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
一隻盛滿濃湯的玉碗應聲落地。
眼看着飽受驚嚇的素娥彎下身子要去撿那殘破的碎片,被紫金囚凰索束縛在龍庭閣西廂房裡的納蘭娉婷便厲聲對她道:“別再浪費時間了,把這些東西全都拿走,我不想吃,也不會吃。”
還沒等憂心沖沖的素娥開口講話,房門就在此刻應聲而開。
推門而入的秦寂逍面無表情地看着房間中雜亂不堪的一幕,冷着聲道:“你是準備用活活餓死自己的方法來逃避等待你的責罰?”
已經窩火窩到極致的納蘭娉婷立刻將自己化身爲一支點燃的炮燭,她瞪圓了雙眼,怒不可遏地對他低吼,“你給我聽清楚,宋香柔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害的。”
說話間,她舉起束縛在她雙臂上的那條細長又極具侮辱性的鎖鏈,“我不是你的囚犯,我也沒殺過任何一個人,可你們這些混蛋卻要用這種卑劣的方法把我鎖在這裡。秦寂逍,如果你還有一點理智的話,就馬上把這條該死的鏈子給我解開,我拒絕接受這種毫無理由的禁錮。”
對方並沒有因爲她的怒髮衝冠而動容半分,只是冷冷問了她一句:“誰能證明你的清白?”
“誰又能證明我有罪?”
“現場至少有五個人可以出面指證,宋香柔因爲遭到蛇類攻擊,驚慌失措之下摔倒在地,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她腹中胎兒在意外之下流產死亡。”
納蘭娉婷冷哼道:“那五個所謂的證人真的看清楚,當時攻擊宋香柔的那條蛇是阿布,而不是其它什麼阿貓阿狗爲了陷害我搞出來的假罪證?”
秦寂逍笑了一聲:“真罪證也好,假罪證也罷,你若真的想給自己申冤辯白,在這裡自怨自艾鬧脾氣對你可是沒有半點好處的。”
他負着雙手踏進房門,先是看了一眼地上堆砌的狼藉,隨後拿起桌上的粥碗,親自盛了一匙還熱乎的白粥,輕輕送到她的嘴邊。
納蘭娉婷倔強地別過面孔,拒絕去接受這個給她帶來無限屈辱的男人施捨給她的所謂關心和同情。
秦寂逍也不惱,他先是揮手讓戰戰兢兢候在一旁的素娥離開,隨後放下粥碗,極有耐性地坐在納蘭娉婷的身邊,將她努力別到一邊的下巴扭了過來,強迫她看着自己。
“我認識的納蘭娉婷,向來刁蠻霸道得理不饒人,可是你看看,你現在不但把自己氣了個半死,還愚蠢得將自己折騰得面黃肌瘦。你這樣鬧,究竟能換來什麼?”
被捏着下巴的納蘭娉婷討厭自己像個玩具般被他束縛得無法動彈,便用力掙脫自己的下巴,用看蛇蠍猛獸一樣的眼神狠狠瞪着他,“別用上位者的口吻對我說教,我是死是活,與你無關!”
秦寂逍的臉色狠狠沉了一下,他用不容反抗的語氣道:“我必須糾正你這種不正確的想法,從你踏進靖南王府的那一刻起
,你的生死,已經由不得你自己說了算了。納蘭娉婷,在我沒準許你放棄自己之前,記得給我好好活着……”
“現在所有的人都說是我殺了你的孩子,一個殘害了你親生骨肉的罪魁禍首,你最想做的難道不是將我碎屍萬斷千刀萬剮?”
秦寂逍笑着扯了扯禁錮在她雙臂上的那條紫金囚凰索,低聲在她耳邊道:“如果你真是那種歹毒之人,我就用這條細細的鏈子,將你鎖在這裡一輩子,用餘後的人生,來慢慢對你實施懲罰。”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雙手不自覺的撥向她的衣襟,慢慢划向她的胸口,“你不是口口聲聲把自己比作是一隻被我豢養在身邊的寵物麼,既然你這麼喜歡寵物這個身份,不滿足你的慾望,又怎麼對得起你的幻想。”
納蘭娉婷被他挑逗得怒火橫生,不客氣地舉起手臂就要揮向他的臉,卻被秦寂逍一把捏住。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認不清自己的立場和身份?不拼命的討好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揮手打人,納蘭娉婷,是不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才把你嬌慣得無法無天。”
她的手臂被對方牢牢捏住,害她只能像一隻被囚禁的小獸,徒勞無功的在他面前使勁掙扎。
“你要是覺得自己豢養的這隻寵物不夠聽話,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你欠了我那麼多東西,就這樣輕易殺了你,未免太對不起我自己。”
“我欠了你什麼?”
