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我們走, ”伏地魔取出一枚精緻的金屬幣,在他的手心上閃着幽幽的光芒,冷冷地, 卻散發着致命的誘惑, 就像是伏地魔此刻給人的感覺一般。

伏地魔將其放在手心把玩着, “抓好我的袍子, 來得時候太過匆忙, 我只帶來這麼一個門鑰匙。”

洛克立刻拉上西弗勒斯,對着伏地魔那身華貴的長袍伸出了魔爪。他偷偷摸摸地在那乾淨整潔的長袍上抹了抹手心,頓時將自己手上的髒東西抹了上去。在伏地魔似笑非笑的表情下訕訕地笑, “啊,哈哈, 那啥, 老師……”

伏地魔挑高眉毛, “說——”

“我的弟弟,漢克, 可不可以與我一起回斯萊特林莊園?”洛克爲了自己的弟弟,硬着頭皮懇求道,“他現在很不適合回馬爾福莊園。”

“洛克,你可要想清楚,這幾件事加在一起, 你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伏地魔暗自高興, 他洛克欠下的越多, 自己能夠得到的便是越多。

洛克眨巴眼睛, “老師, 我不是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抵押給您了嗎?這樣還不夠?”

伏地魔失笑,他發現自己染上了撫摸洛克腦袋的習慣, “回去以後,盧修斯,洛克,你們倆隨我去書房。”

“是,老師,”盧修斯倆人恭聲道。

在離開蜘蛛尾巷這麼一個原著中佔了西弗勒斯生命中極爲重要地點位置的時候,洛克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他甚至連再看一眼蜘蛛尾巷都沒來得及,只是在心中興奮異常,來了這個世界這麼久,自己總算是做了一件值得自己自豪的事情——改變了西弗勒斯孩童時的生活環境。

他富有成就感地抱緊依舊昏迷着的西弗勒斯,心中暗暗起誓,這還只是自己爲他做出的第一件事情。爲了讓原著中的那些苦難遠離這個人,洛克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一陣頭暈腦轉之後,洛克幾人站到了斯萊特林莊園的土地上。

艾琳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她離開巫師界的時候,這個莊園還只是一個極爲荒涼的地方,而現在一切都在那些整天想着怎麼樣討好主人的食死徒們主持下,修繕得美輪美奐誘人心絃。

伏地魔優雅地制止了圍擁上來的屬下們,他隨手招來自己的管家,在他的伺候下取下了白手套,又摘下巫師帽,這纔回過身來,對着艾琳以及昏迷着的西弗勒斯說道,“歡迎來到——我的莊園!”

他有足夠的理由驕傲,從區區一個孤兒院出來的無權無勢甚至是上學都需要學校資助的孩子,到現在家大業大屬下衆多權勢滔天成爲巫師界最大勢力之一的首領,伏地魔付出的汗水足以讓整個巫師界的人震撼。

他不是天生高居上位的人,爲了現在的地位,他也曾對人低過頭,彎過腰,也曾爲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位置深思熟慮碾轉難眠,也曾低眉順耳阿諛奉承過,但到了現在,誰還敢讓自己屈膝折腰?

伏地魔神采飛揚地站在衆人最前方,領着洛克與盧修斯,在斯萊特林莊園裡踱步行走,“你們猜,這個時候我的書房還會不會有人?”

洛克與盧修斯搖頭,“這可說不準。”

洛克頓了頓,“說不定有人覺得自己很對不住老師的器重,跑到書房打算對老師做檢討呢?”

“這個時侯跑出來的都是幸運的傻瓜,”盧修斯插嘴道,他微微向後瞥了一眼,只見得背後樹林裡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連忙小跑兩步,跟緊了伏地魔的步伐。

“盧修斯,表現不錯,竟然可以察覺到那隻小蟲子,”伏地魔面不斜視,直直前走,“洛克,你這次可以沒有比得過盧修斯啊!”

洛克撅了撅嘴,默認了自己的失誤,“對不起,老師。”

“作爲懲罰,過一會的事情由你來做,”伏地魔含笑說道,在外人看來,不過便是對着自己的弟子安撫性地微笑。

洛克打了個寒顫,故意在伏地魔面前揉揉自己的肩膀,“這天氣,怎麼又冷了?”

