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從食堂出來的時候,被靜羽拉着往前走的任翼,突然喊她。
“恩?”她回頭。
“爲什麼非要分開,我可以隨時來見你。”任翼認真地說。
“我就怕你這樣纔想暫時分開的,”她回說,“如果你時不時地過來,你的事情怎麼專心處理好,會很累的,還有,”她靠近他,拉着他修長的小手指,“我會總是想,你什麼時候會來,你什麼時候會走,每當我遇到一點點困難的時候,可能就又會埋怨你爲什麼還不來。我不想期待着你來,更不想因爲自己的軟弱去責備你。”她說了很多,用懇切的眼神看着他。
“知道了。”他拉起她的手往前走,“看來,我得努力奮鬥了。”
“是啊,我不是那麼容易養活的。”她笑着說。
“那我要是窮困潦倒了,你還跟不跟啊?”任翼逗她。
“不要。”她毫不猶豫地搖着腦袋說,然後大笑起來,“笨蛋!”
“這可由不得你,你都是我的人了。”任翼調皮地說,一手緊緊地攔起她的肩膀。
她拿胳膊肘狠狠地頂了他一下,“看看你這不純潔的腦子,”她瞪他,“現在這時代,這可不是就能宣佈所屬權了。”她笑。
“不,你要對我負責才行。”他嬉笑。
“任翼,你看看你剛纔在葉紫面前一本正經地,現在在我前面怎麼就墮落成這個樣子了。”她嗔怪着他。
“因爲是你啊。”他很自然地說,猛然間又記起手指上那明晃晃的東西,他把左手伸到她面前,“這個這個,所屬權。”
“恩,所屬權。”她也伸出自己的左手,兩個人在暈黃的路燈下,開心地笑出了聲音。
“你什麼時候的機票啊?”她問他。
“早上八點多。”
“好早,你不要誤了。”她說,“翼,要不今天我跟你回去吧?我還可以給你做早餐。”
“你要跟我回去,我吃的就不只是早餐了。”他壞笑,把臉奏近她的臉。
“你趕緊走吧。”
“這麼快就煩我了。”他委屈地說。
“我早就煩你了,你才知道。”她笑,推着他往車庫走。
“可是要三年不見的,你就這麼着急哄我走。”他磨蹭着。
“我心情好的話,假期我會去看你的。”
“你能去找我,卻不讓我來找你。”
“那我就不去了。”
“別,你還是去吧。”
她在他身後笑,這個比她大十一歲的男人,在她面前真的像個孩子。成熟的幼稚,是一個男人在愛他的女人面前最大的魅力。
任翼,離開了。
靜羽還是感到了濃濃的落寞,一個人從學校門口走回寢室。路過一片桃樹林的時候,她想,這條路,他也曾走過。暈黃的路燈照着她優美的身影,一點點地拉長又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