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欲逼開對手,前來看看方勉是否受傷,卻見到方勉安然無恙的站了起來,對着人羣后面大聲喊道:“謝了,三哥。”
那“噗”的一聲,正是包資從人羣背後的一支冷箭射殺那個高手發出的,而方勉因爲閃避過猛,不慎摔倒。
十二護衛和華戟一見方勉無事,立刻吃了定心丸一般,沉着迎敵,再加上包資從背後不停射出的冷箭,縱然不能射殺,也能讓對方身形遲滯,從而沒法使出更強的殺招。包峰也手持一塊形似板磚的石頭,見誰倒下,便照臉平撲下去,全然不顧打人不打臉的規矩。一時間。方勉軍氣勢高昂,愈戰愈勇。
眼見局勢漸漸穩定下來,那領軍者心急如焚。自己帶着千餘精兵僞裝成山賊,打算前來奪寶,誰知出師未捷,先被堵在洞中一場大火燒去一半,如今這些殘兵,毫無鬥志,只怕不多時便會給蠶食一空。
突然一人飛奔疾呼:“金姐,大事不妙。那三張藏寶圖不翼而飛!”轉而立刻跪地不起:“小人一時心急,忘記大忌,說漏了嘴。求金姐饒命。”
“先不問你罪,速與我追!”金姐心急如火,大聲呼喊。本在酣戰之中的衆賊紛紛往主寨跑去。方勉兄弟與十二護衛且戰且退,退入寨中。
那山賊頭目一抹臉上的焦黑,“將軍,我們殺將進去,將那小妞強姦一百遍!”
“你傻了?且不說對面無上根本尚有數百人,就那幾個高手,你能打得過誰?萬一他們以那東西爲誘餌,誘我們進去,再來一把大火,只怕你也該去見閻王爺了。不過他們早已勝券在握,現在突然退卻,想必那東西真的失竊了。現在速速下山,待問過王大人再做打算!”
角落裡冒出兩個腦袋:“走了沒?”
“走了。”
“快回去稟報。”
“你且說說,怎麼回事。一千多錦衣衛,到了你手裡,連五百山賊都不如,我看你這個緹騎指揮使不要乾了。明天把鋪蓋卷卷,回你的福建種地吧。”一身穿華服,一臉猥瑣的男人對着灰頭土臉的山賊頭目與那個將軍指責道。
“王大人息怒,我等本勢在必得,只是那女賊子請了幾位高人,其中一人武藝高強,內力雄厚,和屬下拆了十餘招,還佔了上風,另一人百步穿楊,大多高手都是被他的冷箭射殺。另一人便是指揮者,設計和指揮才導致我軍大敗。”那緹騎解釋道。
“高人?這杭州地界還有如此高人?莫不是那個老傢伙的人吧?”王大人冷冷的問道。
“絕對不是,此羣人不像朝中之人,其中有一人被稱之爲方先生。”
“方先生?莫不是近來風頭正盛的那個絞殺海盜的方勉吧?”
“屬下不知,根據街坊傳聞描述,有幾分相似。”
“看來這李家餘孽不除,王大人這塊心病是難以接觸了。你且帶人前去阻難,切不可讓他們進入杭州,此時楊老賊正在杭州。”王大人狠狠的說道。
“是,屬下此次必然不負所望。
“如今寶圖以然出世,只要金姐再複製幾張假圖,讓人典當於各當鋪之中,不但能有所收益,更能一勞永逸,方勉就此別過。”雁蕩山下,金姐依依不捨的揮別方勉,他們去意已決,任金姐如何挽留,也於事無補。
金姐看着十八條人影漸遠,眼中滾落幾滴淚珠。二當家見此情景,不由問道:“金姐何苦於此?莫不是看上他了?”
金姐輕啐一口:“他早已爲他人夫,我黃金如何能和別人共享夫君,你且看看這個。”
二當家結果金姐遞來的一張紙片,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二當家定睛一看:“此乃我們的脫身之法?”
