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峰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着。突地眼前一亮。正前方的路角有一個拉着二胡的乞丐。地上放着的赫然就是個一米多長的盒子,雖然破了點,總比沒有好。
包峰訕笑着走過去:“老兄。”
“大爺,給點錢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嬰兒,還有三房嬌妻要養,大爺可憐可憐我吧。”那乞丐直接就問包峰討錢。
包峰大怒:“靠,你都窮成這樣還娶三房,要三輩子的飯你都養不起。”
那乞丐一臉苦楚:“我以前也是富家子弟,後來賭球輸光了家當。就落魄到這步田地了。”
包峰大驚,居然在大明朝還有這樣的鐵桿球迷。立刻就來了興趣:“老兄你想賺錢麼?”
那老兄一定賺錢,眼中立刻閃出了精光,枯槁的雙手抓住包峰:“大爺若能讓小的東山再起,就是小的的再世父母。”
包峰大汗,你小子比我們老大都大,我是你再生父母,我怎麼生?包峰突地想到,這小子是個鐵桿球迷,那他之前的人脈一定非常的廣,這個人如果帶回去利用起來,肯定是個人才。況且這小子是個賭球的人才,一定知道賭徒的心理,將來要開的賭球行業,此人必然起大作用。
主意打定的包峰笑着問道:“老兄你叫什麼?”
“小的包榮。杭州人士,早年前中了秀才,家住……”
“靠,就你這樣的也姓包,行了,少說話多做事。”包峰打住了包榮自報家門。“我這裡有二十兩銀子,現在買你的二胡盒子,還有,後天去聚賢樓報道,到那裡去上班。”
“好,好。”包榮看到銀子眉開眼笑起來,平日這些臭婆娘連碰都不讓爺碰一下,今日大爺有銀子了,我看你們幾個婆娘還讓不讓老子抱着掃把睡門後。
包峰抱着那個破舊的二胡盒子正欲走,那包榮看銀子看完了,便問道:“大爺,你高姓大名?還有什麼叫上班?”
ωωω▪TTkan▪co “老子叫包峰,上班就是工作,工作懂不懂。你這麼笨的人怎麼也姓包?真是天道不公。”包峰也不管姓包和聰明不聰明是不是符合邏輯有必然的聯繫,只顧着罵罵咧咧,心裡爽就行了。
那包榮一見包峰抱着盒子遠去了,藏好鉅款二十兩銀子,一溜煙的跑了回去。
方勉和華戟面面相覷的看着包峰帶回來的盒子:“就這玩意,好意思給王爺送過去?”
“反正是裡面的東西更重要,管不了那麼多了。”包峰也覺得太寒酸了,弱弱的說道。
方勉無奈的說道:“寒酸便寒酸吧,如果以禮看人的話,他也不是襄王了。”
正說話間,老二和老六便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
“大哥,老三,老五。”閔嶽氣喘吁吁的說着“今日我去鹽行買了些許鹽看了一下。現在的鹽都是鹽粒,沒有經過提純。所以我和老六把鹽濾了幾次,產量不多。”閔嶽從腰間掏出個布袋。倒入了包峰早就洗刷晾乾了的胭脂盒中。
“你們要鹽作甚?”背後突地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音。
幾個兄弟如同吸食毒品被抓一般,險些嚇得把鹽盒扔了出去。轉頭一看卻是柳雪兒聘聘娜娜走了進來。
方勉重重籲出一口氣:“人嚇人嚇死人,你是屬貓的嗎?走路不帶聲音。你以後說話能不能先敲門。”
“敲門?你們幾個站在院子裡,我去哪裡找門來敲!”柳雪兒一臉納悶。方勉他們幾個爲了給王爺置辦賀禮卻忘了進屋了。何況在這古代,臨近傍晚,屋裡又沒電燈,還不如院中明亮。
