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老師, 我需要事先見一見維卡斯嗎?老師,”洛克想了一下,問道, “在他前去整容之前, 我想我們需要溝通一下, 怎樣才能更好地完成老師佈置的任務。”

伏地魔拍拍洛克的頭, 一句話點出了洛克真正的想法, “|你是想讓他給你帶什麼東西吧?”

洛克三分真實七分僞裝地瞪大眼睛,疑惑地軟聲輕問道,“老師您是怎麼知道的?”

伏地魔得意地揮手一擺, 書桌的抽屜自己打開,一袋咖啡豆蹦蹦跳跳地從抽屜裡跑出來, 翻過書山, 挨着磨豆機停下。袋子抖了抖, 咖啡豆從袋子口爬出,努力地滾到延邊上, 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這才一排溜在入口處落下。

伏地魔晃晃小手指,便聽見一陣悠揚的音樂響起,磨豆機一邊用着細小的聲音哼唱着不知名的樂曲,一邊穩穩地磨起咖啡豆來。

“老師, 這個是……”

“用從外界收來的磨豆機改造成的魔法物品, 很好用, ”伏地魔隱晦地說道, “誰也不能阻止我們巫師們對麻瓜的物品進行改造, 使之成爲更爲高貴的物品,不是嗎?”

洛克一喜, 這麼說,老師是同意了?他不由地聯想起那些自己渴望了很久的東西,比如說,槍支。

他喜不自勝地對伏地魔說道,“老師,相信我,我一定會給您一個大大的驚喜的。”

我會讓你見識一下麻瓜的智慧,以及將麻瓜與巫師的智慧結合起來之後產生的威力。不知道那盔甲咒可以阻擋子彈的襲擊嗎?如果一般的子彈還是奈何不了盔甲咒的話,那附魔之後的子彈呢?

“不過,不是維卡斯爲你帶東西,”伏地魔打擊道,“而是我。”

洛克嚇了一跳,他猛地吞了口口水,驚嚇得差點倒在地上。他怎麼會想着去給自己帶東西?難道自己這個穿越者終於正式開始在這個世界帶來不可逆轉的影響了?洛克無法想象,未來的鳳凰社該如何才能在裝備了魔法槍支的食死徒手中倖存下來。

看到伏地魔因爲自己的過激反應而懷疑的眼神,洛克急中生智地轉移話題道,“老師,您怎麼會想去麻瓜世界?”

難道伏地魔打定主意想要進攻麻瓜世界,這次去那裡做個事先調查?

這個冷笑話可真夠冷的。

伏地魔的反應讓洛克狐疑的心微微放了下來,只見伏地魔板着臉,眸中時不時掠過憎恨的神色,無法掩飾下來,可見他究竟是有多麼厭惡自己說的事情。

伏地魔左顧言他,“洛克,假如你在一個地方,接受了侮辱,你會怎麼做?”

洛克一下想起來原著中伏地魔幼年時生活的那個孤兒院,想到那個,洛克便大致明白了伏地魔想要做什麼。但以洛克的這個身份,他不可以,也不敢透露出一絲知情的樣子。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將自己心中感覺到的伏地魔的心情用語言與表情表達出來。

“那是您憎恨的地方嗎?老師,我感覺到您那無比的恨意,”洛克靠近伏地魔,冒着被情緒極度不穩的伏地魔遷怒的危險,恭敬地表露自己的忠心,關心地說道,“假如您討厭那個地方,弟子我願意成爲老師的前鋒兵,剷平那個地方。”

“剷平?爲什麼要剷平?”伏地魔冷哼道,“我就是要讓那個地方保留下來,所有對我不敬的麻瓜都必須呆在那裡,享受飢餓、孤寂、絕望等等情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後我將以一個拯救者的身份出現,讓他們在絕望中感到希望,直到真相揭露的那一天,便是他們真正痛苦的時候。”

“那我便預祝老師您馬到成功,”洛克立刻順服地恭維道,“被老師這麼重視,的確是他們的福氣。只是,這麼對待那些螻蟻,是不是有些侮辱了老師您的雙手呢?”

給她們一點小小的懲罰就足夠了,也許,並不需要那麼嚴重吧?

洛克想道。

不過,懲罰那是必須的。

不過,如果伏地魔的目的僅僅是他所說的那樣,也不至於他自己親自前去。

洛克按照伏地魔的性格,仔細推測着他的目的。應該是在那個孤兒院設計了什麼陷阱吧?伏地魔不會做沒有好處的事情。那件事應該是見不得光的,要對付的敵人應該是食死徒目前無法正面抗衡或是伏地魔不願意在當前徹底撕破臉皮的,需要嚴格地保密,否則也就不需要自己來僞裝伏地魔製造不在場證據。

有什麼人比自己更適合扮演伏地魔呢?自己可是與他簽訂了靈魂契約,在他的眼中,自己便是最不可能背叛的人之一。

洛克猜測的,其實離事實也不遠。

鄧布利多從沒有放鬆過對這個由自己引入巫師界的斯萊特林傳人,現任貴族勢力領袖之一伏地魔的監控。他了解食死徒們,甚過於這個巫師界除了食死徒們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他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孤兒院的情況,正大光明角色扮演得爐火純青的他,遇上這種既能彰顯自己仁慈善良的機會,又能輕鬆獲得伏地魔弱點的機會,怎麼可能放棄呢?

