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瑪大軍本來是少數的兵力佯攻,結果賀震的出現,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攻上城牆的法瑪軍被迅速清理乾淨。很多人可能不認識賀震,但很多人卻知道那把墨劍。
無論法瑪軍還是炎黃軍,當年靈託國甕城之戰,在各地多少都有些談論,那個墨劍少年,靈託國一刻不停地在尋找,眼下,一人一劍,在理壽城阻擋住了法瑪大軍的一波攻勢。
袁姍姍瞪大了雙眼,看着那個持劍而立,傲然於城頭的身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走上前小心的詢問道:“賀震,你就是靈託國那個墨劍少年,那個劍魔?”
對於劍魔這個稱號,已經很久遠了,賀震也幾乎忘記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外號,眼下,見袁姍姍認出來,直接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我。”
在聽到賀震肯定的回答之後,袁姍姍的臉上出現了複雜的變化,有震驚、有欣喜、最後有失落。震驚的是口耳相傳的傳奇人物,原來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還是以一個插班生的身份進入炎龍學院;欣喜的是自己的意中人果然是一個與衆不同的人,一個大英雄;但是這樣一個人,能看得上自己嗎?袁姍姍最後有點失落和擔心。
賀震走到袁姍姍跟前,看着她的眼睛真誠地說道:“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是賀震,那個插班生賀震,那個和你一起看落日的賀震。”
感受到賀震的目光,袁姍姍內心的擔心轉瞬間被幸福填滿。這個世間,還有什麼比經歷生死之後見證愛人成神的情景還要幸福呢?袁姍姍一把抱住了賀震,感受着賀震那滾燙的體溫,袁姍姍甜蜜的笑了。只要有這個人在,便不懼那千軍萬馬。
通陽雲走了過來,看到相擁的兩人,乾咳了一聲。待兩人分開,通陽雲開口衝賀震說道:“你要再晚來一會,我們都要交代在這裡了。只是現在的形式仍然不容樂觀。”
賀震微微一笑,“來得不止我一個人,現在,我們只需要看戲就好了。”
通陽雲瞪大了雙眼,詢問道:“你是說……”。
賀震微微點頭。
看到城頭的賀震,耶魯 凱文感覺到不妙,當年這個墨劍少年,可是和那個死靈法師一起消失的,現在他出現,那個死靈法師會不會也來了?爲了避免夜長夢多,他決定全力攻城。
戰鼓隆隆作響,無數的法瑪大軍嚴陣以待。而那個裹在黑袍之中的魔導師魯道夫 布茲,仍然站在了隊伍的前面。理壽城的城池遠不如前面的關隘那樣寬大宏偉,進攻起來要容易得多。魯道夫 布茲都感覺不用自己出力,可主帥有令,而且也是想盡快破城,所以他還是準備了一個魔法,來輔佐進攻。
隨着魯道夫 布茲的吟唱,理壽城的上空魔法元素開始翻涌,漸漸的,氣溫開始驟降,空氣之中的水蒸氣漸漸變成白色的霧氣,又漸漸變成嚴霜。魯道夫 布茲催動着那股寒潮,向着理壽城的城頭守軍衝擊而去。
寒潮攻擊也是魔法師慣用的魔法,戰士在寒冷的環境之中,反應力是會變慢的,而且手的握持之力也會漸漸衰減。如果有傷者,遇到寒流便會凍爛傷口加速死亡。
理壽城的守軍不多了,魔法師也不多了。相對於戰士這種速成職業,歷練即可帶上戰場。那些魔法學員,非出類拔萃者,來了就是送死。看到這種場面,心理脆弱的人心念根本不能有效的集中,連魔法都使不出來。
所以在魔導師魯道夫 布茲寒潮來襲的時候,只有零星幾個護盾來加持那本就倖存不多的守軍,而這樣的護盾,恐怕也只能擋住冰霜凍流這種實體物質,那迫人的寒涼是抵擋不住的。
就在所有人準備迎接寒冷的時候,理壽城上空忽然又是一陣魔法元素的涌動。理壽城的頭頂上,忽然出現了一大片青綠色的魔法元素,它們翻涌,聚集、纏繞、凝結,很快,竟然形成了一股翠綠色的氣浪,朝着那股衝擊而來的寒流席捲而去。
衆人都是一陣錯愕,紛紛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說,那青綠色的魔法元素也是魯道夫 布茲魔法的一部分?它們即將合成新的魔法?
就在大家惶恐的時候,那青綠色氣浪從上空掠過衆人,大家紛紛感受到一股舒適的暖意。氣浪與寒潮碰撞在一起,它們在整個理壽城的前方糾纏,侵蝕,對抗。漸漸地,寒潮不再寒冷,氣浪不再溫暖,整個化成了淅淅瀝瀝的春雨,滴落在理壽城城門之前。
在以往的對抗戰之中,魯道夫 布茲的魔法是佔有絕對主導地位的,經他的吟唱,天地之間的魔法元素盡皆歸他掌管,反抗者的護盾或者還擊魔法,猶如蚍蜉撼樹,猶如瑩瑩之火不敵皓月。
可現在,竟然出現一股魔法能夠和魯道夫 布茲的魔法分庭抗禮。而這兩股魔法,衆人感覺到已經超出了正常的魔法範疇,更像是兩個拿山提嶽,開天碎地的神明在互施神通。
所有人都停下了,無論炎黃守軍還是法瑪大軍,亦或者那個魔導師魯道夫 布茲,也停止了寒潮魔法——千里冰封,他們所有人都想知道,那個施展“春風化雨”的魔法師究竟是何許人也。
在衆人的尋找之下,他們的確發現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少年,一個模樣俊秀的少年。他的身材有些瘦弱,穿着農村那種普通的衣服。他站在理壽城邊緣城牆的一個垛口上,正居高臨下的看着城下那密密麻麻的法瑪大軍。
他不像一個魔法師,因爲魔法師都是身體羸弱,弱不禁風的。但是那個少年,卻是身形矯健。但他也不像一個戰士,因爲這樣瘦弱的身軀,無論是使刀還是使劍,都是一件吃力的事。要不是大家都看到了他魔法的收手式,所有人都會懷疑他只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吃瓜羣衆。
“天吶!是餘休!是聖輝魔法學院的餘休!”
緝兇歷練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餘休他們小組的事情,很多人也都知道。當時他們的通報批評,無論軍隊還是學院都談論了很長時間。而現在,開除學籍的那兩個人,一個走後門的人,一把劍抵擋了法瑪大軍的一波攻勢,一個桀驁不馴的人,一段魔法稀釋了魔導師的通天手段。
這樣的人才,自己視爲珍寶的所謂學籍或者榮譽,在人家眼裡真的屁都不是。
餘休連看都不看那個令所有人都忌憚的魔導師,而是輕蔑的看向了法瑪大軍的主帥。一個擴音魔法在餘休手上形成,洪亮的聲音迴盪在理壽城的周圍:“耶魯將軍,可還記得靈託國甕城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