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低下了頭,感覺心跳猛然加快。
我已經被亨利哥哥緊緊抱住了。
心中掠過一絲驚喜。因爲抱住我的,是一個異國小夥子。我感覺到他身體深處的熊熊火焰,已經將我渾身烤得發燙。甜甜的吻又使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下意識地張開了嘴。
我感覺到男人的手心輕拂着我的肌膚。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經被抱離了地面。我緩緩向後躺了下去,躺在又小又窄的吧檯上。從酒吧門外飄進來的微風,沐浴着我的柔嫩身軀。
法國男人的愛撫是那樣細膩而溫柔。在不知不覺之中,我感到了一種好像是從遙遠的宇宙深處傳來的,某種隱匿的巨大能量突然爆發,將我一下子拋到了九天之巔。
我沒有叫喚。靜靜地享受着無限的享受。
當我倆回到城堡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你們吃飯了嗎?”是媽媽的問話。
“謝謝媽媽。我們已經吃過了。”我下意識地回答着,然後回頭看了看亨利。兩人的眼光不期而遇。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晚上躺到一張紅木製作的雕花大牀上,久久無法入睡。看着身邊的法國男人,心中突然想到他會不會是瑪麗的祖宗啊?他家族的姓氏不就是叫克羅斯嗎?說不定不知道過幾代之後,會出現一個叫伊夫的服裝設計師,創造出一個著名的服裝品牌。然後,然後就會有一個孫女叫瑪麗,愛上了從中國來的宇英那個小子。
我感覺身體深處開始躁動。我似乎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了。如果我在這個城堡裡住上幾個月,毫無疑問,我將會成爲瑪麗的曾祖母了。說不定現在就已經當上克羅斯家族的祖宗了呢。剛剛在那個吧檯上的愉悅,不就像是在巔峰時刻的顫動嗎?
聖誕節過後,按照與蘿拉妹妹的約定,我和亨利乘車去了摩納哥。蘿拉妹妹的家是摩納哥公國郊外的一幢兩層樓的別墅,屋外還有一座花園。園中種滿四季的鮮花水果,諸如玫瑰、鬱金香,諸如草莓、覆盆子。蘿拉陪着我倆在花園中散步,享受着良辰美景。
“今天我們就在家休息吧,晴兒姐肯定累了。”坐在樹下的藤椅上,品嚐着正宗的法蘭西咖啡,蘿拉對我說。
“好吧。既然到了妹妹家,當然就聽妹妹的安排啦。”我說,“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就叫‘客隨主便’。”
“是嗎?那今晚你倆就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我再帶你們到附近轉轉。包括去海洋公園和卡西諾。”
“蘿拉妹妹,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家?你爸媽呢?”亨利問。確實我也一直沒有注意到,怎麼一直沒有看見蘿拉的爸媽呢。
“啊,我忘了告訴你們。我哥哥一家住在意大利的佛羅倫薩。我爸媽過完聖誕節就去我哥哥那兒玩去了。”蘿拉說,“本來我哥哥也叫我去玩。但我說我的好朋友要來。所以我就沒有和爸媽一起走。”
“啊,原來是這樣。妹妹是爲了我們纔沒有和你爸媽一起去玩啊。”我說。
“我們三個年輕人不是更好玩嗎?姐說是吧?”
“那倒真是這樣。”
三個人在街上的咖啡店吃完晚飯,又到旁邊的一個舞廳去跳舞。蘿拉真正是一個勁舞高手。我看着亨利和蘿拉在舞池裡瘋狂地旋轉舞動,我感到十分慚愧。但正在我悶悶不樂時,一個長得異常標緻的男孩走上前來。
“小姐,可以陪我跳舞嗎?”十分禮貌地彎着腰問。
“可是我不會跳啊。恐怕會讓你失望的。”我微微低着頭,回答道。
“沒關係的,漂亮的小姐。我會教會你的,你相信我吧。”年輕人已經向我伸出了手。
我站了起來,伸出手去。青年摟住了我的腰。
“我叫伊夫,法國人。”青年說。
真的是伊夫?而且也是法國人?我一陣驚喜。
“我是徐晴,中國人。大家都叫我晴兒。”我也禮貌地說道。
“啊,妹妹從中國來?”
“是啊,吃驚嗎?”我笑了起來。
“中國在我的意識裡是無法想象的。好像是在另一個宇宙。”伊夫摟着我一邊旋轉,一邊笑着。
“那在你眼裡,我就是從另一個宇宙來的異類了,是吧?”
“這麼可愛的異類,我已經愛上了。”看來法國男人的嘴巴都是這麼甜。
“哥哥也是來這兒玩嗎?”
“是啊。法國人每逢假期,常常會到這兒來玩。”伊夫說,“你沒看見這兒風景特別美嗎?”
“我剛剛到,還沒來得及出去看風景呢。”
“那我明天陪妹妹去玩。反正我是一個人。”伊夫說,“妹妹不也是一個人嗎。”
“哪裡,你不是也看見我那兩個朋友了嗎?”
“看見了。但他倆在一起,妹妹不就落單了嗎?”
他說得也有道理。我看了看仍然在盡情舞動着的亨利和蘿拉。
“真的,今晚就到我的旅館裡來吧。”
我仍然不置可否。但心裡已經同意了。誰叫這個法國青年會叫伊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