但他卻沒有辦法在不與食死徒代表的貴族勢力衝突的情況下,獲得孤兒院的詳細情況,只能時不時派人過去騷擾一下。自然,能過去的巫師無一不是他的親信。

說到底,大家不過都是政客,政治上沒有絕對的正義,只有絕對的利益。

這次伏地魔獲得消息,鄧布利多將針對孤兒院,與自己的朋友一起親自展開實地調查。伏地魔這次正是要僞裝過去,打亂鄧布利多的計劃,甚至是在他違反道義出手的時候,阻攔一番。只要鄧布利多當真與自己動手——

伏地魔在心中盤算着計劃的時候,撫摸着納吉妮的背部,冷笑,早就掩藏在一邊的記者,那可不是什麼好應付的。爲了保證那些記者可以安全地將自己想要他們見到的事情傳遞到報紙上,伏地魔可是很好心地爲他們每個人都準備了一個門鑰匙。至於讓他們都帶上門鑰匙的方法,唔,假如伏地魔自己連這樣的本領都沒有,那還算什麼斯萊特林傳人?

若是有那麼一兩個“邪惡的”“入侵麻瓜世界私人領域的”巫師,對那可憐的修女們發動一兩個魔法,正好被自己阻攔,然後偉大的伏地魔大人,以德報怨,救下可憐的孤兒院修女們,甚至連都自己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伏地魔已經想象到自己在民衆中的聲望將獲得怎樣的提升。爲了食死徒隊伍的壯大,一點點傷口算什麼?

但是,有一點特別重要,那就是不可以將鄧布利多本人涉及到這件事情中。

鄧布利多在巫師界的聲望過高,自己最多隻能折損他的一點羽翼,對他的打擊太重的話,民衆是不可能相信的。

一切都爲了通往至高無上的道路。

“總之,洛克,你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伏地魔隨着音樂敲擊着桌面,深深地嗅了一下咖啡豆磨成粉時散發的濃郁香氣,吐出一口氣,“沒有危險,但是,功勞絕不比其他任何人小。”

“是,老師。”

只是,伏地魔大人啊,你怎麼就是沒想起來,危險與收穫向來成正比?

洛克默默地想着,但什麼也沒有說。

身爲一個合格的弟子兼屬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別的,正是——聽話。洛克很聽話,就這樣。

洛克有些頭痛地再次思考着他與伏地魔的關係,看起來伏地魔對自己的重視程度還是不夠,那好吧,反正自己也不着急,改造槍支的事情還是緩一緩,不過讓伏地魔帶2把槍回來玩玩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睡覺。

想到這裡,洛克忽然覺得大腦暈沉沉地極度瞌睡起來。

他硬撐着眼簾,悄悄地在肚子裡打了幾個哈欠,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睡意,迷迷糊糊地靠着桌邊睡了過去。

伏地魔也不驚訝,他知道洛克之所以會如此瞌睡的原因。他就是洛克陷入沉睡的始作俑者,不要忘記了那袋舉止詭異的咖啡豆,還有現在這奇妙的香味。

咖啡香依舊籠罩着整個臥室,卻對早就服下了魔藥的伏地魔沒有任何影響,反而讓他精神振奮。伏地魔迷醉地深吸一口氣,將洛克抱起,爲洛克換上屬下們爲他們以爲即將被伏地魔寵幸的他量身定製的睡衣,將他放到牀上塞入被中,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手,似是很急切地在洛克的頭髮中撥弄着。昏沉的魔法燈光照耀下,臥室內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迷朧的色澤,但還是可以清晰地看出洛克那頭奪目的鉑金髮色長髮中隱藏着的黑色頭髮。

伏地魔對這個情況十分滿意,他點點頭,在洛克的後腦勺上摸了兩下,抽出魔杖,嘴裡唸叨着誰都聽不懂的咒語,給自己的靈魂契約再加了一層保險。

他自己則推開與臥室相連的洗漱間,草草地洗了個澡,便又撲在了文件堆上。

洛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中午。

他一睜眼,便看見自己僅着睡衣窩在伏地魔懷中,第一反應便是集中精神摸索全身,而被他的動作驚醒了的伏地魔則嘴角勾着絲邪笑,眼睜睜地看着洛克慌亂地摸來摸去,故意說道,“怎麼,洛克,你不會是以爲昨天晚上我當真飢不擇食地把你給吃了吧?”

