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哥!”包峰恭恭敬敬的剝了一瓣橘子遞了上去,涎着臉笑道:“我看嫂子那脂粉似乎有些舊了,明日裡叫人去紅妝坊挑一套最貴的,咱只選貴的不選對的,四哥你看怎麼樣。”包峰拍馬屁獻殷勤的功夫可不是與生俱來的,那自幼就跟着身強力壯的哥哥後面,爲了少愛哥哥的揍,也獻殷勤拍馬屁自是常事。
“咱兄弟何必談這些,多傷感情,明天順便給你嫂子多買幾件漂亮衣服。你斜着眼看着我幹什麼,咱兄弟談這些傷感情。你還想不想知道了?”
“四哥,方纔我眼睛不舒服,你別往心裡去,你說。”包峰見鄙視被察覺,立即改口說道。
方勉笑了笑:“今日球賽歸來,多了許多外地人,聽說我們中立酒館乃是及其出彩,便想來嘗試一下,無奈只得四處問路,這是好的契機啊。”方勉端起早已冷卻的水杯喝了一口:“如果我們開個出租公司,你想如何?”
“出租公司?哪裡有車?馬車?”包峰恍然大悟“四哥,這是個好主意,收費未必要貴,只要把客人拉攏來我們酒館,就不愁他不花錢。”
“這只是最簡單的,單靠這樣,你能賺什麼錢?”方勉哼道。
包峰一驚,四哥的腦子向來是最好使的,這次必然又是驚世駭俗之法,便說道:“四哥,我不打岔,你趕緊說完。”
“這出租車,我們可以取名爲城中驛站,負責送杭州城內外,以及杭州周邊,你在此同時開辦鏢局,幫忙運輸貨物,問世子借些人手,給他分紅,世子必然不會去管賬,賺多賺少自然是我們說了算,給多給少還不是一句話?切記,不能對世子小氣。然後養出一批心腹的馬伕,這裡可以用老李的人,專門收集情報,可以再開個地下報社,宣傳一些不爲人知的消息,包括球賽的宣傳,咱們都是過來人,這些你都懂得。我們中立酒館的事,必然是頭條,某個大人物在中立酒館都需要報道出來。而且可以衍生出一批暗探,類似於私家偵探,或者僱傭兵,可以賺大錢。”方勉歇了口氣,喝了口水。
包峰左思右想,愣愣的看了看方勉:“四哥,老五服你了。我這就去辦。”
“慢着!急什麼,這些都是小事,後面的纔是大事!”方勉喝道包峰大驚失色,這些都還是小事?件件樁樁都是驚世駭俗,不要說賺大錢,便是富可敵國也是指日可待。
“那些只是計劃,不是一日兩日能完成的,要知道在杭州,只有王爺和王山能彈壓住悠悠衆口,王爺自不必說,王山此人貪婪好色,更好解決,送些美女銀兩便可。”
“送美女?我還不夠用呢,還送他!?”包峰嘟嚷道。
“王山什麼貨色?是女人就要,你去買幾個奴僕一打扮便可,或者去搞幾個日本女人,王山定然想嚐嚐異國風情。哈哈。”方勉看到包峰的表情爽朗的笑着給他支招。
“這王爺嘛,欠我個大人情,必然不會拒絕我們的小小請求。”方勉呵呵的笑着。
“四哥,柳小妞說那刺客是衝你來的。”包峰脫口而出。突然想到此事,便捂着嘴。
方勉笑道:“何必隱瞞,本來就是衝我來的,我那一聲,喊出來,便是想留給你們一個好的以後,如果我死了,王爺必然以爲我爲救他而死,自此以後,你們在杭州的行事,必然如王爺行事。”
包峰聽到此言,睚眥欲裂,怒目而視:“四哥你這是爲何!如若你死了,我們又該怎麼辦?我們一起來的,便是走也要一起走,誰若先去了,我們兄弟絕不放過他。”說道此處包峰眼中熱淚滾滾“四哥兄弟便是什麼都沒有,終老在荒島,也不願你的犧牲換來最大的幸福。”
