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歷劫之九世花璟末》電影片場:第二十場第1場次——甦醒
花璟末失蹤第一天,下午三時三十分鐘,一號拘禁地——天字號
花璟末昏沉沉地睡了十五個小時後,慢慢醒了過來。
“雪兒!”他輕喊了一聲,恢復了意識。自己眼前漆黑一片,蒙着黑布,仿若掉進了時間的黑洞。想要一把扯掉黑布——不行!胳膊被反綁了。我——被囚禁了!
他陷入了沉思,他往前回想:開完會,我接到了陳咪的電話,我匆匆趕回青陽鎮。一輛車主動停下來,要載我同行,當時乘客還不樂意......上車後,喝了司機遞過來的飲料,我就頭昏腦脹,無法抵抗的瞌睡襲來......難道,問題就出在飲料身上?那兩個人有預謀?我中了圈套了?
他被當前自己的處境迷惑了——我惹到了誰?還是我妨礙了誰?自問我沒有宿仇啊?難道——是因爲眼下追查的這個案子,是因爲我提供了重要的線索嗎?還有在我的記憶下,局裡畫師即將畫出犯罪嫌疑人的畫像嗎?瘦馬臉和傷疤臉即將曝光,逼急了兇手們?
一切都是個謎,需要我去揭曉——
“有人嗎?我要上廁所!我憋死了!聽到了嗎?”花璟末下了牀,用腳“丈量”着房間的大小——大概只有十平方米左右;用腳“觀察”着房間的佈置——房間了靠裡面牆上按了一張單人牀,之外一無所有;他用“鼻子”嗅到了房間的設置——一股潮溼發黴味,說明這裡沒有窗戶,屬於一個暗室。
“長毛,那貨醒了,要上廁所!”老鼠聽到花璟末的喊聲,連忙去報告長毛。
長毛見不得他一驚一乍的樣子,氣呼呼地說:“蠢材一個,又不是第一次上手,還問我幹什麼?”
“好久都沒來一個天字號的貨了,人家——有點緊張嘛!”
“別他媽的整那個騷樣,給誰看?還扭扭扭扭發嗲!噁心死了!”
“聽着,再說一次——天字號的貨,吃喝拉撒睡都在暗室搞。你們看的給老子伺候好了,出點岔子,上面要老子一根手指,老子就要你們一隻手!”
“我要去衛生間上廁所!”花璟末第一次和敵人交鋒。
“就這個桶,你和古時候的黃帝享受的同等待遇啊!人家那叫淨桶,有專門的人伺候着。你不也一樣嗎?我和大米伺候你。愛上不上?我還不伺候了呢?”撂下這話,他出去鎖上門走了。
花璟末,一氣之下,“哐啷”一聲,踢倒了尿桶。他沒想到,這裡的人,防範地這麼厲害。
人生裡的又一個“第一次”,就這樣,在他不情不願、痛失自由、十分抗拒中來到了。他又不得不適應,不得不面對,不得不改變,不得不自救。而這一切,都需要氣力,需要經歷,需要心謀。
他就如無頭蒼蠅一樣,在這巴掌大小的房間裡,到處碰壁,到處吃灰。他急躁地在暗室裡走來走去,這邊“咚”一下,那邊又“咚”一下,小小的房間裡,他的腳所到之處,也是尿桶的所到之處。怎麼辦?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既來之則安之!你這樣自亂陣腳,也是敵人最想看到的。淡定,淡定!上刀山下火海,上天庭下黃泉,不都是我西門慶陪着你嗎?上次困在黃袍怪的前世裡,差點出不來,不是我陪你走出了困境嗎?”西門慶在花璟末心裡說前說後,扯東扯西,他的俠肝義膽,也溼了花璟末的眼睛。
“手綁的這麼緊,還怎麼小解?來個人幫幫我!”花璟末朝門外大喊。
“來了,來了,尊貴的客人。”大米不耐其煩,又無可奈何地開門走了進去。
經過了一番“折騰”,花璟末倒了“垃圾”,舒服多了。
“大哥,我又不跑,綁這麼緊幹嘛?我胳膊都沒知覺了,我的皮膚組織都壞死了,快給我鬆綁。這個地方,門從外面一鎖,插翅難飛......”
“你稍等,我去請示一下頭兒!”大米答應得倒是爽快。
“天字號的人,可不能馬虎,這樣吧,眼罩不能取下來,你拿你的笨腦袋想一下,他是警察,你想讓他見到你的臉嗎?”長毛嚴肅地問。
“不——不!”大米、老鼠的頭搖得像兩個撥浪鼓。
“你想讓他看到我們的老窩嗎?”
“不——不!”
“胳膊嗎?白天繼續反綁,可以鬆一點。晚上門鎖緊,胳膊可以解綁!”
“是,老大!”
《輪迴歷劫之九世花璟末》電影片場:第二十場第1場次——回憶
折騰完小便、喝水、晚餐之後,老鼠鎖上了門,出去了。獨留花璟末於黑暗裡,他着急、擔心雪兒的身體,他擔憂自己失蹤了,陳咪的天能塌陷一半。他猜想,公安局、姜副局長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找他,憑着領導、同事們的聰明睿智,一定會嗅到蛛絲馬跡的,自己也會得救得。
可是,是誰佈下了這張網?等待自己自投羅網?背後的那雙黑手是誰呢?自己剛剛在會上說,看到過犯罪嫌疑人的長相,就安排了這場陰謀、拘禁,這個人消息傳得真快啊!那些人決策下得也夠快,執行力也夠強,是誰呢?想得我頭疼......他想讓大腦放鬆一下,想一些開心的事,想一些平日因工作生活忙,沒時間想的事......比如,童年裡的那些事,求學時代的那些人——
時間回到——公元一九九零年。
“花三公子,等等我......."周祥一邊追一邊大喊。離花璟末有一步遠的時候,實在勻不上氣來了,停步彎腰氣喘如牛。感覺花公子的影子投在他的身上,沒再移動,周祥才又打開了話匣子。
“璟末,週日與一班他們的約球,你可要按時參加呀,不然,我們又幫孔夫子搬家了。”
“再看吧!”璟末頭也未回,牙齒裡擠出來這三個字就走了。
“沉默是金,沉默是璟末,又謹又默,唉.......”周祥一陣肺腑,一陣好不嘟囔。
轉眼周日來到。清晨6點20分,璟末又雷打不動,繞着體育池跑了44圈。他的腿就像上足的發條,不加速,也不減速。勻速向前跑着的他,面無表情。雖然他正在回憶幼時一個悽慘的場面——
幾個家門伯父要提走今秋打糧的成果——只有三袋麥子的其中一袋。媽媽那哀怨的眼神,求告的話語,死抓不放的雙手,一刀一刀刻畫進了他的心裡,每下一筆,都滲出血水來......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族長乾咳了一聲,大家齊刷刷望向了他,前面的人自動讓出了道來。
“我說花昆家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你去年借的是我們族中的公糧啊。”
“二義叔,我知道這個道理的,可是三兒的爹進去已經五年了,我們娘四個這點口糧是撐不到明年秋天的啊!”娘邊說邊扯着衣襟擦涌出的熱淚。旁邊的大嬸大嫂們也都竊竊私語起來,眼神中有些許憐憫之意。
“細糧粗糧都是糧,家菜野菜都是菜,榆樹葉楊樹皮也能嚼三嚼,又不是雞,說餓死就餓死了?絮絮叨叨個啥?”長得賽黑李逵大堂叔花鐵,一通惡言惡語,粗手粗腳,推了母親一個趔趄,扛起麥袋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