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缺一怔,他沒有想到單明來到這裡,竟然一開頭便說一句這麼沒譜的話,好笑道:“怎麼?是什麼人想要殺我?”霍缺看向西門吹雪,西門吹雪竟然也是一臉鄭重,霍缺這才收拾起笑容,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西門吹雪道:“你造出巨型飛艇的事情被蓬萊萊知道了。”霍缺神情一緊,蓬萊派反對修仙者將修仙的技巧用在世俗的事情上,一旦有人冒犯,必然會導致蓬萊派的不惜一切的報復。霍缺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道:“蓬萊派是一個修仙大派,他們想要我的性命,這件事情,單明大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單明扶了扶自己的官帽,道:“已經有人通報。”霍缺問道:“是誰?”單明道:“應該是一個女子。這裡有她投來來一封信。霍缺接過,仔細查閱,信上字跡清秀柔軟,應該是女子的筆跡。但卻不是秦嘉或者小識的筆跡,秦嘉和小識的筆跡明顯的有一種剛硬質感。霍缺看着這封信,怔然出神。
霍缺察覺到西門吹雪探尋的目光,這才苦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誰不希望我死。”西門吹雪沉吟了一下道:“不如去尋找她們的幫忙,這樣你的小命才能夠保住。”霍缺卻不願意:“我這條命誰想要就拿去,我死也不會去求她們。”西門吹雪道:“霍星呢?你死了,他怎麼辦?”霍缺憤然道:”就讓他也跟着我死!”西門吹雪看到霍缺發怒,聲音頓時柔軟:“好了,好了,不要說氣話,既然不願意求別人,我們還是奪一陣子,畢竟,修仙者之間的事情,即使是官府也是不願意插手的。
霍缺沮喪道:“我就是不明白了,我又沒有用蓬萊派的仙法研製我的飛艇,他們憑什麼來制裁我?”
自從知道了蓬萊派要來到後,霍缺就躲在了府中,沒有出門。但是過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忽然一聲巨響,竟是有人將儲藏飛艇的倉庫給炸了,響聲一陣接着一陣,宛若地震一般,倉庫周圍的幾處建築業受到了波及,一家酒樓由六層被炸成了三層,霍缺感到時,才感覺到一種深深地無力之感。這時,一片紙片從天空上飛下,落到霍缺的旁邊,上面寫道:“以後不準再用仙術爲世俗服務,否則下次炸的就是你的府邸。話語簡潔,威脅意味濃厚。
霍缺看完,將紙片仍在地上,用腳踩爛,大聲喊道:“蓬萊派的,你們有本事直接把我殺了,否則我還要研製更新型的飛艇,攜帶**,炸了蓬萊島,我還要研製水中的艦艇,將你們的島嶼根基炸燬!”霍缺竟是在話語上用了靈力,全城的人都知道霍缺對蓬萊派的決戰宣言。
這次倉庫被炸,損失嚴重,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有此大手筆的。但是在爆炸第二天,霍缺卻對喬家寶說,資金已經籌到手,要喬家寶組織人手,準備建造飛艇的具體事宜。
西門吹雪沒有想到霍缺能夠在一天之內,便湊齊了所有資金,只要資金到帳,巨型飛船需要的材料都是木材和鐵,以及燃燒所需要的木炭。漁陽城郊外便有很多適合的木材,相隔一百里的一個山上便是漢朝第二大的鐵礦。
但是霍缺現在的表現,無疑的增加了西門吹雪的擔心,西門吹雪將霍缺最近孤注一擲的表現,寫信秘密通知了秦嘉。她希望秦嘉能夠來,眼下只有秦嘉能夠保護霍缺了吧,但是秦嘉遲遲沒有回信,西門吹雪焦急萬分。
西門吹雪準備寫另外一封信給秦嘉的時候,纔開了頭,霍缺卻突然闖進了她的房間,一臉緊張,他看到西門吹雪正在寫信,她在給誰寫信?霍缺進來的太突然,讓西門吹雪忘記了掩飾自己的信。霍缺走進,道:“霍星了,最近怎麼不見他了!”霍缺看見了信上的字,是一封是給秦嘉的信。
這讓霍缺內心產生一種憤怒之感,西門吹雪是秦嘉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一個棋子麼?霍缺臉上卻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將頭撇過去,問道:“霍星呢?”西門吹雪將信件團成了紙團,道:“你最近再次將自己關在了小屋中,現在也知道關心自己的兒子了!他不是在自己的屋中好好地呆着麼?”
