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我不該聘用evan那個醫生,這人心機太深。”厲爵西站在牀邊說道。
“evan死了,那曼姐的病……”
“我再找醫生,這樣的醫生誰敢聘用。”厲爵西嘴上這麼說,眼裡分明黯淡。
厲爵西其實還是有賭徒心理,不管evan是怎麼樣的人,只要能救治曼文,他就會聘用……
可現在,evan死了,什麼都追不回來了。
厲爵西盼了這麼久,盼到一場空。
“話說回來,那個evan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綁架兔子?要錢說一聲不就行了,幹嘛把人虐待成這樣?”厲爵斯奇怪地問道,拉過一張椅子在牀邊坐下。
他們還不知道evan是什麼人。
“他是鈴木奈奈的哥哥,回來復仇的。”顧萌萌躺在牀~上淡淡地說道。
“是鈴木家的人……”厲爵斯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對了,剛剛傳來的消息,鈴木妻子在來莊園的路上車子發生爆炸,當場死亡。”
……
evan和鈴木奈奈的母親死了?!
顧萌萌不由得看向厲楚恆,厲楚恆正低眸看着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這一次,厲楚恆對她的營救顧萌萌是一頭霧水的。
她想不通厲楚恆爲什麼這麼晚纔來救她,也想不通厲楚恆爲什麼會知道她在海上……
他背後做了多少事,他似乎也並不想告訴她。
還有羅亞兒,她沒見過,還在中國麼?
這背後,到底有什麼?!
……
“三位少爺,大會馬上開始,老爺子們請三位少爺和顧小姐下去。”一個僕人站在門口稟告道。
厲爵西率先說道,“那你好好在這休息,我們出去一下。”
“好。”
顧萌萌淡淡地應道。
“那我先出去,你睡一覺。”厲楚恆嗓音低沉地道,從牀~上坐起來。
顧萌萌望着他們三兄弟相繼離開的背影,緊抿着脣,腦袋眩暈,令她也想不了事情,便閉上眼睛睡了。
歐式的裝璜佈置,會議廳明亮宏偉,保鏢們四處肅立,衆人在議論紛紛。
“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到——”
傳喊聲響起,衆人紛紛從椅子上站起來。
厲爵西、厲爵斯、厲楚恆三兄弟從門口逐一走進來,閃光燈立刻閃個不停,通通照射到他們身上。
最前面,擺放着一張極長的長桌,三兄弟都沒有坐過去,不充正式。
厲爵西和厲楚恆拉了兩張椅子隨意坐下,並不直面媒體。
厲爵斯則走進一羣叔伯中央,拍着兩個長輩的肩膀,首當其衝地道,“我說衆位叔伯,你們把質疑遺囑的事搬上臺面,執意要向全世界公開事實……你們想要什麼事實?!讓媒體看了還以爲我們厲家不團結。”
“這還是厲家嗎?”被他拍着肩膀的伯父首先冷麪說道,“這莊園、這財團都已經改姓顧了!”
“父親的遺囑我們三兄弟一致同意。”厲爵西坐在一旁開口說道,“既然我們三兄弟都沒有異議,衆位叔伯又何必勞師動衆?”
閃光燈在會議廳裡不斷響起。
“我們是擔心大少爺和二少爺心地善良受騙,被有心人利用。”有人插嘴說道。
大少爺、二少爺……唯獨不點三少爺。
“呵。”
厲楚恆坐在椅子上,一腿蹺起,手轉着尾指上的戒指,嘲諷地冷笑一聲,“看來今天是衝着我來的了?!”
“厲家天下是厲老辛苦打下的,怎麼都不會交到一個小女孩的手上!”有叔伯立刻說道。
“沒錯,那姓顧的是三少爺的女人,三少爺那麼能幹,厲老爲什麼不直接把遺產給三少爺。”
這話充滿了反諷,暗示三少使詐的意味頗濃。
……
在場的人衆說,你一言我一語,一時間也看不清是誰說的。
“顧小姐並未在e.s財團佔有實權,她將財團分給我和二弟管理,足以見得她並不貪權。”厲爵西出聲說道。
“而且父親去世前一直由顧萌萌在照顧,父親對她喜歡也人之常情!”厲爵斯站在人羣中說道。
……
他的話落,在場的叔伯全都起鬨了。
“沒錯,就是因爲厲老去世前都是顧小姐在照顧,遺囑纔有可能被僞造。”
“這中間誰在中飽私囊,清楚得很!”
“當初厲老要把財團交給大少,後又更換遺囑,很顯然,這中間一定出了什麼事。”
“某些人擔心直接把遺囑交到自己手上會惹人懷疑,於是推個女人出來做擋箭牌。”
“沒錯,我們也是厲家的一份子,我們可以要求推翻這份遺囑,按法律重新分配!”
“今天說不出個真相,就重新分配厲老的遺產!”