方勉聽包峰說的誠懇至極,心中感觸甚深,說道:“老五,我不想離開你們任何一個,那一日,我本以爲必死無疑,沒到柳雪兒和童瞳的出現,讓我能逆天而活。但是她們畢竟不是神,她們素不相識,卻賣力來救我,所以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老六最近足不出戶,便是再做一件輕柔的軟甲,刀槍不入,用來給兄弟們防身,老五,此事我們便不再提,四哥答應你,我們兄弟一個都不會少,永遠都不會。我們生死與共,禍福齊當。”
包峰抹去臉上的淚珠,望着遠方,哥哥雖說未曾遇險,想必也吃了不少苦頭,只盼他早日歸來,同享清福。身後的方勉的聲音傳來:“現在王爺以爲欠我們的,我們就好好利用。我們現在須得買下大片土地,造上上好的房子,然後將周邊人家的房子地契全部買去,無論多少錢,也要買。買下之後,將此處改造爲大型的多層結構,整條街想通,一樓是商鋪,這些你該知道,二樓開始便是我們的財路,可以弄成豪華賓館,浴室,賭坊,妓院。直到中立酒館爲止,這右邊的全是些黑暗的東西,而左邊的,則是書院,工坊,武館,球社。這些比較容易出產人才的地方。而用左邊的東西去剋制右邊的,右邊的有能吸引左邊的,將他們牢牢的鎖在一起。”
“四哥,你的意思就是讓這一條街都成爲我們的產物?”
“不止如此,我們在這些表面的東西上,在增加背後的東西,除了剛纔所說的那些,還有冶煉廠,作坊,漁場,鹽場和農田,以及度假的莊園。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籌碼,和將來的歸宿,說句實話,來了這大明王朝,不用現代科技去好好發展一番自然是白來了。我們壯大的同時自然會對兩大勢力產生影響,要中和這些影響,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互相牽制,王山有錦衣衛,可以自由擴張,王山缺的是錢,只需我們分那麼一點點給他便可,王爺呢,目光長遠,我們要提供給他的就是利器堅甲和最好的海鹽。”方勉說的興起,神情肅穆。
“四哥王爺要鹽幹什麼?”包峰問道。
“王爺乃是皇親國戚,京杭大運河便是他們自己家的,他需要的是貿易的流通,但是在這大明國內貿易的東西又能是什麼?無非是衣食住行,但是屬於消耗品的只有食,這一個字。那上好的海鹽便是王爺延續這條大明命脈的根本,他需要將上好的海鹽運到京城,或者由長江運往內陸。只要我保證王爺能低價拿到食鹽,他會一如既往的讓我們繼續下去。”
“四哥的意思是?王爺要鹽只是一種手段?他需要的掩人耳目?”包峰想通一些事,便試探着問道。方勉冷笑一聲:“你真以爲襄王沒有野心麼?他的封地在襄陽,他跑到杭州來,名義上是爲了倭寇,實際上卻是把住大明血脈,京杭大運河的起點啊。他的封地裡起碼有這個數的兵!”方勉說着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有一萬!他不是和哥哥說他的精銳只有三千麼?”包峰驚呼道。
“一萬?那只是禁衛軍吧,正規軍起碼十萬!”方勉笑道。
包峰大駭:“莫非王爺要造反?”
“不會!名不正言不順他絕對不會取,他屯那麼多兵,只是爲了抵禦西方和南方。”方勉說罷攤開了桌子上的地圖“荊襄在哪裡!”包峰手一指:“湖北!”方勉說道:“對!湖北西接秦嶺直通四川,南邊便是接連洞庭湖與廣西!”
“廣西?”
