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 不期而遇
晏道剛,字祖榮。湖北漢川人,蔣介石的侍從室主任,蔣介石圍剿紅軍及堵截紅軍長征的軍事指揮命令不少是通過他下達。他告訴石廷方等人,在6月中旬,江西紅軍順利通過大涼山彝族區,接着強渡大渡河,搶奪瀘定橋,翻越終年積雪的夾金山,與川鄂紅軍在懋功會師。目前,處於青藏高原與四邊盆地之間的山地,邛崍山脈北端,中央軍吳奇偉部從南邊跟進,川軍劉湘部劉文輝第24軍、楊森第20軍、鄧錫侯第45軍、李家鈺新104師從東往西擠壓,胡宗南第1師在甘南向南進行堵剿。要將紅軍消滅在川西北的大山裡。
石廷方沒有在南寧繼續多留,因爲中南國的一紙電報,把在坐幾人全部請往南都,白崇禧沒有前往,代表廣西的是劉斐。
三十七歲的劉斐人很消瘦,但是卻有一種天然的智慧感。這個時代的湖南人,的確不一般。
在中南國的總參謀部,鄭進階站在南中國海的地圖前,把情況做了一個大概的介紹。
這回是中南國海軍惹的禍!
薩師俊自從聽到陳維政關於聯合艦隊的構想理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以四艘戰列艦爲旗艦,組成了四支艦隊。
軒轅號戰列艦和神農號戰列艦是法國兩艘布列塔尼級戰列艦普羅旺斯號和洛林號的改名,由這兩艘戰艦組成的艦隊也叫做軒轅艦隊和神農艦隊。他們結構方式完全一樣,每支艦隊一艘補給船,一艘重型巡洋艦,兩艘輕型巡洋艦,四艘驅逐艦。
這一次出發的是軒轅艦隊,他們的目的地是太平洋中間的威克島,然後繞經中國的東海進入臺灣海峽,在南中國海湛江軍港進行修整後,返回金蘭灣。
帶隊的是薩師俊。
艦隊走了一路,搶了一路,闖禍也闖了一路。
剛出金蘭灣不遠,就進入蘇祿海,轉個灣就進入了北婆羅洲的山打根,這裡是裡海號輕巡洋艦艦長安得櫓的根據地,裡海號,就是從英國購回的卡里普索號,這艘輕巡從中國的黃海回來後,經常在南中國海遊弋,與在南中國海上的英國軍艦結成了良好的友誼,在山打根灣逗留過兩次,還夥同英國其它艦艇打劫過一次荷蘭的商船,收入大家平分。這一次,裡海號作爲軒轅艦隊的前鋒艦,來山打根請各位領導喝一餐絕不能免,還在兩百公里外,就已經通知山打根的英國海軍駐軍,找好酒店,找好姑娘。
山打根的英國海軍總共才兩條艦,還是老舊的淺水護衛艦,平時只是維護港灣的秩序和治安,有時候來一兩條大商船,小護衛艦完全不敢靠邊,大型商船衝出的浪花就會讓小護衛艦側傾。
有一隻如此巨大的艦隊前來作客,山打根的英軍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得走起路也特別輕快,雖然只是中午是一個工作餐,但是四千來人的艦隊,絕對不是一個小數,上次伏擊荷蘭商船,自己只是提供了一個小消息,裡海號就分給自己一大錢的紅利,這個必須回報。現在,就有一個重要消息,港口裡停着一艘三萬噸級排水量的日本商船,滿滿的一船橡膠,還有超過三百噸的金雞納樹原材料,裡海號應該對這個東西感興趣。
金雞納樹,是一種原生於南美的喬木,上世紀初大量移栽到東南亞一帶,因爲適合的氣候和土壤,長勢極快,迅速成林。金雞納樹的幹皮、根皮、枝皮及種子,含有約26種生物鹼,總稱爲金雞納生物鹼。其中含量最多且在醫藥上最重要的是金雞納霜,也叫奎寧,是治療瘧疾的良藥。在沒有發現奎寧之前,在中國,打擺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有了這個藥之後,治療打擺子就稀鬆平常。
安得櫓把這個事告訴了薩師俊,薩師俊知道打擺子是什麼回事,卻不知道原來治療打擺子也有良藥,而這種良藥就在自己的面前,搶還是不搶,他有點作難。作爲一個嚴謹的海軍戰士,是恥於進行海上劫掠的,雖然對方是日本人。
這時,軒轅艦艦長,福建閩侯人陳之信對他說:對付一條商船,不需要大部隊去,一艘輕巡就行了,這個事就交給安得櫓,東西不用拉回國,直接到馬尾港,保證福建方用高價回收。
這邊在謀日本人的貨,那邊,日本人也發現了有價值的新情況。這個時候的日本商人,基本上都是日本間諜,他們一眼就認出了,在面前海灣裡停泊着的龐大艦隊裡,有兩艘峰風級驅逐艦兩艘吹雪二型驅逐艦,還有一艘帝國的重型巡洋艦,曾經帝國的驕傲高雄號。雖然改頭換面,噴了其它標識,高雄號成了雄海號,但是,那10門雙聯裝203mm/50倍口徑的主炮,放在什麼地方都能一眼辯認出來。
一定要向海軍部報告,在山打根發現高雄號和在臺南無故消失的峰風級驅逐艦、吹雪二型驅逐艦,讓海軍部前來處理。
