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暇在父親的嚴厲催逼下,這次他父親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給她安排了相親。在被逼無奈之下,白暇相了親。大學裡比她高一級一直追她,父親是什麼某軍區副司令員的那個男生,通過雙方父親的溝通,到她家來作客;另一個則是香港大老闆的一個公子哥,人家還特地從香港飛來相親。是哥哥白祺瑞牽的紅線。
白暇本人貌美漂亮,又是個名牌大學生,父親是副市長,一般的人確實很難與她匹配。相親後,白暇一個都沒有相中,而是用手機悄悄發信息給香港的那個公子哥,“對不起,我已經有了男朋友,我們是不會分開的。相親,完全是父親的意思,請你多多包涵。”
她父親知道後大爲惱火,肺都要氣炸啦。又摑了女兒一個耳光,狠狠訓斥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太胡鬧了,太不像話啦。”
當時白暇只答應其父親不和段祺正聯繫,堅毅不答應和段祺正從此斷絕關係,再逼迫她,她寧願一死。所以她父親也沒有辦法,背地裡安排她頻頻相親。白暇沒有拒絕相親,但暗地裡搞鬼,相親一個,她就暗地發信息給對方,自己早已有了心上人,不會再接納任何人。相親是父親逼迫的,非自己所願,請他們多多諒解,原諒。
白暇的父親雖然非常的惱怒,對執著的女兒也無計可使,總不能把她逼死吧。再說,還有他的母親偏袒着孫女。他只能等待着時間,等待着機會,這次,總與機會來了。他老謀深算,在白暇要去見段祺正面之前,當着全家人的面對女兒說;
“既然你死心塌地愛着他,爲父也沒什麼話說。不夠,有一條,我們家不招白衣女婿,得有一官半職才配的上做我家的女婿。爲父已經盡到了職,頂着壓力,讓他去做民政局副局長的位子。萬一這小子倔起來,不肯去上任,或想去別的地方發展,除非他能坐上比這個民政局副局長的位子更高一層,否則的話,除非我死,也不會同意把你嫁給他。”他說完話,叫女兒當着全家人的面保證,並要她答應下來。退一步說,“假如,段祺正不肯去上任,又坐不上比民政局副局長更高的位子,叫女兒死了這份心。”
白暇急着要去見心上人,心裡滿載着喜悅,腦子裡想着今後怎樣感父親的恩,哪裡會料到這是父親的圈套。她的心裡是,這等美事,段祺正豈會不答應之理。就算他不肯領我父親的恩惠,看在我的份上,念在我們相愛的份上也會答應的。她很聰明,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摁了摁一下頭,就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做人難,難做人,做難人!段祺正是世間上做人難倒了極低的一個……本來這些哥們想出了辦法,叫段祺正裝病,他們來演戲,目的是讓他的母親起來吃飯,沒想到當天夜裡他真的病倒了。
段祺正與白暇見面,回到家裡東方已經發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因爲那時他的神智已經模糊……
回想着剛剛發生過的情形;白暇開着奔馳興高采烈的來接他,段祺正坐上車,白暇就掛檔加油門轟然而去。她專心的駕駛着,車速開的非常的快。她沒有和段祺正說話,也沒有徵求他的意見,自作主張開往想要去的地方。段祺正由於心情沉重也沒有問去哪裡?看她開的那麼快,不敢和她說話,怕她分心。
車子飛馳地大約開了半個多小時,在一個農村的“郊外“終於停了下來。那裡是個荒郊野外,縱目極望看不到房屋,有一個小山坡,還有一片樹林。車子一停下,樹林中的一羣驚鳥驚飛,“突突突”,彎着翅膀飛逃。除了鳥兒驚逃的飛翔聲,靜邃的死沉一般。段祺正不認識這個地方,心想,她膽子也夠大的,晚上開着奔馳敢來這種地方。
白暇雖然不滿意他這種冷漠無動於衷的大男人主義的表情,久別重逢,作爲男人應該熱情主動纔對。但她總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面對日思夜想的心愛人,停下車,她就情不自禁的撲上去,添上灼熱的櫻脣,兩人立即進入狂烈的熱吻。
段祺正雖然心事重重,面對牽腸掛肚的心上人,所有的煩惱終究抵擋不住她熱衷的**奔放,瞬間,煙消雲散,所被征服。同時一股熱流急切地在體內奔騰,兩人的猛吻,兩人的動作,震動的車子都搖曳。來不及再下車,再從後車門進入到車裡面,直接從前面翻入到車後座,顧不上舒適度,立即耳鬢廝磨,進入到騰雲駕霧……
一場酣暢淋漓過後,車子也停止了搖晃。各自整理好衣服,這才又回到車子的前座。
段祺正一閉上眼,全是白暇的影子,那一幕幕悽慘哀求的情景,她求他,苦苦的哀求他,“爲了她,爲了我們倆能在一起,不要當這個村書記!”她傾訴了從北京回來之後,如何受到父親的責罵,父親如何逼她相親,她又如何來面對他們。她哭得梨花帶雨,哭的死去活來,聲聲央求;“我求你了,答應我,不要當這個村書記,好不好,好不好?不是我看不起你當這個村書記,而是你當了這個村書記,我們倆要徹底的完蛋了,沒有一絲奢望了,你知不知道!”