盧修斯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腦袋一撇,故意裝作自己沒有看見的樣子,低聲嘀咕道,“裝吧,裝吧——”

別看洛克現在似乎純良無害的樣子,誰不知道伏地魔的弟子洛克腦子裡轉悠着無窮的刑訊手段?當初講故事的時候,洛克只是隨口提了兩道刑罰手段,便讓伏地魔噴了一桌子的水,然後自此洛克說出的兩道刑罰便成爲了伏地魔懲罰屬下時最恐怖的折磨之一。

納吉尼晃着粗大的身子,從莊園內部遊曳出來,瞪着自己那雙大大的眼睛,在洛克與盧修斯上方俯視着,吐出猩紅的舌頭,嘶嘶地說道,“主人,你是怎麼折騰這兩個小傢伙的,看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尤其是洛克。”

伏地魔對納吉尼是絕對的與衆不同,他扭出一個只有納吉尼與自己才明白的表情,用蛇語迴應道,“納吉尼,你不懂,折服一個人需要採取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洛克的汗毛直聳,他的日常訓練就是在納吉尼的監控下進行的,整日對着這隻巨大的蛇,他幾乎都產生了心理陰影。

“主人,您就在心裡偷着樂吧,”納吉尼用龐大的身軀將伏地魔纏繞起來,但又小心地控制好力度,看起來猙獰恐怖但其實對伏地魔來說,一點危險都沒有。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自己一起成長的魔寵納吉尼更加可靠的夥伴了嗎?即使到最後自己一無所有,但納吉尼還是一定會陪伴自己。

伏地魔是這樣堅信的,這也是他最初那段艱苦歲月中可以堅持下來的心理依據。他不徐不疾地摸着納吉尼那冰冷的身軀,像是安慰一個小孩子一般,“我又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納吉尼。”

“什麼?”

“你不是一直抱怨我自從成爲了食死徒的主人,就很少再帶你出去‘狩獵’了嗎?”

納吉尼聽見伏地魔說到這個,激動得尾巴不住地拍擊着地面,揚起陣陣塵土,讓周圍不明所以的衆人臉色蒼白惴惴不安。

“洛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納吉尼怎麼……”

洛克是有口難言,從靈魂感應上來說,伏地魔並沒有特別生氣的情緒,但納吉尼怎麼會突然如此,洛克還真是一無所知,他只能拱手說道,“我不知道啊,你問我做什麼?”

問話的巫師是伏地魔親近的屬下之一,他也意識到自己問錯了人,但誰又能真正在這麼一條恐怖的巨蛇面前鎮定自若?他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拉着洛克,低下了身子,“不管什麼了,低下身子。”

洛克接受了他的善意,在低下身子的瞬間,送給他一個親近的微笑,“謝謝伯伯,不過,過一會老師要是懲罰我的話,您可是一定要幫幫我啊。”

那人也是有趣,一聽這話,立刻斜着眼歪着嘴,擺出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與阿布拉克薩斯那總是一本正經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別,“我怎麼幫?難不成你想讓我陪你一起享受‘大餐’?”

他這樣說,比虛無縹緲的單純應付強了不止一點兩點,至少在與洛克的距離上就拉近了幾分。

權力場上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絕對的朋友。洛克因爲盧修斯的關係,與阿布拉克薩斯雖說不能是一個派系,但衝突的確是很小。衝突雖小,但那也是衝突不是?爲自己多安排一個退路,總歸是好的。

“這世上有幾種人的關係是最好的,一起同過窗、扛過槍、嫖過雞、分過贓,”洛克低聲說道,又靠近了那人一點,“同窗咱們是不可能了,這嫖妓嘛,我還要過幾年纔可以,若要是咱們一起受罰,那可不就是戰友?同一個戰壕的?大人,這分贓嘛~~~”

洛克斷言不語,只是曖昧不明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指,“只要大人願意。”

那人想了想,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分贓自然可以,但要是讓我與你一起被罰,你想都不要想。再說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明顯是鬱悶了一下,“主人什麼時候真正懲罰過你?”

洛克啞然,這還真是實話,因爲體內靈魂契約的關係,就算是洛克自己想要受傷,還要問問伏地魔願不願意。

“洛克,過來,你在那裡嘀嘀咕咕說什麼呢?”伏地魔回頭便看見洛克與自己的屬下神神秘秘地說話,不滿地說道。

洛克對發生這樣的事情早就做好了準備,他不像身邊那人一般冷汗涔涔說不出話來,反而笑嘻嘻地拉着盧修斯的手臂,快步上前,“老師,我們在說納吉尼呢!它對老師可真是親近啊!看得我都要嫉妒了!”

