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怎麼像是?
蕭冰欒皺起眉,擡眼看着門口,期待着那熟悉的身影,心微微的顫抖着,似是不敢相信,然更多的卻是期望。
“阿寅,去開門。”
“哎。”
這脆生生的聲音可不就是那小童。
小童輕輕推開門,就對上了牀/上x蕭冰欒那雙美麗的鳳眸,否眸微眯卻隱有水光顯現。
緊接着,一位身材嬌小的粉裳女子扶着一位青衣男子走進來。
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笑臉。
“表姐!”女子看見蕭冰欒連忙撲了上來。
“煙兒。”蕭冰欒敞開心扉去同她擁抱。
“表姐,你好點兒了沒有?”商舒煙扶着她倚在牀邊,牽着她的手不肯鬆開。
蕭冰欒朝她笑了笑,對着站在地上的駱清風點點頭。
只是看他身形瘦削,面色有一抹病態的蒼白……
“煙兒,他……”
提到駱清風的身體,商舒煙眼底落寞。
“此事,說來話長了,只是表姐你爲何會出現在那裡,風去鎮上抓藥回來的路上在那裡把你帶回來,表姐,到底發生什麼了?”
蕭冰欒握着她的手,又看了看駱清風。
“煙兒,洛公子,你們知不知道天闕已經不存在了。”
“嗯。”
商舒煙點頭,駱清風皺眉。
“風就是爲了去救父皇和皇祖母的時候受了傷,可惜卻沒能……”
說着說着,商舒煙卻哭了起來。
“別哭了,他們不是還沒死呢,只要我們一直找下去,說不定會找到的。”
駱清風不忍看着商舒煙哭泣,自從天闕出事以後,商舒煙一直以淚洗面,若是繼續這樣下去,身體又怎麼受得了。
“你說什麼?”
駱清風這話讓蕭冰欒微微吃驚,駱清風的意思是他們還沒有死?
駱清風坐了下來,按着胸口輕咳幾聲,喚作阿寅的小童倒了一杯茶遞在他的手裡。
“是,我那日進宮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那個時候,因爲赫羅主將失蹤,所以皇宮裡一片混亂,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他們,只是發現皇上和太后的隨身以及常用之物都不見了,後來我又去了東宮,那裡還未來得及逃跑的宮人說,太子和太子妃一早就不見了,所以我猜想他們可能是早就離開了。”
蕭冰欒想起她給太子妃的那一塊兒玉佩,可是如今冰影城也慘遭劫難,事情就都沒了頭緒。
“那你的傷?”
“咳咳……”駱清風搖了搖頭,“是內傷,傷了五臟六腑,如今全靠藥吊着呢。”
蕭冰欒點點頭。
“煙兒,你扶他過來,我看看。”
蕭冰欒給駱清風診脈的結果是內傷,大概是被人以掌力擊打造成的,若是有內功高深之人,治癒不成問題,單純靠藥物就怕會託壞身子的。
“表姐,如何?”
蕭冰欒收回手,笑了笑“無礙,等我好了,以內力爲他療傷便可。”
“真的嗎?風,你聽見了嗎,表姐能夠救你。”
商舒煙高興地跳了起來,淚滴還粘在臉頰上。
駱清風憐愛的拂去她臉上的淚水,笑道“傻
瓜,別擔心。”
駱清風一手抱着商舒煙,然後轉過身來“如此,那就多謝表姐了。”
蕭冰欒搖了搖頭。
“哎呀,我忘記了,該到姑娘喝藥的時候了。”阿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轉身跑出去端藥。
蕭冰欒無奈笑了笑。
不想自己當日成全了他們,如今卻被他們所救,這怕是恰是應了那句話,因緣際會,一切皆是因果。
“對了,表姐,你怎麼會暈倒在路邊呢?你不是應該在赫羅……”
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商舒煙連忙捂住嘴。
蕭冰欒嘆了一口氣。
“赫羅跟天闕開戰,我又怎麼能善終呢,如今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從王妃到侍妾,所幸沒有受太大的苦,只是王爺卻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表姐,難道你跟王爺他……”
“沒有,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呢,我記得當時你們不應該是在這裡。”
“這半年來,我和風一直遊山玩水,是天闕出事以後,我們恰好到了這兒,見這裡與世隔絕,便留了下來。表姐,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還有啊,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赫羅莫王爺的?”
