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那些蟲子怎麼又來了?”陳在海驚道。
“所以我說這地方還很危險。”塔莉亞揮了揮手叫我們跟上她。“那些鼠婦不可能一直被你們弄的那個發電機吸引的。”
我和陳在海馬上手忙腳亂地跟着塔莉亞向深處跑去,陳在海一片跑還一邊問塔莉亞是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的。我也很奇怪,我記得我們根本就沒有和她說我們找到過發電機啊。
“這些事情還用你們告訴我嗎?你們那邊把汽燈打那麼亮,還槍炮齊鳴的誰能注意不到。”她爲我們解釋道。“我跟着父親她,他們剛一進來就看到你們被一羣鼠婦圍攻。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那些東西就也向我們爬過來了。沒有辦法我們只好邊打便撤,眼看着就要被逼到死路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幾個白癡瘋了一樣開着一輛不知道從哪來的卡車就撞過來。”
塔利亞說最終還是多虧了我們的胡鬧,他們才能找到喘息的機會,趁着那些地蝨婆一片混亂的時候,伊萬就瞅準時機帶着人撤退了。他們起先根本不知道車裡面的人就是我們,是塔利亞自己感覺這種事非常像陳在海的風格,所以才和伊萬請示帶人回來看看的。
她自己都沒想到竟然真的猜對了,本來就是以防萬一過來看看。剛纔她帶着那三個工程兵過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我們的礦燈的燈光。當時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們兩個竟然那麼毫無防備地坐在那裡。
“之前你們掉下去得時候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塔莉亞問道。“你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我聽到那些蟲子的聲音好像越來越近了,頭皮又麻了起來了。“這就說來話長了,咱們還是先跑路要緊。”陳在海也符合着說對。
塔莉亞也不再多問,簡單的告訴我們前面就有一個大型的升降機,只要上去就沒問題了,伊萬他們就在上面支援。
我一聽就來勁了,升降機?那就說可以跑到這倉庫的上面一層了?總算能知道這棟奇怪的建築是用來幹什麼的了。
“我勸你不要這麼起勁,那上面的東西絕對超乎你的想象。”塔莉亞勸道。
這個類似於走廊的空間很長,我們跑了很久才轉了一次彎。期間還要不停的躲開一路上的各種雜物,現在所有人都面帶疲憊,塔莉亞已經氣喘吁吁了。
“再......再堅持一下,升降機就在前面了。”她用手指着前面說到。
“同志們事情好像變得有點不妙了......”陳在海忽然停下腳步說到。“你們自己看看後面......”
我和塔莉亞幾乎在同一時間回頭,她手中礦燈電量很足也沒有進水,比我們的照射範圍遠得多。然後我們就看到身後十幾米的地方一片黑影攢動,窸窸窣窣的聲音都快要貼到耳朵邊了。這些傢伙到底是什麼時候追上來的,我們之前怎麼一點都沒反應過來。
“真是神出鬼沒的麻煩玩意兒。”陳在海啐了一口痰說道。“你們都小心點,這些蟲子和咱們在隧道中遇到的不一樣,邪門得很,小心不要中招。”
我衝過去就把他往後拉,他砍下來的那個想是小蟲子的奇怪口器的問題我當然不會忘,碰到這麼詭異的玩意怎麼小心都沒用,不跑還等什麼!這小子故意停下來說這種話是不是活膩歪了?
塔莉亞似乎也吃過這些蟲子的虧,他讓架着那個昏迷的戰士的三個工程兵先行離開,自己也跑了過來等我們。
“老蘇你幹什麼!拉我幹嘛!”陳在海本人好像還一點都不領情,一個勁的掙扎。他的力氣很大,就算現在負傷了也還是很簡單的掙脫了我的束縛。
塔莉亞更是一臉不解地過來問他這又是要發什麼神經,不跑難道在這裡等死嗎?
“你們覺得和這些東西賽跑咱們有可能跑得過嗎?所以我纔要這樣做啊!”話音剛落他就從懷中掏出了兩個黑乎乎的東西,在拔掉了上面類似於拉環一樣的玩意兒之後,他把這兩個東西再牆面上狠狠地磕了一下,然後就把他們分別扔向了這個牆壁和貨架組成的走廊的兩邊。
“愣着幹什麼?跑啊!”這次他反倒是拉着我們兩個拼命地向後跑了。
“陳在海你在幹什麼?怎麼這個時候才知道跑!”塔莉亞差點被他帶了一個列跌,非常不滿地說道。“喂!蘇振鵬!怎麼你也和他一樣?”
