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們幹嘛?”她在他懷裡蹭了一蹭,問他。
“睡覺。”
“睡覺?”她提高聲音問。
“恩,吃完睡,睡完吃,這樣的生活真好。”任翼像個孩子嘻笑,仰着臉看天。
“看吧,我就知道,總一天我會煩你。”靜羽故意說。
“你剛剛說什麼了?”任翼身體前傾,壞笑着去看她,兩隻手攥着她的胳膊。
“我什麼都沒說。”她無辜地看着他,“恩,什麼都沒說。”
“我看你是不想活過今天了。”他把她從地上抄起,抱着往海邊走。
“你要幹嘛?”她緊緊環着他的脖子。
“餵魚。”
“怎麼這麼幼稚,這是秋天了。”她扯着嗓子喊,“這裙子可是你剛買的。”
他笑,就抱着她往前走。走到海邊的時候,他笑着問她:“還煩不?”
“煩。”
他做出要扔掉她的姿勢。
“不煩,不煩,我怎麼可能煩你,這是秋天了,我會感冒的。”她一雙大眼睛討好地看着他。
然後他轉了個彎,抱着她繼續沿着海邊走。
“放我下來,你不累嗎?”
“不累。”他抱着她又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差點都忘了,”他走到沒有水的地方,把她放下來,“在這兒等我。”說完,跑回了白色房子裡,靜羽就在站在那裡木木地看着他的背影。
很快,任翼微笑着走回來。雙手放在身後。
“不要幼稚地弄什麼驚喜。”靜羽看着他帥氣的臉說。
“那你要不要了?”他從身後拎出一個小的水族箱,放到她眼前,她的眼睛頓時都笑開了。
“血鸚鵡。”她開心地說,“你真的買了一條啊。多孤單。”
“那不是有那麼多小魚陪着它呢嗎。”
“也是,接下來我就要過這樣的生活了。”她意味深長地說,表示對這一條魚的同情,伸手拎過來,又說:“以後,我們就相依爲命吧。”
“我把它買來不是用來替代我的。”他酸溜溜地說。
靜羽瞪了他一眼,“你的智商掉海里了啊,連魚的醋也吃。”
“這是羨慕。”
“幼稚鬼。”
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個長長的午後,兩個人就沿着沙灘打打鬧鬧,時而光着腳丫相互追趕,時而牽着手一起散步聊天,清脆乾淨的笑聲在海與天之間來回地旋蕩,飄揚。
幸福的日子,回憶起來總是那麼悠長。幸福很短暫,卻給足了彼此力量與勇氣,在時間裡緩緩等待。
“做飯,吃飯,洗碗,我在你身邊真的成了一個主婦。”晚上,靜羽一邊洗碗,一邊說。任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聽到靜羽的抱怨,就笑着問她:“那你想在我身邊當什麼?”
“當主婦。”她嘿嘿笑,露出個調皮地表情,迅速地把剩下的盤子洗好。
“你要知道,我這絕對不是在抱怨,只是提前感受一下在未來漫長歲月裡的乏味無聊。”她碎碎念着,他在外面安靜地聽着,很享受這種感覺。她還在說,“不過,想想是給你當主婦,我還是可以接受的。”她邊說邊點頭,真是可愛到不行。
“哎翼。”她突然想起什麼,在廚房裡大聲地喊他。
“怎麼了?”他合上書,看向她。
“這麼多年間,你就沒教過女朋友?就沒有人主動要求給你做過飯?就沒有主動追求過你?”她好像還有很多問題,任翼乾淨截住她。
“沒有。”
“纔怪,你去照照鏡子,你長得多不安全。”她不相信地說。
“有過很多主動追求的,但沒有教過女朋友,”他把書放在沙發上,朝她走過去,“我知道我的缺口在哪裡,所以很安全。”他笑着,雙手插兜靠在門框上。
她把盤子收好,擦着手,曖昧地看他。
任翼看着她的似笑非笑地表情,迅速地上前吻她。
“呀,水。”靜羽拿着毛巾推開他,瞪他。
“水和毛巾什麼的第三者,都閃開,”他扯過她手上的毛巾,扔到洗菜池裡,輕鬆地把她抱到石臺上,她雙腳懸空坐在石臺上,眼睛與他在同一水平線上對視着。任翼兩隻胳膊支在石臺沿上,環着她,“這樣好多了。”
“什麼?”
“沒什麼。”說着任翼又去吻她。
他有沒有交過女朋友,對她來說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他來了,而且深深地相信着,他不會走。
這是信任,是滿滿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