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恨得咬牙,卻是不敢妄動。一時間,玉貴妃心底將那公孫紫恨了個徹底。只是對於李氏,她卻是恨不起來的。皇帝看着自己的寵妃做出這樣的事情,心裡惱怒不已,若非是皇后在一旁,恐怕他早已經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玉貴妃,狠狠踹她一腳。
皇后目光落到玉貴妃身上放着的那個滿身是刺,寫着自己生辰的娃娃身上,脣角勾起。這巫盅之術向來是宮裡最忌諱的。縱然皇帝心有疑惑卻也不能不防患於未然。皇后脣角翹起,眼底露出三分譏誚。以往玉貴妃可能還會尋找機會爲自己辯解。
只是現在,恐怕她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言。不知爲何,皇后看着玉貴妃跪倒在地上,只覺得通體舒暢地很。玉貴妃垂眸,一個字也不說,一串兒淚珠卻是不斷地往下落,似乎是十分的可憐委屈。皇帝看着她,突然就心軟起來,揮了揮手,竟然連審問都覺得乏了,命人將她帶了下去。
祁城知府府衙內,公孫曦月坐在自己房間,剛準備合衣躺下,外邊就來敲門聲。公孫曦月立刻停手,讓人進來。巧心立刻推開門,身後跟着十來個小丫鬟,手裡都捧着個錦盒,公孫曦月瞬間反應過來,立刻回身去看。
清一色的粉色衣衫的丫鬟,模樣清秀,臉蛋兒水靈靈的。此刻丫鬟們將手中的錦盒各自打開,明亮的光芒一下子充斥屋內公孫曦月立刻起身,滿眼垂涎地看去。看着,公孫曦月的手掌就像期間一株夜明珠抓了過去。這夜明珠她也並非沒有見過。只是這樣的好顏色也是極少的。
這一點,公孫曦月心知肚明,恐怕這何安平也是下了一番功夫,這送來的東西可個個都不是凡品公孫曦月抿脣,眼底有一抹凝重快速劃過。然而很快,公孫曦月就恢復貪婪的神情,揮手讓她們將東西都放下。等着她們都走了,公孫曦月這纔像放心了一樣,撲上去左右把玩。
外邊的人用手指沾了點唾沫,戳開窗紙,對着裡面細看。好大一會兒,來人才完全放心,轉身向祁城知府稟告去了。等
着外邊的人一離開,公孫曦月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神情露出三分疲倦來:“巧心,你將這些東西都收起來,莫要給別人瞧見了。”
說罷,公孫曦月揉了揉眉心,轉身往牀榻上走過去。巧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着小姐退下,這才悄聲拉門下去了。
這邊何安平坐在椅子上,看着來人的稟告,不禁一笑:“我當是個什麼人物,不過是個貪財的小人罷了。來了這麼些天,不說去視察災情,反倒日日待在他這府中享樂。今兒個倒是想起來出門去,卻是一路坐在轎子內,離那些個災民遠遠的。就這樣,能查出些什麼。你先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人聞聲立刻退了下去何安平想起白日裡,公孫曦月看着四周災民厭惡的神情,以及西涼墨城冷漠的神色,心神定了定,提筆走到房間內,寫了封信系在鴿子腳下傳出去。
西涼墨城的屋子內立刻有人躍出,一箭射中鴿子。墨磊取出鴿子腳下的信件,恭恭敬敬地進屋呈給西涼墨城。西涼墨城看着昏睡在牀榻上的若曦,眼裡毫不掩飾地劃過濃濃的厭惡。墨磊進來時,就聽見西涼墨城淡漠的聲音:“將她拉下去扔去喂狼。若是她中途醒來,願意指證何安平,就暫且饒她一命。”
西涼墨城一邊說,一邊接過墨磊遞過來的信函看了一眼。隨後西涼墨城勾起脣角,眼底有着冷凝的光芒浮現。墨磊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上前去扛起躺在牀榻上的若曦,飛快地往外邊跑去。主子這幾日可是做夠了戲,心裡恐怕早就藏着一團火。他在留在這裡,若是被無辜連累了就完了。
第二日晨曦,何安平還在做夢,院子裡突然闖進一羣人來。何安平立刻驚醒,還不等他說話,一柄長劍已經駕到他的脖子上。何安平頓時擡起頭看去,就望見墨磊冰冷的臉顏。何安平頓時猶如被人澆了一盆涼水般,從頭涼到尾。
就在這個時候,公孫曦月領着巧心慢慢從外邊走進來,巧笑倩兮。何安平腦子“轟”地一聲,不敢確信地盯着她。公孫
曦月挑了挑眉,冷冽道:“來人將何大人綁起來,好生請到前廳去,可別讓世子等急了。”公孫曦月看着他,眼底有着譏誚劃過。
何安平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綁地結結實實。還不等他反抗,墨磊已經拎着他往往衙門大堂的方向走了過去。西涼墨城坐在高堂上,看着他,眼底神色冰冷。何安平跪在地上,下意識地擡頭看去,就望見西涼墨城冰冷的神情。西涼墨城笑着道:“何大人,有人狀告你欺上瞞下,私吞救災款,不知何大人可知罪?”此刻衙門大開,外邊不知何時竟然圍了一羣百姓。
此刻這羣百姓全都將目光對着何安平看過來,相互之間說着什麼。何安平面色發白,一時之間竟然無話可說。何大人一轉頭就望見公孫曦月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此刻正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何安目光向外邊的百姓看過去,卻發現大多數竟然是災民。這些人原本都是癱倒在街上的,此刻竟然還有心思來看戲
電光火石之間,何安平就明白髮生了什麼,立刻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墨世子,你這話實在是羞煞下官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何安平也知道西涼墨城之前的表現都是在耍他。何安平恨得牙癢,若是眼神能殺死人,他早已經擡頭將公孫曦月殺死。
四周的災民卻是不聽他的,個個義憤填膺,恨不能上前來踹他兩腳。皇上的救災款早已經撥下來,然而經過貪官污吏層層剝削,又怎麼能留下一星半點的油水。以至於到現在爲止,災民們連一頓飽飯都沒有吃上,若不是公孫曦月和西涼墨城來得早,恐怕災民們早就站起來反抗了。
然而往年處理災情的官員,哪個不是中飽私囊。至於那些個反抗的災民,往往是以武力鎮壓,被扣上暴民刁民的帽子。若不是到萬不得已的地步,誰會願意同衙門作對。這何安平以往就是無利不起早。百姓們早有怨言。偏偏此次祁城災情嚴重,他不想着救災倒也罷了,竟然還敢貪墨救災銀兩。簡直是膽大包天,罪無可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