教授以潮汐勁,你是師公的親傳弟子——我叫一聲師兄那是理所應當的。”
齊寒嘴角直抽抽,哪有人還要追着去當師弟的——你當這是小說哪?
林行雲也嘴角抽抽:完了,我把師叔給惹了,這小鞋得穿到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林羽臻兩眼放光——師侄女泡了師叔,以後我爸得叫我什麼,哈哈哈哈。
齊寒艱難地說道:“這個,這個問題還有待商榷……”
“還有什麼好商榷的!”林崇武哈哈大笑,使勁抓住齊寒的肩膀,“師公他老人家終於記起我們了!師兄,請移步林家武館!”
說着大手一揮,一個弟子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着就開來一輛大巴——大巴前面還貼着一副對聯,左邊是:“拳打南山猛虎。”右邊是:“腳踢北海蛟龍。”
齊寒捂住了臉——要是中間再來一個橫批“天下無敵”就更貼切了。只需要把車開出去溜一圈,就可以坐等武館被人踢爆。
要我上車你不如先要了我的命!小爺活了十九年從來沒丟過這種臉——以後不要告訴別人你們認識我!
“我要不要先廢了他們的武功?”這個念頭一出,就像春天的野貓一“發”不可收拾。
“齊寒——”這時候林羽臻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齊寒的胳膊,“沒想到我們還是師叔師侄。嘻嘻。”
“呵呵呵呵,是啊……”齊寒臉上一垮,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林羽臻,自己剛來這兩天也多虧她的照顧,以後說不定還有“同牀之誼”,那就順手拉一拉這個林家武館吧。
唉——好麻煩。
他們把胡熊送到了醫務室,然後跟後勤的人說了一聲便向林家武館開去。後勤的也知道這兩人一個明天就走,一個有大Boss當後臺,不想管也管不了,就由得他們愛幹嘛幹嘛去。
在齊寒的堅持下,林崇武不情不願地把這大巴的對聯給撕了下來。
林羽臻坐在齊寒旁邊也不說話,就這麼笑眯眯地看着他。
齊寒的冷汗嗖嗖往下掉。
“齊寒,你很熱嗎?”林羽臻摸出自己的手帕輕輕給齊寒擦汗,那動作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林行雲扭頭假裝什麼都沒看到,林崇武笑眯眯地摸着他那並不存在的鬍子。
林羽臻的手帕上帶着一股淡淡的香氣,齊寒覺得自己汗水越擦越多:“林姐,沒事的,一會就不熱了。”他不敢說重了,怕林家人一怒之下把車開進青衣江跟他同歸於盡。
不要誘惑我了——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說實話,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娘子在你身邊,還對你芳心暗許百轉千回——齊寒不是木頭男也不是性冷淡,又剛好遇上自己喜歡的類型多不容易啊。
可是擦槍走火了怎麼辦?
古有聖賢曾經曰過: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十五年的修行毀於沒忍住——要是讓老頭子知道了一定會拿剪刀沒收自己的作案工具。
林羽臻輕笑道:“你還叫我林姐,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師叔?”
齊寒正想舉雙手贊成,林羽臻又接着說道:“——你肯定不願意吧。”
他差點哭出聲——我願意我願意的。
“所以我不叫你師叔,你也不要叫我林姐了——叫我羽臻就行。”林羽臻很爽快地說道。
古還有聖賢曾經曰過:女大三抱金磚。
對林羽臻來說一切都很美好,因爲在她最美的年紀遇見了喜歡的人,她不在乎自己比齊寒大三歲,她媽媽也比爸爸大了三歲,而且他們的感情一直都非常好。
可是齊寒的那聲“林姐”讓她很是苦惱,老這麼叫總讓人有種距離感,今天終於找着機會說了出來,她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就像三伏天裡走了大姨媽能痛快地喝冰水和涼茶。
“嗯……嗯,林……”齊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他發現原來自己是一個很害羞的人。
“你叫我什麼?”林羽臻循循善誘就像一個勾引小蘿莉吃棒棒糖的怪叔叔。
“……羽臻。”齊寒心跳加速手心出汗俊臉微紅——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但這種奇妙的感覺他並不討厭,甚至隱隱地有些喜歡。
“嗯——”林羽臻輕輕地應了一聲,她低下螓首,覺得自己臉上已經燙得能烙大餅,而心裡甜得跟掉進了蜜罐一樣。
齊寒扭頭假裝去看窗外的風景。
林羽臻低頭猶豫着自己要不要去握住齊寒的手——可以吧?會不會太快了?
林崇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林行雲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心口:你是誰!你不是我的表姐!
——我的表姐不可能這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