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見他學自己的樣子瞥人,她不禁“噗嗤”一笑,撇了撇嘴角道:“還不是跟你這流氓學的。”

“流氓?!”他做出很誇張的表情,指着自己道,“我?!天啊,女王冤枉啊,我這樣子就叫流氓了?你還沒見過更流氓的呢。”說完就把臉向楚賽花的方向湊過去,“這才叫‘流氓’呢。”

這舉動顯然嚇到了她。不過她立刻無情地將手蓋在他臉上,然後使勁,“滾旁邊去。”

這個動作引得他“哇哇”大叫:“謀殺親夫啦!”

“去你的親夫!”她臉紅啐道,放開手的同時將冰涼的冰激凌杯子貼在對方的臉上,冷得他直抽氣。

“我知錯了知錯了,女王饒命。”

她大笑,放開了手。一邊繼續吃着冰激凌,一邊注視着面前這個外表溫和俊秀的男人,“你變了很多呢。”

這一次沒有不正經,他靜靜地啜了口咖啡,然後回望她,“是啊。受你那直腸子的影響,變得不那麼過於掩飾、壓抑自己了。高興就是高興,來火就是來火,直白地表現出來,自己心裡也好受很多。”

聽了他的話,她一邊輕笑,一邊做出斜眼瞧他的懷疑樣子,“直白?!誰啊?”這個舉動立刻引來他的大笑。

“哈哈!你這副裝腔作勢的模樣,明顯抄襲自某潘姓大師嘛。”

“那要不要申請產權?”她立刻回擊道。此話一出,兩個人對望一眼,隨即笑作了一團。

確實,自從兩個人在一起之後,彼此之間都改變了不少。他少了一分圓滑,她多了一分世故,彼此都在不斷磨合,尋求一個最舒適的相處方式。

一邊吃着香甜的雙球冰激凌,一邊和他鬥嘴。這種從嘴上甜到心裡的味道,讓賽花不禁做出這樣的感慨,或許,這就是戀愛了吧。

也許是當事人的硬朗作風具有很強的威懾作用,所以,近兩天來,潘楚二人的身邊出奇的安寧。非但上課沒有受到什麼障礙,就連行走在校園中也少了很多非議和指點。就在二人大爲感嘆八卦的時效性終於到期的時候,卻有不懂得見好就收的再次前來挑釁,而且一來就是兩撥——

望着面前久違的面孔,潘小安不禁發出這樣的感慨:“想來混流氓的也真是不容易啊,各個都是這副尊容,難不成買不起護膚用品嗎?”他指的正是面前這個青春痘男,曾經在公告欄前找過他麻煩的。

“這和護膚品什麼的無關吧?”瞥了一眼前來挑釁的,賽花表現得很不在意的模樣,只是轉過頭去和自己的男朋友唱雙簧,“那分明是罪惡毒瘤的具體表現,就算是擦上成打的化妝品也不見得可以抑制住吧。”

“就像蛤蟆一樣嗎?”接過賽花的話茬,潘小安一邊微笑道,一邊衝她深深地作了一揖,“楚女俠真是文采見長,竟然能做出這麼恰當的比喻,小生佩服,佩服。”

賽花大笑,立刻回敬道:“不敢當,不敢當,那也要你理解能力夠強才行啊。”

兩個人的一唱一和輕易地挑起了青春痘男的怒火。然而雖然他的額頭上爆出根根青筋,此時卻並沒有直接衝上來,而是死命咬着牙,拍了拍手,然後露出極爲邪氣的微笑。周圍立刻走上來幾個人高馬大的,其中還包括上次那個猩猩男。

“真是絲毫沒創意的行動方法啊。還不及我們昨天看的80年代的警匪片子,真是模式化的壞人表現啊。”潘小安搖了,做出感嘆狀。

然而這番說辭立刻引來楚賽花的吐槽:“提議去看那種毫無營養的無聊片子的人,有資格說這種話嗎?我看你對這種模式欣賞得很嘛。”

