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三千錢,你拿好。”七寶鋪田大老闆將一包錢遞給霍缺,霍缺看也不看,直接揣在自己的懷裡。田大老闆一直賠笑,笑的臉都快僵了。“不錯,不錯。下次皇帝還有什麼**單子,我還是第一個考慮你的。”田大老闆長吁了一口氣,這也算是一種保證了。只要能夠難道皇家的訂單,田氏七寶鋪想要破產都不可能。
兩人有說了些客氣話,霍缺便離開了。霍缺和他的師傅丹陳子也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竟然能夠得到皇上的青睞,這也是整個京都成安議論的熱門話題之一。霍缺拿着錢,並沒有回養生殿,而是來到了長安的一條非常隱蔽的街,這是一條非常狹窄甚至有些陰暗的街道,但是無論是王孫公子還是貴族大臣,都明白,這裡是長安最繁華的街道,每天在這裡的生意的成交量都在幾萬萬錢。
在這個狹窄晦暗的街道上,你可以找到最厲害的殺手,也可以找到最漂亮的女人,而修仙者也常常到這裡,購買一些符紙,硃砂等。霍缺便是出生在這兒擁擠的街道里。他卻是一個孤兒,被父母遺棄在一家賣符紙的小鋪旁,等到小鋪的主人發現他的時候,他都已經凍的連哭聲都發不出來了。
霍缺站在符紙店旁,符紙店的生意並不如何好,修仙者們更是左看看,右看看,似乎這樣,便能發現上好的煉器符似的。正在鋪前招待修仙者的是霍缺的養父霍齊。霍齊卻是一個單身漢,霍齊並沒有隱瞞霍缺的身世,並且希望霍缺能夠找到自己的生父生母。但霍缺每次被霍齊勸解,都是不置可否。
“爹,我回來啦。”霍缺打了個招呼。霍齊看着霍缺走進內屋,便給了那修仙者一個便宜價,打發了他,進了內屋,看見霍缺正在符紙房裡畫符。霍缺對畫符有着很高的天賦,成功率很高,客人也都喜歡買霍缺的符,但霍缺卻被前來買符的丹陳子看中,說霍缺有道心,要霍缺拜他爲師。霍齊原本是不同意的,好好的一個小夥兒,學什麼道術呢,霍缺都十八歲了,趕緊找個老婆,生個娃,讓自己抱孫兒是正經!
但霍缺非要吵着要學習道術,兩人爭吵了許久,終於達成協議,霍缺要在二十歲之前結婚,霍齊便不阻撓霍缺學習道術。霍缺答應了。
很快,一張符完成了,符紙帶着淡淡的光澤,這樣一張符能夠賣五十個錢。霍缺看到爹爹進來,道:“爹,你不在前面招呼生意麼?要是客人來了,怎麼辦?”霍齊淡淡道:“也不缺拿個錢,你帶來家的錢已經足夠你娶媳婦了。”聽到霍齊說“娶媳婦”三個字,霍缺就感到頭疼。“爹,我現在才十八歲,距離二十歲還有兩年呢,不急!不急!”
霍齊忽然道:“你是不是不喜歡硃砂鋪的小芳?她雖然胖了點,但是我看她對你還是蠻好的,你們倆小時候可是玩的很好的。”胖了一點?是很多點好不好,而且小時候,霍缺長得瘦弱,而小芳身子強壯的猶如黑熊一般,飽受小芳的欺負,現在好不容易長大了,哈,要自己娶小芳,休想!
霍缺接着畫另一張符,卻聽到霍齊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霍缺嚇了一跳,筆劃了下去,符紙報廢,驟然着火。撲滅了火,霍齊道:“說吧,你爹爹也是一個開明的人,你說出來,我給你去提親。
霍缺難得的臉紅了,囁嚅道:“不太好吧。”“說,大男生了,喜歡一個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只要是個女的,他都給她娶來。
霍缺道:“就是西街酒坊的婉君。”婉君是一個寡婦,新婚第一天就將她丈夫給剋死了,這件事情也鬧了好久,一眼看去,就不是個安生的女子。霍齊一把奪過霍缺的筆:“你···你···給我滾出去!”霍缺道:“爹,我真的喜歡婉君。”霍齊氣的身子顫抖,道:“難道你不知道她是個寡婦?”霍缺道:“那又如何,她長得很好看啊,比小芳好看多了。”霍齊拿筆砸霍缺,霍缺哈哈一笑,躲過去了,道:“爹,你要是讓我現在娶親,就到曹氏酒鋪提親去吧,我保證按你的意思辦,我將賺來的三千錢放在符紙箱裡,我還有點事,有時間再來探望你老人家。”霍缺走的快,很快不見了。
他仍是不回養生殿,養生殿枯燥無聊,除了煉丹還是煉丹,有什麼趣味,想了想,便向西街走去。看到婉君在賣酒,婉君明明是一個好女孩,爲什麼爹爹不喜歡她呢?他走上前去,將錢放在桌上,道:“買酒。”
婉君笑道:“你到堂屋去,我這裡忙着呢。”霍缺道:“你忙你的,卻不礙我吃你的豆腐,在婉君的臀部上掐了一下,哈哈一笑,來到堂屋坐下。婉君被這個冤家嚇了一跳,卻是渾身酥軟。上來給林珏上了一瓶高粱。一碟花生米。此時已經是黃昏了,生意漸漸冷清下來。整個大堂除了霍缺之外,還有三個人。都是一身勁裝,瞧打扮應該都是江湖人士。
那絡腮鬍的男子在喝完酒後,正要離開,卻聽到另一個清秀的男子道:“郭解大俠,你要離開可以,把龍虎社稷圖交出來,不然想要離開,我兄弟二人可不答應。”霍缺嚇了一跳,郭解大俠,天下有幾個不認識的,郭解可是天下第一俠!