我說你就一會就要感謝我了,剛纔從陳在海拿着東西砸牆的時候我就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玩意兒了。那玩意在我的記憶裡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一個有拉環的,扔出去之前要敲一下的東西......那他孃的除了日本人的手雷還能是什麼!在地面的時候陳在海還那這東西弄死了一條巨蟒呢!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看來就算是陳在海也是吃一塹長一智,知道扔之前好好敲一下。但是這混蛋幹什麼之前都不能先說一聲嗎!我現在也沒有時間和塔莉亞一一解釋了,先跑出這東西的爆炸範圍再說!
陳在海的想法我大致能猜到,他是想用着兩個手雷炸塌貨架或者牆壁把後面的那些蟲子擋住。想法很不錯,但是他要是把整個倉庫都炸塌了怎麼辦?誰都不知道旁邊的這玩意是不是承重牆啊!
我們三個緊趕慢趕最終也沒真的跑出去幾米遠,緊接着身後就是兩聲巨響,爆炸的熱浪接踵而來。我和陳在海下意識的帶着塔莉亞向前一撲,反而正好躲過了氣浪帶過來的碎石和鋼鐵的碎片。
衝擊波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猛烈,各種爛七八糟的細小物件都往我們的身上砸,沒一會我就發現我們都快被埋住了。期間我回頭看了一下,身後更是一片狼藉,塵土飛揚。
原本非常結實的貨架被手雷生生炸沒了一大塊,就連對面的牆壁都出現了深深的裂紋,失去下方承重,整個貨架變得搖搖欲墜,咔吱咔吱的金屬斷裂聲不絕於耳。看這個情況這東西早晚都得倒。真沒想到這手雷的威力這麼大......
那些蟲子也已經爬到非常近的地方了,它們好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弄得有點蒙了。先頭的蟲子只是在不停的左右亂晃,後面的也不敢往前衝。這倒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我馬上怕掉了身上的碎石和塵土,想要把塔莉亞和陳在海拉起來。
可等我挪開一塊壓着我的腳的石頭的時候,卻發現旁邊早就沒了兩人的蹤影。然後身後就是一個巨響,我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隨之而來的震動。不敢再回頭去看身後的情況,我爬起來就是一陣猛跑,一邊跑還一邊轉頭尋找陳在海和塔莉亞的身影。
真是的這兩個人跑到哪去了?明明臥倒的時候還在我的身邊呢。後方物體倒下的巨大聲音漸漸消失了,激起來的塵土卻又滿天飛揚,我一下子就被糊住了。四周灰濛濛的一大片什麼都看不清,頭上礦燈又開始變忽明忽暗。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下子我兩方向都快分不出來了。
我一下子就慌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後面的那聲巨響應該就是貨架倒塌的聲音,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擋住那些蟲子的腳步。幸好帆布下蓋着的東西不是什麼武器彈藥,不然我們現在早就上天了。希望那些東西能起到阻礙的作用,如今我是手無寸鐵,就算碰到一隻蟲子也只有送死的份兒。
失去方向的我只好扯着嗓子大喊那兩人的名字,這時候頭上的礦燈也徹底熄滅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我渾身一哆嗦,反射性的想要掏槍,卻摸了個空。媽的早就沒這東西了,怎麼還是反應不過來。
我神經質一樣的睜大眼睛盯着身邊濃郁的黑暗,不斷地回頭,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明明我知道現在就算真有什麼東西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察覺的。但人就是這樣,垂死掙扎是生命的本能。
幾分鐘過後,我還是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反倒是身後又一次響起了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完了,我知道那個貨架終究是沒能徹底擋住那些蟲子。心一下子就涼了一大半,我也顧不上前面的地形是怎麼樣的了,邁開腿就跑了出去。
結果可想而知,沒有幾步我就被前面不知名的什麼東西狠狠的絆倒了。面門更是不知道撞到這什麼東西,鼻子上傳來一股劇痛,一股暖暖的液體順着鼻子流到嘴邊最後又灌進了脖子。媽的這一下看來撞的不輕,怎麼學這麼多?
我掙扎着想要再次站起來,蟲子爬行的聲音已經到腳邊了。幾乎要崩潰了,一想到自己一會就會被這些東西爬滿全身,我就想直接一頭撞死。就在我想要放棄一切自行了斷的時候,前面卻突然發出了什麼向東,然後就是一陣刺目的光芒,槍械的開火聲也響了起來。
之後我好像被什麼人擡着一直往前走,有緊接着被擡到了一個臺子一樣的東西上面,一陣有規律的震動從身下傳了出來。
等我反應過來之後就發現,伊萬,陳在海和塔莉亞三個人正圍成一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