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因弟就陪着媽咪和倩妹來到了宇家大院。
“雨兒怎麼沒來?”我問。
“雨兒得晚一點來。正陪着昨晚上的客人,還沒起牀呢。”
“媽咪,還是讓雨兒早點嫁過來吧。”雪兒對媽咪說。
“放心吧,雪兒。等辦完倩兒的婚事,我招的女婿進了門,就立即安排你妹妹,嫁過來和你團聚。”
“那很快的。少爺準備明天就送媽咪的女兒女婿回夔州。不出一個月,媽咪就能見到你的親家了。”
“對了,少爺,你們去夔州一路可要小心,最好帶上傢伙。昨天聽一個客人說,最近北方很不太平。說是出了個什麼‘黑衣教’,到處殺人放火。還佔了不少地方。”媽咪說道。
“真的嗎?那些人還沒有到南方來吧?”我忙問。
“還沒有聽說過。但也不得不防啊。”
“我想那些人應當是反朝廷當官的吧,不會傷害平民百姓啊。”
正說着,少爺走了出來。
“媽咪好,倩妹好。”
“少爺好。”倩妹說道。
“媽咪,我媽媽安排今天到街上的餐廳去吃飯。一方面是招待媽咪,一方面是爲倩妹和因兒送行。”
“有少爺和他們一起走,媽咪很放心的。”媽咪說。
“媽咪儘管放心,我會把你的女兒女婿和親家,一起接回來。”
“那我們等雨兒來了再出門吧。”我說。
“行,媽咪,請到客廳休息一會兒吧。”少爺伸手扶着媽咪進了客廳。
“媽咪,你知道那個什麼‘黑衣教’是個什麼組織?”在客廳裡坐下以後,我問。
“姐,就是雨兒那個客人講的,他剛剛從北方來。他是經常到益州來買絲綢回北方販賣做生意的。這次在路上就差點被‘黑衣教’的人抓上山。他花了好些銀子纔算撿回了一條命。”倩妹說。
“那他們應當是在山上有窩子,佔山爲王。南方還沒有這個組織。”
“也是這些年到處都災荒不斷,朝廷又腐敗不堪,搞得民不聊生,纔會出現匪患。”少爺又開始感概起來。
“就是,自從上次災荒年代以後,還沒有好多年啊。”
“你們不知道,原來的宰相去世以後,就不行了。”
“因弟,從巴州到你家現在有驛道了嗎?”我問弟弟。
“早有了,去年就修好了。現在馬車可以一直到我家門口。”
“那就方便多了。像你說原來要坐船,又慢又不安全。”我想起了那年落到河裡的事。
“就是,比如上次在觀音峽,現在想起都還心有餘悸。”弟弟說。
弟弟也對那次翻船記憶猶新。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了山邊茅屋裡的歡愉。我似乎感到臉有些發燒。
“現在乘馬車要走多少天?”
“不到十天。”
“那等英兒長大一點,我都想到你家鄉去看一看。早就聽說那兒的峽谷風光非常美。”
“如果要想看風景,還是得坐船。沿江兩岸風景綺麗,尤其一進入峽谷,山高林密,幽深秀美,宛若走進了神仙世界。”
“行,到時候弟弟要帶我去一趟啊。”
“那是當然,姐。我要在家鄉好好招待姐姐。”
快到中午雨兒才趕到,還是少爺騎馬去接過來的。
“少奶奶,把你們等久了。”雨兒急忙走上前來。
“雨兒怎麼這麼客氣了?還像以前一樣叫姐多好?”我說。
“那就叫你姐吧,反正都一樣。哎,其實是自從接待客人以後,就不得不改掉許多習慣,稱呼人都要客客氣氣的。”
“雨兒還沒洗澡吧?就在我這兒先洗一洗,我們大家等着你就是了。”
“那好吧,那就再麻煩你們多等一會。”
“雨兒姐,我來照顧你洗吧。”月兒陪着雨兒去了浴室。
到中午,大家分乘幾輛馬車到盤餐樓。在吃飯期間,正好有雨兒,大家又聊起了黑衣教的事。
“是不是又得發生動亂了?”倩妹說。
“誰知道呢,但願別亂吧,我們老百姓只希望天下太平。”我說。
“去年我就聽說北方又和那年一樣遭了大旱,許多地方農村裡糧食顆粒無收,還餓死了人。”哥哥說。
“真的?我們這兒還是風調雨順的嘛。”
“我那個客人說今年年初就有部分地方的饑民開始鬧事。朝廷派了官員去放糧賑災,還殺了一些帶頭鬧事的人。”
“其實就不應當殺人。老百姓還不是因爲餓飯纔會鬧事嘛。”
“所以事情就越鬧越大,北方就出了個黑衣教這樣的暴力組織。”
“朝廷難道就不管嗎?”
“朝廷就是派兵去鎮壓,結果把這些人趕到山裡去了。”
“文心,你們要不要等一段時間再走因元家去?”爸爸說。
“放心吧,爸爸,我們這兒安全得很。只是我走這段時間,得讓護院的團丁加強放守,儘管這兒離北方還很遠。我會盡快陪因兒爸媽回來,完成倩妹的婚姻大事。”
“爸爸媽媽放心,我和文心哥哥兩個大男人,帶上倩妹,一點問題沒有。”因弟也說道。
“你們準備了幾輛車?”媽媽問。
“沒有多少東西,就是兩輛車。一輛載種子,由余叔趕。我則和因弟、倩妹乘一輛車。”
“還是要準備些乾糧,以防萬一。”
“是的,媽媽,我準備了一些蔥油大餅。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那很好。來,哥哥,我祝你們一路順風。”我端起了酒杯。
“謝謝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