洛克聞言,知道自己並沒有出什麼事情,不禁爲自己剛纔那一番動作尷尬不已,好在他臉皮足夠厚實,只是一眨眼便想出了應對的話,“怎麼會,老師,我是擔心自己昨天晚上沒有抑制住自己,拜倒在您的魅力之下,對您做出些什麼大不敬的事情來。”

“哈哈,那也得等你長大之後啊,”伏地魔打趣道,“再說了,就你這樣子,怎麼可能符合我的審美標準?”

臥室的天花板自動模仿着外界的天空,魔法形成的浮雲在上面緩緩飄動,看起來就像是真的一般。魔法世界的奇妙之處還不止這些,這間原本被洛克以爲只是一間簡單的狹小臥室的房間裡,竟然不知怎麼地,隱隱約約散發起陣陣花香,牆壁彷彿也變成了生命體,抖動了一下,無端變成了魔法屏幕,野外的場景在上面栩栩如生,洛克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愣住了。

“怎麼樣?”伏地魔自得地炫耀道,“你這副表情,不會以爲我的臥室當真就那麼簡陋吧?”

他忽然搓搓手,打了個響指,翻下牀,大步邁進洗漱間,草草地換上一身衣服,然後回到牀邊,直接將不情不願的洛克扛在肩上,“走吧,我們去享受午餐,我親愛的屬下們一定等得很久了啊!”

“等等——我還沒有換衣服!”

“換什麼衣服,這樣不是更能證明我們……”伏地魔笑得極爲猖狂,他的手掌緊緊抓着洛克的身體,疼得洛克呲牙咧嘴,“還是說,你反悔了,不願意幫老師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忙呢?”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要這樣子?洛克腹誹道,但他怎麼敢說出口?

“當然願意,爲老師分憂是弟子我應該做的事情,”洛克忙不迭地說道,“可是……”

“有什麼可是的?嗯?”伏地魔感覺到前方迎接自己前往餐廳的僕人們,他用力一按洛克,“既然沒有反悔,那你就不要亂動。聽我的話,過一會還有正經事情。”

洛克苦笑着,乖乖地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伏地魔懷裡,不再掙扎了。

“這就對了嘛,”伏地魔親暱地在洛克耳邊說道,待到衆人出現的時候,又立刻將洛克放下,做出一副日常生活時對待洛克的樣子,這樣倒是讓衆人心中自動將他們這樣的舉動想成了欲蓋彌彰。

在大廳中等待伏地魔主人多時的食死徒們見到這個場景,心裡不由地不斷盤算着。聰明的還知道掩飾自己的想法,愚蠢的那些,看向洛克的眼神便已經帶上了不加掩飾的鄙夷或者嫉妒。

伏地魔將不動聲色的那些記在心裡,將露出表情的也收歸腦海。

同時這麼做的,還有追隨伏地魔已久的幾個食死徒。

洛克自然也這麼做了,不止如此,他還以眼神指揮盧修斯將這些食死徒分類並記了下來。

食死徒們對伏地魔此刻的情緒拿捏不準,那幾個被標明瞭要獻給伏地魔的男女巫師還在外間等待着伏地魔對他們的分配。伏地魔沒有說讓他們走,也沒有說讓他們留下,他們便只好尷尬地站在那裡,等待着自己的命運來臨。

衆食死徒們陪伴着伏地魔享用午餐,態度恭謹,眼睛緊緊盯着伏地魔的動作,半坐在椅子上,懸空半邊屁股,隨時保證自己可以站起來或匍匐在地。

漢克與斯內普初來此地,對如此食死徒們如此上下分明的態度很不適應。讓他們覺得更不適應的,還有食死徒們瞥向洛克的眼光,曖昧,羨慕,嫉妒,不一而足。洛克身上所着的睡衣,以及他們剛纔在外面看見的那一幕,全都顯示了洛克此刻身份的改變。

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與洛克相處呢?

這是所有人現在的想法。

不過這不用他們着急,洛克自有辦法與他們相處,這難不住他。

“我打算在2周後,送洛克去德國玩玩,你們在這2周好好陪他逛街採購去,”伏地魔用完午餐,隨手取下僕人們端上來的手帕,抹了抹嘴角,“今天這頓飯是哪個廚師做的?告訴他,伏地魔大人很滿意。”

“是,主人。”

“老師,洛克要去多久啊?”這是盧修斯說的話。

“不太久,也就是2個星期。”

以前沒注意,現在看來,主人對洛克這個小子,還真是寵溺啊!

衆人感慨道。

只有洛克知道,所謂自己去採購,只不過是伏地魔想要借自己的手,購買一點必須的東西罷了。

他買什麼,還不是伏地魔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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