“哪裡哪裡?我只是在研究一下,爲什麼這種爛俗的出場模式,依然被二十年之後的們在不斷重現呢?難道說,這就是經典的魅力?”他露出極端疑惑的模樣。

“這隻能說明某些人根本沒有經過這二十年的進化吧。”接着潘小安的話,楚賽花立刻得出讓反派爲之氣結的結論。

“你們——可惡——”青春痘男和猩猩男一同撲上來。

賽花挽過潘小安,隨即一個閃身躲過了對方的攻擊,“哇啊,這麼老土的臺詞,得倒退到60年代了吧?那豈不是四十多年沒進化了?”潘小安唯恐天下不亂地發表着評論。

“四十年前有這幫的存在嗎?這就根本和進化無關了,只能說明學習能力太差。”楚賽花面無表情地陳述着殘酷的事實。

然而潘小安卻擺了擺手,做出“NO——NO——”的樣子,“此言差矣,你又錯了哦!早就跟你說過了,何必對這些畜生強調咱們人類的學習能力呢?它們那根本不叫做‘學習’,只不過是粗俗的‘模仿’而已。”

“可惡——竟敢罵我們是畜生?!你找死!”猩猩男的拳頭猛砸過來,卻被賽花一個手刀打去了攻勢。

“承認得還真快哪。”撇了撇嘴,她輕輕笑道。

捧着被打到的手肘,猩猩男一邊痛呼一邊招呼着其他弟兄上來幫忙,“那醜女太強了!朝那個男的打!”然而話音剛落就被一腳踹翻。被踩在地上,他看見一張冰寒的臉孔。

“早就跟你說過了,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賽花冷冷道。

這個說辭立刻引來了潘小安的不滿,“賽花,你說我沒關係,可是不能降低你自己的格調啊。跟一條狗談戀愛,你很有面子嗎?”

面對他不滿的抱怨,她攤了攤手,做出頗爲無奈的樣子,“因爲我的眼光長在了腳板底啊,不小心就喜歡上了一隻沒心沒肺的小土狗。”

“喂,就算我史,也該是品種優良的世界名犬吧!把我比作土狗,實在有違我的美學觀念。”他撇了撇嘴,故意裝出委屈的樣子,然而腿上卻做着和“委屈”二字全無關係的運動。一腳踹上被賽花踩在腳底的猩猩男,潘小安很解恨地猛踢了幾腳,“說,到底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未等猩猩男開口,楚賽花卻在一邊閒閒地插了話:“剛說別人的說法毫無創意,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說辭就是所謂的‘新穎’了嗎?”

“對待這些聽不懂人話的,就用最簡單的語句就好了。”潘小安一邊辯駁一邊加重了腿上的力道。

“我說,我說!”猩猩男立刻求饒。原本圍繞在旁爆因爲他的受制而不敢有所動作的衆人此時尖叫了起來,而那個青春痘男叫得尤其大聲:“你敢說!你敢出賣女神?!”

“這麼說,主謀是一個女人了?”潘小安挑眉道。此話一出,青春痘男立刻像蔫了一樣,雙手捂住了嘴巴。轉了轉眼珠子,他選擇丟下原先的戰友,一聲吆喝後,包圍的人立刻散了個精光。只留下潘楚二人以及被踩在腳底的猩猩男。

“還真是好兄弟,講義氣。”潘小安冷笑一聲,撤回了腳。

與此同時,楚賽花也收回了腳,“滾吧!”然後兩人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猩猩男,轉身離去,邊走邊聊。

“說起來,你怎麼覺得會有主謀的?難道不是單純的找茬和報仇?”對於這一點,賽花從剛剛就抱有疑惑。

他笑了一笑,俊秀的臉孔上再次綻開無比自信的笑花,“這羣典型吃軟怕硬的,吃過了你的虧八成是不敢再犯了。雖然這不是一個具體的理由,但是根據這幫的個性看來,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硬碰硬,八成是有人煽動的結果。”

“看不出,你對分析人物心理還頗有一手的了?”賽花睨他。

“承讓承讓,再怎麼也比不過賽花怪獸你啊。”他淺淺地笑起來,一邊走一邊握住了她的手,“當初看穿我的笑容面具的,可只有你一個人哪。”

她沒有說話,只是笑着回握他的手。在交疊的手指間,一種暖暖的感覺涌了上來。這種感覺,或許就是所謂的“戀愛”了吧。

原以爲已經過了八卦時效,當潘楚二人以爲終於有了安穩日子可以過的時候,又一項麻煩降臨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