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包間之後俞書硯先開了兩瓶飲料:“雖然還不知道表演什麼——但還是先預祝我們的節目能奪人眼球!”
妹子們很配合地發出一陣嬌笑,接着各種菜式就流水一般地上來。
齊寒倒是沒客氣,拿到什麼吃什麼,張小單看着自己的班長上司動手了,自己還傻乎乎地坐在那裡就顯得更加呆傻,於是他也開始動手。
有人曾說,當一羣女人聚到一起的時候,會比一羣男人的破壞力還要大。
她們只需要一個突破口,就能直接粗暴到你招架不住。
不要爲齊寒爲什麼知道,因爲有了第一個跟他敬飲料的女生之後她們就停不下來了,一個個興奮地臉頰微紅,不斷打聽着他和俞書硯的關係——他們還能有什麼關係,不就是每天一起上學嗎。
“寒哥——”從女生嘴裡頭出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這一聲叫得齊寒骨頭都酥了一半,“你真是俞書墨的男朋友啊?”
終於有個人問道正題上,齊寒腦門上佈滿了冷汗,再這樣下去他都準備問一問自己:我難道跟俞書硯有什麼關係?
“我跟書墨也是剛剛確認的關係。”齊寒強笑着說道。
“剛剛是多久啊?”這個女生又問。
“……”齊寒要是說昨天晚上?她們鐵定還要問昨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所以齊寒露出了蒙娜麗莎的微笑,然後低頭吃菜。
“俞書墨有什麼好的啊,”坐在俞書硯旁邊的是一個長相很清秀女生,在她心裡寒王子和硯王子那都是天仙一般的人物,金童就應該和金童在一起嘛,說出那句話之後她又擔心俞書硯不高興,所以又拉住了俞書硯的衣袖說道,“哪有我們家書硯好。”
接着所有女生們就嘻嘻哈哈笑作一團,還用非常曖昧地眼神看着齊寒和俞書硯,張小單剛把一塊雞肉放進嘴裡,一聽她們說話就扭頭看了看兩個班長,然後拉了拉屁股下面的凳子,不着痕跡地遠離了齊寒。
“不如先商量一下週四校慶的時候表演什麼節目?”歪樓——俞書硯終於反應過來,自從喝了那一杯飲料之後他們的樓就徹底歪掉了,所以他終於出口開始扳回正題。
“我知道我先說!”一個胖胖的女生舉手,“我們就演梁祝!”
啪啪啪啪——
所有女生都開始鼓掌,眼神直勾勾赤-裸裸地盯着兩位王子,有個女生就說了:“誰來演梁山伯誰來演祝英臺呢?”
她們就齊寒和俞書硯誰演梁山伯誰演祝英臺展開了激烈地討論,聲音越來越大,接着開始爭論齊寒和俞書硯誰是攻誰是受——
梁山伯和祝英臺對視一眼,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齊刷刷地打了個寒顫,然後拉開了距離。
“以後還是不要一起上學好了。”齊寒和俞書硯都這麼想道。
歪樓,又歪樓了,齊寒覺得自己一定要說點什麼以表清白:“不如我們考慮一下別的——”
“你閉嘴!”女生們怒喝一聲,又開始了激烈討論。
齊寒覺得好委屈好想哭,自己還能不能有點人權了,怪不得有哲人說過女人天生不講理,孔子也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不欺我!
她們沒能討論出誰樑誰祝,但是張小單的幹扁豆形象卻搶先爲他贏得了馬文才一角,張小單無力反抗,只好化悲憤爲食量。
咚咚咚,包間的門被一把推開,打斷了女生們的戰鬥。
楊平泰端着酒杯,提着一瓶白酒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救場的人啊——齊寒覺得自己第一次看他這麼順眼,連八字步都甩得那麼可愛。
“齊班長。”楊平泰充滿怨念的開口了。
“我更喜歡你叫我‘書墨的男朋友’,這樣會讓我更驕傲。”齊寒高高地仰起頭,就像一隻鬥勝了的公雞。
楊平泰覺得自己的胸口嗖地一下被割下一塊肉,有點呼吸苦難,活剝了齊寒的心都有了:“齊班長!你算是我的繼承人,作爲你的前任,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跟你喝一杯。”
女生們聽到了“前任”一詞頓時產生了巨大的危機感——和興奮感!她們甚至停下了討論。
“天哪天哪,前任出現了!”
“多麼跌宕起伏的劇情!”
“我要流鼻血了,快給我一張紙!”
