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霍缺與喬家寶商量了糧草運輸的事宜後,霍缺將將自己關在了煉丹房中,要不是每天送去的飯菜都被吃個乾淨,西門吹雪都要以爲霍缺已經死在了那件僻靜的煉丹中了。這天夜裡,霍缺已經在煉丹房中呆了整整十天了,隨着不見的日子一天天蔓延,西門吹雪忽然感到有些空虛惆悵,這種莫名的情感讓她恐慌。
她在內心中不斷的暗示自己,霍缺是你的殺父仇人,你不應該對他有什麼別的情感纔是。爲了逃避這種情感,她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練劍上,連霍星也交給了僕人照看。今晚她仍然在明月之下練劍,出了一身香汗,這才罷手。卻聽到煉丹房中傳來轟隆一聲巨響,西門吹雪心中一緊,往煉丹房中跑去。
煉丹房中濃煙滾滾,宣泄着巨大的白氣。霍缺渾身搖晃着從煉丹房中走了出來,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紅木盒。西門吹雪判斷出霍缺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放心,卻道:“這麼大的力量也炸你不死,你可真算是一隻小強了。”霍缺一怔,問道:“小強是什麼?”西門吹雪道:“蟑螂,我們家鄉話。”
霍缺打開紅木盒,木盒之中放着十二枚透明的珠子,如冰一般。西門吹雪道:“這就是你這十天裡來研製的成果麼?”
霍缺嘿嘿一笑:“這可是魔典中記載最厲害的一種暗器了,算所給那些運輸線的掌櫃的一些防身之物吧。”西門吹雪道:“如果連你也炸不死,看來這些暗器也不怎麼樣。”霍缺自信地道:“我天魔附體大法也練到第三層了,一般的傷對我可沒有什麼作用了。”
遠處一片樓房之上,站着秦嘉和小識。她們雖然站的很遠,但仍是能夠看得到霍缺和秦嘉的表情,聽得到兩人的對話。小識看着秦嘉一臉青色,笑道:“看來,霍缺還是遵從你的決定,將天魔附體大法練到第三層了。”秦嘉冷哼一聲,憑藉霍缺的資質,天魔附體大法應該可以到第五層的。之所以會這麼慢,與霍缺修仙的態度是有很大的關係的。小識偏不識趣,說道:“可惜,可惜,霍缺修仙似乎偏離了軌道了。”一般人修仙,都是以加強自身的力量爲主,對於外來的法寶工具都不是如何在乎的,但是霍缺卻將用仙術來改善世俗的工具,讓世俗之人有了飛艇,如今更發明了威力巨大的震天雷,如果這種手藝也落在了凡人的手中,必然對凡間造成巨大的震動!
畢竟這個時代,這個力量能夠毀天滅地!小識見秦嘉不爲所動,又道:“他現在的行爲很危險,已經破壞了修仙的準則了,這樣下去,可能會找來整個修仙界的嫉恨,尤其是蓬萊派,他們是最反對將修仙的知識用在世俗上的。”秦嘉這才身子輕輕一動,道:“現在的修仙準則不知道已經被破壞了多少,再破壞一條似乎也無所謂。”
小識道:“但是從來沒有人像霍缺這樣肆無忌憚。”這一點卻正是秦嘉隱隱擔憂的。小識冷冷道:“想一想這幾個月來,你阻止了多少針對霍缺的暗殺,這些人當中,有沒有與蓬萊派有關的人呢?”秦嘉的臉色變了,的確是有個暗殺者,使用了一招仙人指路,這是蓬萊派的名招,但是也有許多不是蓬萊派的人也會使。秦嘉道:“你有什麼建議?”
小識道:“直接帶霍缺到冥府,找到沉陷的不周仙山,救出林珏。”秦嘉蹙眉:“霍缺就是林珏,林珏就是霍缺,你到底有沒有明白,即使帶他到冥府,找到他的另一半意識,他也不會忘記現在的一切,現在的他也是他。”小識道:“如果按照你所說,那麼沉澱在不周仙山的只是他的一部分回憶罷了。”
秦嘉踟躕道:“也不簡單是回憶,還有一些別的。”小識道:“是什麼?”秦嘉道:“是魔性。”
一百艘飛艇緩緩上升到高空,巨大的船艙中攜帶滿滿的糧食,除了旗艦,每隻飛艇只安排了三個人負責掌舵,而旗艦上面坐着的正是霍缺。沈玉也一起來了。沈玉是第一次坐上飛行器,遨遊在雲端。他滿臉興奮之色,對霍缺道:“我真是不敢相信,除了修仙者,普通人也能夠藉助工具遨遊在天空之上,我以爲遨遊天空只是修仙人士的特權呢!”