“這是大明地圖,你看,這裡便是廣西布政司,這裡便是明朝最亂的地方嗎,甚至超過了北方邊境,這裡是少數民族的聚集地,直到雲南,緬甸等國外。襄王在荊襄地區布以重兵,便是抵禦這一線的**。你不是打過遊戲?也知道這一代土匪,山賊,諸侯等BOSS衆多,怎麼腦袋不靈光了?”
包峰恍然大悟:“四哥,你無心參政,爲何研究起了戰略?”
方勉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老二那一萬兩銀子加一個妞是怎麼來的麼?”方勉看着好奇心氾濫的包峰一眼,笑着說道:“那便是老二攪亂了西方,將歷史給改了,或者他只是成全了歷史。”
“四哥,我蒙了,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包峰怎麼也沒想到,閔嶽足不出戶就怎麼改變歷史了。
“我們當中,老二對這段歷史最熟悉,他自然知道各地諸侯的弱點,對症下藥,給童瞳的哥哥出了一計,便是此計讓童瞳的哥哥大獲全勝,故而一萬兩隻是酬金,如果沒猜錯,閔嶽此次更是讓童瞳的哥哥起了拉攏的決心,我們都是他拉攏的對象。至於哪裡戰爭了,我想王爺會找機會和我們說的。不過童瞳的哥哥可能是沒落的皇族,不過此事你千萬別提及。”
兩人正聊得起勁,李華梅走上樓來,輕輕敲着門。卻無人應答,李華梅一驚,夫君說在這裡等我的,推開門走進去一看,才知道夫君正與包峰商議着事情。也不想去聽,只退到門外,癡癡的望着裡面口若懸河的方勉。
包峰如醍醐灌頂,望着方勉:“四哥,你在王爺這裡下這麼大的功夫是爲的什麼?”
“爲的什麼?”方勉笑了笑,端起杯子,裡面早已空空如也,李華梅見了此處便走了進去,意欲爲方勉滿上茶水,再退出來。卻聽得方勉喊道:“我只爲了我的妻子名正言順,只爲了還李家一個清白,只爲了讓襄王答應我的交易,幫李家平反。”
“咣噹,當,當,當。”銅質的茶壺滾落一旁,早已冰涼的茶水灑溼一地。方勉擡頭望去,卻見李華梅含着淚癡癡的望着他,口中喃喃道:“夫君,夫君,便是此生,來生,或是三生三世,我也不願再離開你了。”
方勉見到茶水灑溼了李華梅的鞋襪,心中一痛,如此天寒地凍,還不忘來爲我端茶倒水,方勉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包峰見他二人就這麼癡癡的望着,便識趣的悄聲走了出去。包峰剛剛關上門,便聽得李華梅一聲哭泣,臉上卻是掛着笑容。顯然是喜極而泣。方勉一把摟住李華梅:“這麼冷你還過來幹什麼,我一會便會回去,不會在宿在外面了。”
李華梅眼角掛着淚水:“夫君傷勢未愈,我擔心,誰知道夫君背地裡卻在處處爲妾身着想,妾身實在感激不盡。”
“傻丫頭,你是我夫人,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幫你完成畢生的心願,纔是我的心願。”方勉笑着親撫着李華梅的臉頰。
“夫君,妾身還有一事相求。”李華梅笑着望着方勉,臉色卻是一片豔紅,直勾的方勉眼睛無法移去。
“夫君,你要了我吧,我要爲你方家傳宗接代。”李華梅咬着嘴脣,漲起全身的勇氣說出了此話,便倒在方勉懷中,羞得再也不願露面。
方勉大笑一聲:“你真以爲夫君憋了半年很好受嗎?”說罷橫抱起李華梅,直往屋中衝去。李華梅驚得大呼:“夫君,莫要亂來,你傷還未好。”
“如此神仙眷侶,好生令人羨慕啊。只可惜……”一旁的黑暗中走出兩條人影。
(我暈,快馬加鞭的趕,第二章依然遲到了半個小時,罷了罷了,算8號的吧,儘量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