齊寒沒有想這麼多,他爲難地看着那杯白酒,說道:“可是下午我們還要上課,而且我不會喝酒。”說着他拿起了自己的飲料,“我這裡用飲料代酒,先敬前班長一杯。”
楊平泰冷冷一笑:“齊班長太不給面子了吧,一杯酒而已,能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開車。”說完給身後的夥伴使了個顏色,男子把杯裡的酒交給了齊寒,“這可是高檔茅臺,也不算折了齊班長的名頭。”
齊寒苦笑着接過:“既然都這麼說了,要是我還不喝就太不給面子。”
楊平泰端起酒杯跟齊寒碰了碰,仰頭一口氣幹了,然後把酒杯倒過來,示意自己已經喝光。
齊寒拿着酒杯微微皺眉,但還是慢慢將這一杯酒喝光,哈——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酒杯不大,可還是有一兩多,而且度數也不算低,要是不會喝酒的人一口下去估計也得暈了。
楊平泰趁熱打鐵又給齊寒滿上:“我過去也算是八班的一份子,雖然現在去了一班,但是也一直記着我們八班的同學,爲了我們的同班之誼,來這杯幹了。”又是一仰頭。
齊寒苦着臉也把這杯也慢慢地喝光。
楊平泰見齊寒暈乎乎要倒要倒的樣子,又倒了一杯:“這杯是預祝我們一班和八班的節目順利完成——”
俞書硯看齊寒連喝三杯有點受不住了,趕緊站起來說道:“楊平泰,大家都接受到你的好意,這酒喝得差不多就可以了,下午我們要上課,放學後還要準備節目,喝太多了不合適。”
“沒關係沒關係——”齊寒擺擺手,打了個酒嗝。
“就是嘛,齊班長都說沒關係。”楊平泰自己也有點暈乎乎的,“來,齊寒兄弟真是爽快——我們接着喝。”如果齊寒不是楊平泰的情敵的話,就看他這樣喝酒的性子,楊平泰都會覺得他是個能交往的朋友了。
他們大院裡的娃兒都特直接,沒什麼彎道道的腸子,比起齊寒這種悄悄使壞的要好上很多。
第四杯下肚,楊平泰也覺得自己有點受不了了,喉嚨和胃都有點火辣辣的。
“來,平泰,”齊寒拿過他手裡的酒瓶,又給滿上,“這杯是我敬你的——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事情,我就來找你,到時候可別嫌我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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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楊平泰端着那杯酒皺着眉毛硬是喘了好幾次氣才把它嚥下去,喝完之後他也覺得自己差不多了,再喝那得出事。
“行了,差不多了,齊寒兄弟。下次有機會咱們接着喝。”楊平泰看着齊寒比自己醉得更厲害的樣子,他眼神都已經迷離了,覺得自己這番出了口氣——在喝酒上贏了齊寒,算是小有收穫。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接下來自己要一步步地把失利扳回,最後獲得女神青睞,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打鐵趁熱,喝酒趁興。”齊寒又倒滿,“來,幹了我們就是好兄弟!”
齊寒仰頭滋地一下,幹了。
楊平泰端着酒杯呆了——還還還喝啊。看着齊寒這麼爽快的樣子,他決定趁勝追擊不能輸了氣勢!
一咬牙一仰頭,就這麼幹淨利落地把酒倒了進去,接着順勢就倒在了後面那個男子的身上,看着齊寒還站得穩穩地樣子,終於醒悟過來:“遇遇遇,遇上硬茬子了——快去叫冀哥救場。”然後就醉得不省人事。
男子把他靠在一旁,看了一眼齊寒就跑了出去。
齊寒見自己把人給灌暈了,還是有點過意不去,於是洗了洗楊平泰的杯子,倒了杯白水慢慢地往他嘴裡灌去。
旁邊的學生們都已經呆掉了,一杯就有一兩還要多的高度白酒不歇氣地連喝五六杯,還跟沒事人一樣,暗自爲齊寒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下了決心以後一定不跟齊寒喝酒,太壞了,還裝作不能喝,非得把人灌醉。
“你幹什麼!”一個二十來歲的光頭男子走了進來,看見齊寒在往楊平泰的嘴裡灌東西,頓時擡手想要打斷。
齊寒一收手:“他喝醉了,我給他喂點白水。”
光頭一手抓空,有點驚訝地看了看齊寒,後邊一個穿着黑衣黑褲的黑胖子擠開人羣走到前面,指着齊寒的鼻子,大聲說道:“你都把平泰哥灌醉了,還在這裡裝好人?!真當我們哥們好欺負是不是!”
“真是好笑!”提出表演梁祝的那個胖胖女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這巴掌太用力,桌子差點被拍翻,“是誰先來找我家齊寒敬酒的?自己把自己喝趴下了還怪到別人頭上!沒那酒量就別來裝逼——還搬救兵來找場子!真是好陣勢好兄弟好出息!”
齊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她家的,但是有人能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幫自己說話,他還是覺得很窩心。
“就是!”
“肯定是看我們這裡女生多就好欺負!”
…………
女生們罵人是花樣百出且不帶重字的,她們能把活人罵死把死人罵活然後吐血三升再死過去。
光頭男和他兄弟們的臉由白變黑由黑變紅由紅變紫,他終於沒忍住大手一揮:“行了!”
但是黑胖子快不行了,他認爲罵女人是不可行的,一是罵不過,二是罵過了也不長臉,而罵男人是沒出息的——純爺們能動手的時候一般不BB。
所以他再次指向齊寒的鼻子:“你他媽就是個躲在女人後面的慫包!有膽子的就跟你黑爺爺過過招!”
砰——!
黑胖子變成了黑煤球骨碌碌地滾到了楊平泰旁邊,兩人歪着腦袋靠在一起,好像都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