霍缺微微一笑,他心中何嘗不是快樂的,在他心中,隱隱中產生了這樣一種理念,任何知識,都不應該是壟斷的,應該是能夠服務普通人,造福社會。以前,他並沒有思想過自己所作所爲的目的,雖然賺了鉅額的財富,但是並不能讓他快樂。現在,他可以通過自己的發明,來改善這個社會,改善這個國家。
經過十天的航行,終於到達了預定地點,代地與匈奴接壤,這裡也是匈奴常常犯境的地區,自從衛青將軍鎮守在這裡,這裡的情況已經好多了。現在,衛青還在長安,漢武帝似乎也認爲現在邊境無戰事,衛青呆在長安反而比較好,便將邊疆的事宜交給的副將韓國安負責。無論是衛青管理,還是韓國安管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糧草的問題。韓國安也聽說了,漢武帝任命一個叫做霍缺的商人爲轉運使,代替了原來的衛亢。
衛亢他是知道的,雖然仗着叔父的權勢有些囂張跋扈,看不起別人,但是能力還是一流的。但是在糧食運輸上,還是犯了錯誤,爲了節省財力,竟是從地面運送糧食,而且沿途也沒有派出足夠的士兵保護,最後被匈奴的奇兵劫了去。當想到用飛艇的時候,匈奴又派出了此刻,破壞了各個據點,負責人都是全部被格殺。
韓國安也不知道霍缺有什麼好辦法,他聽說霍缺正在恢復各個據點,重新的安排了掌櫃的,但是一切都需要時間,在據點還沒有建立好之際,竟是派出了飛艇,只要落地,便會遭致匈奴暗殺者的襲擊啊。霍缺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避免這一切呢?
韓國安早早的派出了人手在各個據點看守,希望能夠提供給霍缺一點支援纔好,但是各個地方都傳來消息,說並沒有見到霍缺的身影,這讓韓國安如熱鍋的螞蟻一般,若是糧食不能及時到達,萬一導致兵變,代地很可能混亂一片,引來匈奴打劫是一定的。
韓安國派出哨探,到各個地方打聽,一方面,從漁陽城回來的哨探說霍缺已經帶着一百艘巨型運輸飛艇出發了。另一方面,自那一次,卻再也沒有接到任何關於霍缺的消息,雖然距離約定期限還有三天,韓國安已經心急如焚。他渴望得到霍缺的消息,但又怕是壞消息。這可真是苦了韓國安了。這七天來,他的白頭髮已經增加了許多。面容也憔悴了不少。
就在最後一天中午,韓安國已經絕望,卻被哨探的喜報驚醒:“大人,他們來了,來了。”韓國安還以爲是匈奴,匆忙抽出寶劍,把那哨探嚇了一跳,那哨探也是個精明人物,很明白韓安國的想法,道:“是霍缺轉運使的一百艘巨型飛艇,他們射來信件,要大人安排人手保護將要在城南門郊外降落的飛艇。”
韓安國大喜,道:“他媽的,他總算來了,再不來我可就要自裁了。”韓安國立刻組織了兵馬,趕出城外,防守四周。飛艇一艘艘降落下來,最先降落下來的是霍缺的旗艦,一百艘飛艇分成四排,沿着官道鋪滿了。此時韓安國安排的運送糧食的兵士將糧食從飛艇搬出,用馬車運送回了糧倉。韓安國見一切都在井井有條進行時,這纔看向這個奇妙的商人。當他看到這些飛艇的體型,他就知道,這次運輸的糧食是足夠的。
他拱手道:“霍運使,你可真是讓老夫萬分佩服啊,這些飛艇可比順豐鏢局的大的許多了。”霍缺微微一笑,指着距離自己最近的旗艦說道:“這些飛艇不僅是體型的改變,它能夠儲存更多的煤,足夠從漁陽城到代地一個來回的。”說着,霍缺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道:“請大人簽收了吧,這樣,我就可以回去了。”
韓安國道:“旅途辛苦,我可是準備設宴來招待你們這些功臣的呢!”霍缺拒絕了,道:“這些飛艇坐落在城外,很容易成爲攻擊的目標,還希望韓將軍體諒纔是。”韓安國又看了一眼這些巨型飛艇,也看出安排人手保護實在有些吃力,也就同意了。
又經過十天枯燥的旅行,霍缺終於回到了漁陽城。將飛艇收入倉庫,卻不想漁陽城的太守已經在自己的府中了。漁陽城的太守姓單名明,字光潛,單明看到霍缺,拉起霍缺的衣袖,神色緊張,道:“霍運使,大事不好了,你最近可能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