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從東方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向紅沙關,可由於這個黑袍法師的存在,陽光彷彿沒有了絲毫的溫暖,每個人都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魯道夫 布茲舉起了他的法杖,吟唱出了一段古老而蒼涼的咒語:
“吾以契約者的名義召喚吾之守護主神,火焰之神,給我無窮之力量,展現您無窮之憤怒,借用你滅世的魔力摧毀吾之死敵,在此一刻,將你我的憤怒合二爲一——流星火雨!!!”
開局即是大招。
魯道夫 布茲脫去了人類的軀體,聲音也不像以前,變色沙啞、刺耳、死氣沉沉,但就算這樣,也絲毫不減他魔法的威力。隨着禱文的生成,整個紅沙關的上空,那狂暴的火元素迅速的翻涌起來,像是颳起了一股颶風,更像是掀起了一場雪崩。
無論法瑪士兵還是炎黃士兵,很多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魔導師施法,那浩瀚的心念波動,那廣闊天地的魔法元素,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天地之間的火元素迅速集結,它們翻涌、纏繞、凝結,它們由虛空迅速的顯現,組成了一個個獨立的魔法——一簇簇炙熱的流星火焰。
那火焰燃燒着,一顆顆密密麻麻如冰雹一般帶着死亡的氣息砸向了紅沙關的城頭。城頭的魔法師迅速合力撐起護盾,但是面對這樣的流星火雨,就算是所有的魔法師組合在一起,也無法長時間抵擋那浩瀚的天威。一個個火雨砸在護盾上,砰砰作響。一個個魔法師面色極其難受,心念稍微減弱,那火雨穿透護盾,就會給己方士兵造成巨大傷害。
既然對方出手,就算是魔導師,也不能不還擊。一簇簇鋒利的箭矢射向魯道夫 布茲。而魯道夫 布茲已經不再懼怕物理攻擊。他沒有閃躲,一支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身軀,他卻安然無恙。既然利箭不能傷害,人們又想到了魔法。一個勇敢的魔法師脫離了人羣,站立在了城頭的垛口上,他高舉雙手一番禱告,空氣之中凝結出了一道閃電,這道微弱的閃電和流星火雨比起來雖然黯然失色,但卻是帶着不屈的意志劈向了魔導師。
只是那道閃電劈中了魔導師的身軀,卻被黑袍內那翻涌的黑煙給吸收了進去。猶如火爐之中扔進了一塊木炭一般。一般的魔法在禁咒面前,都是不夠看的。能對付禁咒的,只能是禁咒。但是炎黃這邊但凡能駕馭了禁咒魔法的,也不會懼怕那魯道夫 布茲了。
那勇敢的魔法師在祭出了一道閃電之後,就因爲少了集體護盾的防護,被幾簇火雨給擊中。護盾眨眼之間,由晃動到稀薄再到破碎。他的身上瞬間燃起了熊熊火焰。旁邊的魔法師準備施放水系魔法滅火,可魔法還未生成,那勇敢的魔法師卻栽下了城頭。
在火雨的壓制下,高溫、濃煙、撞擊等等給守城士兵帶來巨大傷害。甚至旁邊的箭矢都已經燒着了,刀劍也變得滾燙不能繼續持握。這時候,遠處的法瑪士兵之中又出現了幾個榮耀教會成員,他們一陣祈禱,虛空之中降落下一大片聖潔的光輝,將無數的法瑪士兵都籠罩其中。在聖光的沐浴之下,他們一個個變得激動,亢奮、戰意磅礴。
魔導師的流星火雨已經停止,他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攻城士兵的事了。耶魯 凱文一聲攻城令下,無數的法瑪士兵高舉盾牌,扛着雲梯、樓車、擂木等等向紅沙關城牆衝擊。他們嘶吼着、吶喊着,如一隻只野獸組成的潮水撲向了薄弱的城牆。
縱然箭矢還燃着烈火,縱然刀劍已經變得滾燙,炎黃的士兵仍然艱難地起身,去還擊,去抵擋。因爲紅沙關之內,是無數的老弱婦孺,城防一破,城內的無數平民,都將慘遭屠戮。法瑪士兵單兵作戰能力強,也就少了軍隊的紀律性,這樣的軍隊殺進城內,鮮能留下活口。
一支支利箭、一片片魔法,由上往下傾瀉而出。利箭擊打在盾牌上,魔法撞擊在護盾上。然而有着聖光的加持,那些士兵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他們就像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就算身體中箭,他們一樣嘶吼着將利箭拔出,繼續衝刺。
任憑魔法和箭雨如何傾瀉,那些法瑪士兵頂着護盾已經接近了城牆。他們將雲梯一架架抵在城牆上,一個個口含刀劍瘋狂地向上攀登。擂木也已經接近城門口,一聲聲的撞擊聲格外沉悶,那巨大的力道,連城牆上都能感覺到顫抖。
樓車也接近了,幾十個法瑪魔法師和弓箭手站在那高高的樓車頂端,開始輸出傷害。無數的魔法和箭雨猶如一隻只麻雀,帶着死亡的氣息卷向城防士兵。於是炎黃士兵又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抵擋那樓車上的敵人。
混戰之下,十幾個炎黃魔法師聯合生成了一道巨大的閃電,將剛剛近處的一架樓車劈碎,那樓車上的幾十個法瑪士兵慘叫一聲跌落下去。只是他們還來不及高興。一柄利劍穿透護盾刺中了其中一個魔法師的胸膛,那魔法師瞬間斃命。
魔法師的死去,護盾出現空缺,無數的利箭魔法席捲而來,將空缺處的十幾個生命帶走。一片呼喊聲中,空缺又被後面的魔法師補上。補上的空缺去迎擊露頭的士兵,而遠處的數架樓車又接近了……
那城下的士兵如密密麻麻的螞蟻,而云梯上的樊登士兵如草莖上的蝗蟲,捋倒一批又上一批。吶喊聲、慘叫聲、跌落聲、兵器交擊之聲、使得周遭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傳令兵敏捷的揮舞着手中的各色令旗,此刻的語言已經絲毫不起作用。雙方士卒就是以城牆的垛口處爲中心,進行劇烈的消耗。
鮮血勝似春花,屍體墜落如雨。
季良成一刀劈落一個剛剛竄上城頭的士兵,那士兵大叫一聲跌下城去。這時候,又有兩個士兵從牆外躍進甬道。季良成狀若瘋虎,大喊一聲,一刀將一人劈成兩半。剩餘的那人一看衣着,知道這是將軍,舉刀就砍。
法瑪士兵本就單兵能力強,再加上聖光的加持,威力更甚。一刀劈至,猶若奔雷。那季良成身體靈巧的一折,躲過刀鋒,乘勢一腳踢出。那士兵前劈的力道加上一腳的力道,瞬間向前撲倒,然後被後面趕來的預備隊給結果了生命。
看着城頭的戰況,季良成深深的無力。看着這攻城的勢頭,城破只是時間問題。等到城頭守不住,那麼炎黃大軍必然和法瑪士兵轉入城內巷戰,只是守城時都佔不到便宜,巷戰又能有幾成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