被洛克從這個角度小小地拍了個馬屁,伏地魔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他拍了拍納吉尼的身子,嘶嘶地說道,“好了,好了,納吉尼,我還有事要做,一會兒你先回房間吧。”

伏地魔在先頭走,洛克與盧修斯在後面跟隨。洛克越是走近書房,心裡越是彆扭,不一會便臉紅了。

伏地魔向後瞥的時候看見,心裡知道他是想起了那次被自己打的情景,暗自偷樂不提。

只是伏地魔自己又想起了自己的失誤,洛克被打的時候,那感覺可以真真切切反饋到自己身上的。

他不由地與洛克一樣,漲紅了臉。好在自己的這些屬下都在自己後面走着,伏地魔自控能力也很強,到了書房門口的時候,他便與平常一般,看不出任何異常了。

洛克吞了口口水,隨着伏地魔再次踏入了這間書房。

還是一樣的佈置,就連燈光照射出來的影子都似乎沒有一絲改變。一踏入這間書房,洛克便感覺到了一股凝重感,難道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隨即他又對自己這種想法鄙夷不已,沒有事情的話,伏地魔又何必帶着自己衆人到這裡?

盧修斯輕輕扯了扯洛克的衣袖,洛克回頭一看,發現他眼神渙散,驚慌失色,連忙反抓住盧修斯的手,用力一握,這纔將盧修斯的冷靜喚了回來。順着盧修斯的眼神,洛克看向角落可趴伏在地上的幾個不引人注意的巫師。

他訝異地發現,盧修斯的父親阿布拉卡薩斯與自己那個叔叔亞當竟然都在其中。難怪盧修斯會緊張,原來是涉及到自己的父親。

可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洛克困惑地看向伏地魔,卻發現伏地魔竟然一直在盯着自己觀察自己的表情。

“洛克,你會陷入剛纔那種危險,可都是這一羣笨蛋的過失,”伏地魔指指那些趴伏在那裡的人,帶着點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看看,怎麼辦吧?”

你都用這種語氣說話了,我要是真的做出不識擡舉的事情,還有好下場嗎?

洛克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他發現自己最近翻白眼的時候越來越多,不禁懷疑,這個世道,究竟是自己出了什麼問題呢,還是真有這麼荒唐?

盧修斯緊緊盯着洛克的嘴巴,他剛從伏地魔的話中清醒過來。雖然震驚於自己的父親居然造成了自己的危險,但他還是希望父親可以安然無恙。

洛克還在品味伏地魔的話,他說的過失,究竟是指沒有及時前往自己身邊接應自己等人呢,還是說,這一場刺殺就是這幾人整出來的?

“洛克?”伏地魔看到洛克在這時發呆,出聲提醒道,“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就算是他們整出來的,就衝着你那語氣,我還能怎麼辦?

洛克索性裝傻道,“老師,您決定吧。”

盧修斯失望地抖了一下,看向洛克的眼神黯淡下來,洛克連忙接着說道,“我覺得,反正都是老師您的屬下,都是爲了老師的信念共同努力的巫師,又說了,這是過失,這次就算了吧。”

現在還不是與這些人計較的時候,洛克思量着,他現在需要想的事情是——伏地魔最近怎會如此時常?

對他的態度好一些,可以理解成他心情最近不錯,但到了現在這個程度,那就不止是心情不錯的問題了。

洛克警惕地反覆回想了一番自己的日常生活,並沒有發現什麼突出的地方,這才輕輕吐了一口氣。

那就是說,他又有什麼命令了?

“既然洛克你都這麼說了,我想盧修斯也不希望我懲罰他的父親,這件事就揭過了,”伏地魔滿意於這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覺,但他還沒有忘記自己最主要的目的,“你們都給我下去,洛克,盧修斯,你們兩人給我留下。”

衆人魚貫而出,阿布拉克薩斯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不安。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一個小孩子的感覺還真是糟糕,他想道,幸虧這次有主人的庇護,那個洛克也就不敢對自己做什麼。

他苦笑,自己這次可是完全被連累的,這哪是他的主意啊?自己身爲伏地魔麾下最受重視的屬下,自然代表了食死徒其中一個分支派系的勢力。這次是自己派系中的一人,爲了討好自己,擅自與殺手組織達成了協議,想不到竟然連累自己至此。

想着想着,他眼中帶上了殺意,有這麼愚蠢的屬下,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亞當狠狠地瞪着阿布拉克薩斯,嘲諷道,“阿布拉克薩斯大人,您的決定,可真是……嘖嘖……”

在阿布拉克薩斯惱恨的注視下,亞當翩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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