……
像是全都說好了一樣,所有人都炸了,矛頭全部直指厲楚恆……
這架勢鬧得連厲爵西和厲爵斯都扛不住,媒體極興奮地拼命拍照。
這些叔伯很聰明,知道齊聚起來反厲老的遺囑,還把媒體帶進來,讓他們三兄弟無法用武力□□。
厲爵西皺了皺眉,看向厲楚恆。
厲楚恆一臉的淡然,沒有任何怒意,繼續把玩着手上的尾戒,脣角勾着一抹嘲諷的笑容,邪氣得很……
……
顧萌萌躺在牀~上醒過來,看了一眼時間才發現時間才過了一個小時而已。
明明很累,可突然間她怎麼都睡不着了。
顧萌萌從牀~上坐起來,見輸液袋已經滴得差不多了,便對一旁守着的護士道,“麻煩幫我拔下來,我想去洗個澡。”
身上充斥的藥水味道令她受不了。
之前她聞到的全是血腥,現在又全是藥水味……
真夠難聞的。
“好的。”護士立刻恭敬地道。
顧萌萌走進浴室舒服地泡了個澡,花香的味道掩蓋住身上的藥味,聞得心曠神怡。
這樣泡一泡澡,整個人提神不少。
現在想想,之前落在evan和樑暖暖的手裡那幾十個小時裡,她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
顧萌萌坐在浴缸裡,泡着疲累的身體。
從浴室裡走出來,顧萌萌換上乾淨的衣服,坐到一旁,女僕立刻拿着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一旁的護士說道,“顧小姐現在身體虛,最好臥牀好好休息,以免以後落下腰痠背痛的病根。”
顧萌萌點頭,聞了聞手上的味道,藥味幾乎被她洗沒了。
“家族大會還在開?”
顧萌萌出聲問道。
“是,似乎還沒有開完。”護士點頭說道,“顧小姐要看嗎?”
“看?”
“可以通過監視器看,不過得請顧小姐讓人把監視畫面轉到這臺電視上。”護士笑着指了指電視機。
“……”
顧萌萌看着她一臉的興奮道,“你還挺八卦的。”
“這是大事嘛,媒體都插一腳進來,不過媒體都被勒令事後再發新聞稿,不準直播。”護士無奈地說道。
顧萌萌一通電話打到監控房,讓他們把會議廳的畫面和聲音切到她房內的電視上。
……
護士見狀,立刻開心地打開搖控,調了幾下,電視上立刻出現會議廳的畫面,只見閃光燈的聲音不決於耳。
厲楚恆走在密密麻麻的人羣中,臉色冷峻,目光嘲諷地望着四周的人,“衆位叔伯,說話要講證據!今天,誰有證據指證我厲楚恆在遺囑上動手腳,站出來!”
……
顧萌萌讓女僕把吹風機停下,專注地望着電視。
“我現在不止懷疑厲老的遺囑被改動過,還懷疑厲老的死有問題!”某個伯父站起來嚴肅地說道,“我找過替厲老化遺容妝的工作人員,他證實厲老的指甲死後有不同尋常的紫色狀,所以我懷疑,厲老不是自然死亡,是中毒而亡!”
……
會議廳裡頓時一片靜謐,除了閃光燈在閃,其它一切都是鴉雀無聲。
會議廳裡頓時一片靜謐,除了閃光燈在閃,其它一切都是鴉雀無聲。
顧萌萌整個人愣住,中毒而亡?!這也說得太瞎了。
她在厲老臨死的時候還跟他說過話,如果厲老真是被害早就告訴她和他們三兄弟了……
這個叔伯也太離譜了!
厲爵西和厲爵斯對視一眼,臉色微變。
唯獨厲楚恆的神情連變都沒變一下,厲楚恆走向那個說話的伯父,手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父親去世,有醫生做出死因鑑定,實屬正常。”
“那個醫生定是被人買通了!”
“哦?被誰買通了?!”厲楚恆冷笑地地問道。
“自然是兇手。”
……
顧萌萌不禁覺得好笑,這位頭髮斑白的伯父說了等於沒說。
厲老是什麼人,哪那麼容易被人毒殺身亡……
顧萌萌想着,忽然某個片斷晃進她的腦海,她記得,厲老死的那天,她跑回來,就看到厲老外面的人全換成了厲楚恆的人……
是保護,怕出亂子吧。
……
“那兇手是誰?!”厲楚恆又問道,五指握攏他的肩,眸底一片冷意。
“你別囂張……”那人甩開他的手。
厲楚恆緩緩低下頭,關掉麥克風,逼近那位伯父的耳朵,冷笑着低聲道,“我知道這次大會是你主動聚集了所有人給我們施加壓力,讓我們不得不召開這個會議。”
“……”
“鈴木的妻子表面上是日本皇室貴婦,實際上卻是美國黑手黨組織的頭。”
厲楚恆繼續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你今天一早就來了莊園,積極聯絡衆人反我,應該還不知道……她已經被炸死了,你等的局面恐怕再也看不到了……想趁亂撈好處,你也撈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