霍缺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他偷偷的看向郭解。只見郭解道:“你們兩人跟蹤我那個久,現在終於亮出招子來了!你們是明華派的人吧,即使你們宗主錢大清看到我,也要客客氣氣的,你們兩個小弟子也敢出言不遜?”這領命面容清秀的弟子都是明華派的,一個叫做張昭,一個叫做馬明。
張昭嘿嘿一笑:“如果郭解大俠將手中的龍虎社稷圖叫出來,掌門還是會對郭解大俠客客氣氣的,誰讓我們掌門是虛懷若谷的人士呢!”郭解抽出長劍,他自信能夠殺了這兩個人,但就在此時,這兩名弟子腳法奇怪無比,都避開了。忽然一陣白霧散發出來,卻是張昭扔出來的迷魂散,若是沒有解藥,聞着便會昏倒。郭解武功深厚,卻也便不免有些昏昏沉沉。張昭道:“小心!等到迷魂散散去,我們綁了他也不遲。”
迷魂散散去後,哪裡還有郭解的影子,原本那個喝酒的少年也不見了,張昭看到地面上有一小堆符紙的灰燼,哼了一聲,道:“今天我們遇到了修仙者了。看來修仙者聯盟也插手這件事情了,我們去稟告掌門。”馬明道:“就這樣放郭解跑了?”張昭淡淡道:“如果真的有修仙者聯盟插手的話,我們兩個人萬萬不是他們的對手。”
郭解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郊外的一片草地上。一雙眼睛正盯着自己。“你醒了?我還以爲你還要睡一會兒呢。”霍缺道。郭解道:“多謝你了,不知道仙長如何稱呼?”霍缺愣了一下,道:“你叫我霍缺好了。”郭解道:“多謝仙長救命之恩,在下現在有急事,救命之恩,容日後報答。”
霍缺道:“救命之恩,到談不上,想要報答就把這張欠款單子簽上名字吧。”霍缺將一張沒有簽名的借據給了郭解。
郭解看竹簡上寫着:茲有霍缺爲救郭解,損耗五丁運甲符一張,價值一萬錢,憑藉此借據可到郭解產業下,索要一萬錢。一萬錢對於郭解並不算什麼,郭解的地產便有萬畝,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大地主了。他看了霍缺一眼,微微一笑,霍缺卻理直氣壯:“我這個符可是神符——”
郭解道:“拿筆來。”霍缺趕緊將蘸墨的筆遞給他。郭解兩個字一揮而就,郭解道:“我郭解的命可真便宜,就值一萬錢。”說吧,哈哈一笑,縱身離去。
霍缺收好字據,看到天將要黑了,還是趕緊回養生殿的好。他幫助郭解逃離,便是用了這張五丁運甲的符,但五丁運甲符比煉器符難練多了,他沒有成功過,這張五丁運甲符卻是價值五千錢,原本是逃命用的,現在卻用來救了郭解的命。
“你看清那個道士的穿着了麼?”戴着面具的男子問道。跪在面具男子旁的便是張昭和馬明。張昭道:“沒有注意,但是道術應該不身,應該說很淺,是弟子大意了。”戴面具的男子道:“要調查清楚那個道術,他竟然不怕迷魂散,怎麼可能,除非修煉了聖典中的武功,不然他不可能不中迷魂散的。”
張昭道:“我聽說掌門在找開派祖師的轉世,會不會就是按個道士呢?”帶着面具的男子忽然掐住了張昭的脖子,張昭感到不能呼吸,“不是自己該問的,就不要多問,明白麼?”張昭恐懼的點了點頭。帶着面具的男子道:“什麼轉世,都是秦嘉長老的一廂情願,現在我們明華派只聽掌門的,至於那個老女人,何必聽她鬼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