“你欠我的可多了,就算用一輩子的時間也償還不完。所以我會用餘下的人生把你囚禁在我身邊,慢慢向你討回屬於我的公道。”
納蘭娉婷被他無恥的樣子氣得渾身發抖,掙扎之際,她張開嘴巴,狠狠咬了她一口。
秦寂逍吃了一痛,沉着俊臉將懷裡不住撲騰的小女人壓倒在牀,先是用力拍了她屁股一巴掌,又在她耳邊低吼,“鬧夠了沒有,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
“我能有今天,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害的?難道你忘了,當日我在幽鬼園本來過得好好的,是你硬生生打亂了我平靜的生活,將我逼到今天這個危險的位置上。我從來都沒覬覦過你的獨寵,我也沒興趣和你身邊任何一個女人爭風吃醋,我只想在幽鬼園過屬於我自己的日子,可你確殘忍的斷了我所有的後路……”
“這就是你的真心話?”
“再真不過!”
“那麼在你心裡,我又算什麼?”
被他壓在身下的納蘭娉婷從他眼中看到受傷的神色,她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說得太過殘忍,完全抹殺掉他對她所付出的一片真情。
可是對於這樣的真情,她真的是消受不起也無福消受。
她受夠了每天都要在這爾虞我詐的環境中算計人和被算計,她想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一生一世只守着一個男人共度
餘生。
就算秦寂逍對她付出再多的感情,她也只不過就是他萬千女人中的其中一個而已。
最可悲的是,她不但要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左擁右抱,還要因爲一個原本不屬於她的錯誤,而承受被禁錮的責罰。
她所遭遇的一切讓她感到萬分屈辱,而這份屈辱,是秦寂逍無論付出多少柔情都彌補不了的巨大傷害。
所以當他厲聲問她,在她心裡,他究竟算什麼的時候,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對他道:“你不過就是一個狂妄霸道,完全不把別人的想法和意見放在眼中的,自以爲是的超級種馬而已。”
秦寂逍這輩子聽過很多難聽的話,卻沒有一句及得上納蘭娉婷此時此刻對他的厲聲指控。
他臉色一沉,眼底被灼熱的憤怒所取代。
就在納蘭娉婷以爲他會在怒極之時揮手給她一巴掌的時候,他突然笑了。
雖說是笑,可看在她的眼裡,卻比來自地獄的魔鬼還要可怕。
他勾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倔強又不肯服輸的面孔,“原來這就是我在你心裡所處的位置,還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納蘭娉婷被他那冷靜得可怕的口吻嚇了一跳,身體本能地想要向後退縮,沒想到就在這時,他突然狠狠撕扯掉她身上僅有的遮蔽物,那股巨大的力道害她不由自主的尖叫一聲。
“你要做什麼?”
那個對她施予暴力的男人冷冷一笑,“你覺得一隻種馬還能做什麼?”
這句話裡透着一股可怕的危險性,沒等她在他的掌控下逃脫,便被他扯着鏈子將她一把揪進了懷中。
“既然我是一隻種馬,如果不對你做種馬該做的事,倒真是對不起你對我至高無上的評價……”
這是納蘭娉婷有生以來所承受的最痛苦的一次經歷,就算秦寂逍再怎麼張狂霸道,在牀事上他也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
可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隻被激怒了的野獸,瘋狂而又野蠻的將她當作被征服的戰利品,用她完全無法想象出來的殘佞手段,將她裡裡外外吃了個一乾二淨。
而那條紫金囚凰索,也成了束縛她和禁錮她的最佳利器。
當這場夾雜着懲罰味道的愛慾徹底結束的時候,納蘭娉婷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慘遭虐待的破布娃娃,渾身上下無不殘留着被狠狠“疼愛”過的痕跡。
直到秦寂逍起身離開的那一刻,都沒有回頭多看她一眼。
門外,他用足以讓她聽到的聲音對素娥道:“好好勸輕你那不開竅的主子,別以爲用倔強的方式和本王對着幹就是有個性的表現,既然她嫁進了靖南王府,就改變不了她已經是本王女人的這個事實。如果她覺得死亡的方式可以改變目前的狀況,你們這些在她身邊侍候的奴才,就都跟着她去,一個也別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