段祺正不明白,爲什麼他當了村書記,他們的關係就徹底地完蛋了。但也不難想象出來,肯定是她父親的關係。他被她哭求的心如刀割,陣陣絞痛,實在不忍心不答應她,真的快熬不住了。面對心愛的女人苦苦哀求,他的心在滴血,哪怕他是鐵石心腸也會被融化。當他便要脫口而出答應她的剎那間,一種莫名的幻覺襲來,“段祺正,你別忘了你的真摯是什麼,信用第一,答應的事鐵板釘釘!”
再閉上眼,那便是村民悽苦的生活慘景,還有那些難民們,他們無家可歸,那種渴望央求的眼神……
再回過神來,老母親躺在牀上,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段祺正難倒了極點!
他知道,這次和白暇的關係算徹底的完了!她說,“她沒想到我會那麼的殘酷,如此的冷酷無情。”其實我不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答應你,因爲我已經答應了洪書記。我是男人,堂堂七尺男兒,答應的事不能言而無信。
但是他的耳邊一次又一次地響起白暇悲慼的哀求聲;“只要你不當村書記,我倆就有希望在一起,我向你保證!假如我父親出爾反爾,就算死,我也決不嫁他人!”
好多話,段祺正想問,終究還是沒問。因爲他明白,白暇愛自己愛的很深,也是當局者迷。他已經看出來了,白暇這次前來,她父親會同意她來,其實是中了她父親設下的局套。他去過他們家,和她父親交過口,側面也聽到了百姓對她父親的一些口碑,她父親根本不是一個好官。老百姓對她的哥哥口碑更壞,猜測神秘;她哥哥開了一個皮包公司,什麼生意都做;但又看不到究竟在做什麼生意,錢卻賺得很多……
段祺正猜測的沒錯,白暇的父親肯定得知自己答應了當村書記,他想要了解自己,只要跟手下人說一聲,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知道自己是個很守信用的人,說出去的話,撥出去的水,不會反悔。於是就趁機在他的女兒面前充好人,做假人情,說什麼,讓自己去當市民政局副局長,意思是,他們家不招白衣女婿,村書記算個屁官。他讓他的女兒,對自己絕望,死心,恨自己!
果然,不管段祺正作如何分析,擺難處,講經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等等,白暇一概都聽不進去。她只有一個要求,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哪怕段祺正是個平民,她也絕無怨言,哪怕是天翻地覆,她也不管。
奔馳在夜行中飛速駛去,路上灰塵滾滾而起,夜幕中的氤氳,頃刻間湮沒了奔馳車的影子。
段祺正摔在地上疼痛難當,他是被白暇一腳踹下車去的。他們坐在車頭,兩邊車門都開着。白暇百般哀求,叫他不要當這個村書記,而是段祺正久久沒有答應。她終於絕望了,徹底的失望了,她怨恨交集,失去了理智,冷不防,淬然的狠狠的一腳踹出,段祺正猝不及防,被踹下了車。白暇把他踹下車後,鑰匙一開,車子疾速而去,把他扔在荒郊野外,不管他的死活。
段祺正截然回過神來,顧不得疼痛,爬起身急追,一邊大聲吼叫。這時,就算白暇看到聽到也不會理他,轉瞬間,車子已不見蹤影。
段祺正沒有停止追趕,馬上拿出手機打她的手機,明知道她不會接自己的電話,還是繼續的猛打。他所聽到的是白暇的手機狠狠地砸在車子上的聲音,他立刻癱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