“正是!在雁蕩山下,買一棟莊園,僞裝成經商至此的商戶,爾後再讓兄弟們打劫莊園,我們便去報官,官府頭疼雁蕩山賊已久,根本不會理會此事,我們便請求官府書寫文書,讓我們能夠徵集鄉勇,抵禦山賊。官府必然應允,此時再讓兄弟們名正言順的入住莊園。爾後兄弟們便就是良民,倘若再去劫財,那便以襲擊莊園爲名,將財物散於莊中,此事神不知鬼不覺。實在是我等脫身的最佳良策。”金姐癡癡的說道。
“金姐,此人乃是潛龍,我等淺水如何困得住,金姐想要復國,未必非要困住他,可想一法子讓他與你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呸!要我以身爲餌,我不屑此事。”金姐以爲二當家是要她獻身給方勉,那此後生米煮成熟飯,由不得方勉能跑。
二當家摸着一腦門子的冷汗,弱弱的說道:“我是想讓金姐拜他爲師。那此後徒弟有難,師父如何能不來幫忙?”
金姐恍然大悟,想到剛纔自己所想,不由臉色緋紅,佯怒道:“那還不取馬來!”
“哥,我回來了。”
“瞳妹回來啦?此次如何?”驕子走出了屏風。
“我不願再去了。”童瞳搶過驕子手中的茶杯,猛喝了一口。
“爲何不願?你不是要幫我收編他們的。”驕子笑吟吟的說道。
“哥,你耍賴,你盡給我添亂,你明知道他們非同常人,爲何又在他們之中安排眼線。”童瞳嘟着嘴氣憤的說道。
“此話怎講?我安排古先生前去,是想助他們一臂之力。古先生對他的高徒也是讚不絕口,稱其是練武奇才。他們幾人如同擰成的一股繩,密不透風,我們需要的正是這樣的凝聚力啊。”驕子依舊笑道。
“我沒說古先生,古先生的事我知道,我說的那兩個眼線。”童瞳嘟着嘴。
“瞳妹真會說笑,我何時安排過眼線了?”驕子疑惑的說道。
“難道那兩個吞食黃磷的不是你的眼線?”童瞳也疑惑起來。
“吞食黃磷?”驕子止住了笑,忽的站了起來“我的人從來不備有此物,如何會吞食黃磷,此物只有死士纔有,何況我的人便是過去了,也不會給我傳遞信息。只有安然出來之後,纔會稟報。”驕子的聲音激動起來。
“殿下!”古先生湊上說道。
“說。”驕子又露出了嚴厲的表情。
“傳聞江湖中有一門隱秘的殺手組織,此組織一旦行動失敗,便會吞食黃磷自盡,同時也毀去容貌,讓人無從辨認。”
“漠北天蠍教!”童瞳驚呼道。
古先生驚愕的看着童瞳:“童小姐年紀輕輕,見識卻也不淺,老朽斗膽,不知童小姐師承何方?”
童瞳輕輕一笑:“童瞳師門乃是蜀中唐門,那也斗膽問古先生師承何門?”
古先生老臉一紅:“老朽乃是自學成才。”
驕子忘乎所以的大笑道:“古先生卻是自學成才,年輕時看上雪菲宮一貌美女弟子,幾番糾纏下來,倒也抱的美人歸,此後常年藏於雪菲宮中,自學雪菲絕學。後加以修習,又經得高人指點,多年後倒也自成一派。”
童瞳掩嘴輕笑道:“想不到古先生也是性情中人。”
古先生給驕子揭了老底,一張老臉紅中透黑,忙不迭的說道:“童小姐見笑了。這天蠍教當初在中原爲禍,其掌教被少林方丈降服之後爲何此次又會出現?”
驕子手指輕巧着桌面:“看來這趟渾水越走越深了,我們的速度要加快了。一旦那個閹人掌權,那事情就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