在山打根的電報局裡,一封無厘頭的電報發出了,所有人一看都知道,這是密碼電報,除了有心人,誰也不會去探求這份電報的內容,因爲是從公用電報局發出,標頭是明碼,收件人是,瀨戶內海的波濤,內容是英文,是英國人也看不懂的英文,以一種怪異的方式組成了一篇文稿,其實內容很簡單:在山打根發現原高雄號重巡。
發完電報的日本人,趿着木頭拖鞋,踢踏踢踏走回了商船,不多久,港口裡傳來日本商船九洲丸的起錨聲。中南國這邊,陳祖壽也站了起來,薩師俊沒有把劫掠九洲號的任務交給安得櫓,而是交給了陳祖壽的寧海號,原因很簡單,這條船上的日本人,一個不留,安得櫓無法執行這種任務。
陳祖壽知道,從山打根返回日本的商船,一定會在臺南停留,然後穿過臺灣海峽,進入中國東海,然後回到日本。他決定,不讓這條船走得太遠,船隻一出蘇祿海就動手,在中國南沙把這條船調頭開往金蘭灣,船上的東西回到中南國再處理。這麼一大船的橡膠和金雞納,不愁找不到買家。帶着一條日本標識的船回到福建,以國內那些人的膽識,船上的東西送給他們,他們也未必敢要。
寧海號,這艘2400噸排量的輕型巡洋艦,在金蘭船廠進行重新改造之後,各個方面均進行了優化。既是一艘超級驅逐艦,又是一艘快速靈活的巡洋艦。最高航速,從23.2節上升到36節。成爲遊擊作戰的優秀戰艦。
九洲丸,航速十二節,走了一天一夜,總算走出了蘇祿海,來到南沙。天氣很好,萬里無雲,碧藍的
天連接着海水,海天茫茫,清晨,九洲丸的海員,在甲板上支着沙灘傘,享受着熱帶早間的陽光,這是一段無聊的旅程,一直要到臺南才能靠岸,中間的漫長時間只能跟陽光大海爲伴。
突然,他們發現,在他們的右側,一條輕型巡洋艦正高速向他們衝來。巡洋艦側,悍然寫着三個漢字:“寧海號”。這是中南國的艦艇,是當年日本船廠的作品。當九洲丸的船長正自高興,以爲遇到了一艘產自日本的戰艦,大家會有一些情面時,卻發現,寧海號上數十挺高射機槍正對準他們,船隻越來越近,當兩船相距不到三百米時,寧海號上的機槍吐出了濃濃的火舌。站在九洲丸上看熱鬧的海員還不知道爲什麼,就倒在血泊中。
九洲丸的船長大驚,拿着一面信號旗,大叫着衝下甲板,揮舞着信號旗向寧海號叫喚着什麼,寧海號迴應他的是一粒高射機槍子彈,船長看着自己的胸前出現了一個大洞,一個貫通的大洞,這一下,他明白了,中南國人要的是自己這條船,而不是船上的人。
把能夠看得到的人全部消滅之後,寧海號靠近九洲丸號,從塔島的頂部射出一條帶繩子的掛鉤,鉤在九洲丸的船舷上,在兩艘船之間,出現了一條繩橋,一個海軍戰士過去了,第二個戰士也過去了,小安全艇也來到了九洲丸的下面。順着上面垂下的繩梯,第一個衝鋒小隊進入了九洲丸,第二個衝鋒小隊也進入了九洲丸。他們手持德國毛瑟衝鋒手槍,對九洲丸進行仔細的搜查,一個活的也不能放過,那怕是老鼠。
兩個小時,在把九洲丸上的日本人全部扔進大海後,機械人員進入九洲丸,轉舵向西。
聽鄭進階介紹到這裡,下面的各大參將都露出笑容,只有劉斐不理解的問:以這種手法對付日本的非軍事人員,是不是有點太過。鄭進階說,軍事人員有幾種,有持槍者,有非持槍者,這條船,且不說三百噸金雞納原材料,這裡提取的金雞納霜足夠讓粵北流行的瘧疾千一段落,就說那些橡膠,回到日本後,大部分都會轉變成軍用品,出現在中日戰場上。如果我們能夠把日本在東南亞的物資通路截斷,對於中日之戰,會無形中起到有利的作用。
劉斐問:鄭師爺就敢確定,中日之間非打不可?
鄭進階點點頭,說:這是肯定的,即使日本人不打,老蔣也要打,老蔣不會坐看日本人佔據東北,勢擁華北。臥塌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只不過老蔣要打,也要積累好力量之後才能打,這個時間,最少五年。我們估計,日本人不會給老蔣這麼長的準備時間,一兩年內,日本人如果不願意從中國全部退兵,就只有一條路,打,而且必須在老蔣沒有準備好之前打。所以,我們現在針對日本人做任何事都是有意義的。
劉斐沒有再說話,這個剛剛從日本回來的留學生,對日本很瞭解,他知道,目前的日本,確實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從中國全部退出,另一條就是全面進攻中國,佔領中國。在這種時候,跟日本人說什麼仁義道德,不只是愚蠢,簡直是自殺。但是,象中南國這樣沒有理由的屠殺日本國的非軍事人員,劉斐只是有點看不慣,他在日本呆了七年,與日本人沒有感情也有一夜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