蕭冰欒點點頭“這個孩子也算是命大了,牢獄之災沒有死,掉下山崖也是安然無恙,也許他真的該到這個世界上來。”
“等清風的傷好了,我回天闕有些事情。”
恰好這時阿寅端藥進來,幾人便沒有再說話。
蕭冰欒吃了藥,又吃了些東西,然後睏意襲來,再次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過了一天,感冒也已經好了大半。
下牀推開門,門外是一片樹林,原來這裡竟然是一處山腳下,倒是一個避世的好地方。
伸了個懶腰,有些寒冷,進了屋披上披風,再出來的時候,駱清風也已經從隔壁推門出來。
“這房子本是空房,修葺了一番如今倒也像模像樣了。”
蕭冰欒點點頭“是啊,這裡不錯。”
廚房那邊兒,阿寅正在忙着做早餐。
看到蕭冰欒的目光,駱清風道“阿寅是我們一次偶遇,他被人欺負,煙兒可憐便救了他,然後他就不想離開了。”
能想的出來,阿寅很單純,定是覺得他們救了他要報答這份恩情。
“我想明白就可以爲你運功療傷了,我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早些離開,已經冬天了。”
“是啊,冬天了,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好?”
“放心吧。”
如果太子妃拿着那塊兒玉佩去找媚兒她們,憑藉媚兒的聰明一定會安排妥當的,只是如今冰影城遭受了……等等?天闕,商斐浩,冰影城?
難道說?
冰影城被滅是因爲他們?
難道是赫羅?如果是赫羅的話,那麼會是誰?
南宮幽絕?還是南宮晉!
“怎麼了?”
駱清風看到蕭冰欒驀然發白的臉色,擔憂的問道。
蕭冰欒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難道真的如她所想,冰影城的劫難與他們有關?
“我想,早飯過後我就給你療傷吧,突然想起有件急事要去處理。”
駱清風微微皺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蕭冰欒笑了笑“沒事兒,放心吧,我離開以後,會想辦法去找他們,找到了我會讓人來告訴你們的,你要養好身子,才能好好照顧煙兒,不要讓她受了委屈。”
駱清風微微頷首。
“表姐,風,表姐,你起得真早。”
看着商舒煙那張燦爛的笑臉,蕭冰欒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許久都未曾這樣笑過了。
“公子,夫人,飯好了。”
三人一起去吃飯。
彼時,勻七已經到了天闕,他多方打聽卻沒有打聽到蕭冰欒的去向,勻七無奈之下只好在月城等着。
月城已然駐守着赫羅的一對士兵,天闕皇城裡依然沒有主事之人,只有一位副將帶兵守着。
勻七收到斬非的飛鴿傳書,看着手中的命令他暗自皺眉。
只好一直等着。
殊不知,他這一等又等了兩天之多。
蕭冰欒本是打算給駱清風療傷之後就走的,可是誰知卻在她要給駱清風運功療傷的時候,忽然腹痛,給自己一把脈,才知那日受了風寒竟然導致腹中的寶寶受了涼,無奈只好又調理了兩日。
與此同時,南宮幽絕已經成功回到莫王府,月竺卻是病重,昏迷不醒。
衆人一時之間一籌莫展。
若是蕭冰欒在,最起碼還可以給他看看,或者讓風燁一試,可是眼下,除了失了憶的蕭冰欒意外誰都不知道風燁和南宮幽絕有過交情。
唯一的一次,還是因爲蕭冰欒。
蕭冰欒養好了胎,爲駱清風療傷以後,讓他好好養着,便告別駱清風和商舒煙,一路直達月城。
蕭冰欒到了月城,暗中多方打聽冰影城一事,衆人只是感嘆卻也未能打聽出更多內情,而冰影城的人一是時間竟也一個都聯繫不上。
最後蕭冰欒決定先回去冰影城看一看。
這日上午,就在蕭冰欒打尖兒的客棧,就有人來找她了。
當蕭冰欒打開門的時候,看見站在門外的人,正是被自己甩在赫羅的勻七。
“勻七?怎麼是你?”
勻七俯身低頭“是屬下未能保護好夫人,請夫人原諒。”
蕭冰欒沒有說話,而是讓勻七進了屋。
“屬下已經打聽清楚了,冰影城一事是一幫神秘人乾的,那些人不是朝廷的人,也不是江湖門派,好像是一個已經消失很久的組織,據屬下猜測,他們很可能是三十年前在江湖上銷聲匿跡的柳門衆人。”
“柳門?”
蕭冰欒有些懵怔,柳門,她聽都沒有聽過的門派。
“勻七,你是怎麼知道的?”
“屬下在這幾天去過了冰影城,查看了那裡,發現……死者傷口上的痕跡像是柳門的獨門兵器飛柳刀所致,飛柳刀薄且快,一刀斃命,傷口不容易看見,結合地底城的資料,屬下敢肯定就是柳門衆人所做。”
蕭冰欒看着勻七,知道他不是在說謊,也就是說這一切的的確確是柳門人所做,可是他們冰影城又怎麼會和柳門有所過節,這一切都無法解釋啊。
“等等,勻七,你說去過了冰影城,那麼…算了,我還是自己回去一趟吧,柳七,你陪我去吧。”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