西門吹雪的話剛說完,已看到霍缺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西門吹雪小心翼翼問道:“怎麼?他不在臥室之中麼?”霍缺點了點頭:“我去了臥室,他不在。”話語雖然簡單,但是霍缺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讓西門吹雪非常不舒服。
“怎麼?你是懷疑我麼?”西門吹雪冷冷道。霍缺卻沒有說話。這無疑是在承認了。西門吹雪心中冷如冰,口氣淡淡的,道:“我沒有將他藏起來,你愛信不信。”西門吹雪看到霍缺依舊不發一言,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尋找你的兒子,是不是蓬萊派的人做的?也許,他們只是想要逼你放棄自己的決定,只要你放棄了研製飛艇的計劃,也許很快就有霍星的消息的。現在,還是趕緊確認是不是這麼一會兒事情吧?“
霍缺忽然道:“我的研製計劃已經到了重要的階段,現在根本抽不出時間。只要讓我研製出來這種飛艇,蓬萊派的威脅根本不在話下。”西門吹雪卻聽不懂霍缺話語中的意思了,問道:“你說什麼?”霍缺道:“威脅之所以成功,是因爲我們把被劫持的事物看的太重,如果我表現得根本不在意的話,我想蓬萊派的人也不敢動手。”霍缺的話語竟是如此的無情,西門吹雪道:“你準備怎麼辦?什麼也不做?”
霍缺沉默了許久,道:“研製計劃現在進入了關鍵時期。我希望你——”西門吹雪道:“放心,我沒有你那麼無情,我回去找阿星的。”霍缺點了點頭,他走出屋外,步伐匆匆往研究木屋走去了。
秋季,楓葉如紅霞一般,將西門吹雪白色的衣服映襯的格外的明顯。她依靠在石亭欄杆上,看着秋日冰冷的湖水。霍缺將尋找阿星的消息交給自己,已經三天了。這三天可以說是相當不愉快的一天。她很快的明白了,爲什麼霍缺很放心霍星的丟失的問題了。
因爲霍缺還是看到了那封給秦嘉的信,霍缺認爲是自己將霍星藏了起來,他這麼鎮定,就是爲了等自己提出條件。這三天裡,她飽受霍缺質疑的目光,在每次相遇中,都是一段不愉快的經歷。但這卻又是無法避免的。當霍缺聽到還沒有霍星任何消息的時候,霍缺便道:“哦,那很好啊,說明他還很安全,敵人還沒有想出合適的條件,是吧?”
這三天裡,她也詢問了看守城門的士兵,但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就在西門吹雪煩惱的時候,漁陽城太守單明卻滿頭大汗的來找她,道:“西門姑娘,霍星的事情有消息了。”
單明將西門吹雪帶到了地牢,地牢中關押的都是一些地痞無賴,看到單明大人來到,一個個都喊着自己無罪,自己冤枉之類的話語。單明將西門吹雪帶到其中一間牢房,路途中將大概情況說了:“這個人是城裡有名的二流子關二,這次也是因爲偷竊被抓進來的,他說自己看到一個神秘人抱着霍星離開了城。你也知道,小流氓口裡的實話比較少,因此在把你請來,讓你做決斷。”
關二看到單明帶着一個白衣美女來到,眼睛一亮,但是看到西門吹雪手中的劍,原本放肆的目光頓時收斂了不少,露出恭敬的樣子。單明介紹到:“這位是西門姑娘,你將你遇見霍星小少爺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關二急道:“大人,我若是說了,你這次能高擡貴手麼?”單明哼了一聲,道:“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關二道:“是,是。”
關二開始敘述那天事情。“也是三天前的夜晚,我打探清楚張員外家有一件古董非常值錢,我當時欠了一屁股賭債,因此準備幹一筆打的。動手之前,我將周圍的地形都打探清楚了,繞過一個巷道,便是張員外家門口了,卻看到張員外家門口張員外夫婦恭敬的送一個女子出來,和西門姑娘一般的年紀,手裡抱着一個嬰兒,她走的匆忙,但還是被我看到了那嬰兒的模樣,正是霍星少爺的模樣,我當時還奇怪,怎麼有人和霍星少爺長得那麼像的。當時也沒有在意,後來聽說了霍星少爺失蹤的消息,才明白過來。我想,張員外很有可能與霍星少爺的綁架案有關。”
西門吹雪道:“你怎麼知道霍星的模樣的?”關二道:“霍缺大人是漁陽城的炫耀人物,手邊常常帶着自己兒子,我也是偶然看到這麼個眉清目秀的嬰兒,畢竟他長得和霍缺大人是有幾分相像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