“你們還沒告訴我要鹽做何用。”柳雪兒催到,看來女人好奇的天性是幾百年都不會變的。
“今天我們抓着一個小偷,現在我們把他脫光了,打算用鞭子沾鹽水去鞭打,柳小姐要去參觀嗎?”方勉嬉笑着。
柳小姐輕哼一聲,轉頭就走。這幾個無聊的人,還把小偷脫光了鞭打,還要我去參觀。
“她怎麼來了,難道真的是老四?”閔嶽被柳雪兒突然飄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一見是花魁立刻嚇了第二跳。待柳雪兒走遠,這才發問。
“自己過來的,而且以後常住在這裡了。”方勉苦笑着說道。
“哪有這樣的好事?花魁送上門。老四你是不是開了人家的花?”唐元滿臉**的看着方勉。
方勉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想,只是這小妞比老大厲害數倍。我哪有機會。”
“那算了,我還當算晚上翻上去的。”唐元重重籲出一口氣。衆兄弟看着這能看不能吃的大美妞,同時籲出一口氣。
“這方勉就是女人的魔障,只要到了這裡就成了折翼的天使,我看要不了多久,這天使就和烏鴉一樣落滿後院了。”老大如同得到高僧一般發出一句感嘆。“老四莫要忘了釣魚島上還有你的結髮妻。”
是啊,好久沒看到李華梅這個小妞了,這個每日睡在自己身邊卻沒圓房的妻子,自己這般又何苦。難道那個承諾到現在還放不下嗎?不,這麼久早已根深蒂固的感情,根本不是那個承諾換來的,她的笑,她的淚。那麼的真實,我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待我在杭州站住了腳,我便接她過來,還她一個完美的婚禮。方勉打定了主意,來杭州這麼多日。也從來沒想過她,而自己彷彿看到孤島邊緣,那個癡癡的望着自己的單薄身影。
卻道是包峰咂咂嘴巴說道:“沒事,我看那個柳雪兒吃的不多,添雙筷子應該吃不了多少錢,權當看小電影的前奏,晚上瞎想瞎想也好。”
其他幾人頓時冷汗涔涔,本來以爲唐元的思維很有跳躍性,不想這包峰的思維居然更能跳,居然把柳雪兒拿來當意yin的對象,不知道柳雪兒聽到了會是什麼樣臉色。
萬事俱備,只待明天早上。兄弟幾人總算清閒下來了。便在這院落之中擺下了菜餚,拿了幾壺上好的女兒紅。席地而坐,開懷暢飲,意欲不醉不歸。
不想那柳雪兒卻飄然而落。也不管自己素色的裙子是否會弄髒,也席地而坐。捧一起一個酒罈:“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我柳雪兒也算今生有幸,認識你們諸位。才知人間尚有如此兄弟。平日裡師兄弟只知練功,便是有愛慕之心,也是扭扭捏捏,何曾見過如此狂放,雪兒出山以來,見慣了紙醉金迷,方知人生當如你們這般,半醉半醒,逍遙一生。”
華戟見柳雪兒語出豪爽,便是未曾喝酒也早已有了幾分醉意。大笑道:“我等兄弟不知什麼門規,律法,只知自己逍遙。”一仰脖子烈酒便像水一般灌進他喉嚨裡,他連面色都未變。
“風華絕代美人顏,夜神月寒誰人憐。世人獨愛笑靨花,何人陪我走千年。”柳雪兒邊喝邊唱道。她心中酸楚,卻又無人能解。在衆多的煙花之地中奔波,見到的男人都是愛慕她的容顏,一旦多年以後,她容顏褪去,又有何人來愛?
方勉聽柳雪兒唱的酸楚,心中一酸,想到夜風中等着自己回去的妙人兒。一日夫妻百日恩,話雖如此,但真的有了那一日的夫妻,又有誰能割捨的下?卻也舉起酒壺:“柳小姐的酸楚,不是我等能體會。酒香莫言苦楚。”說完也一飲而盡。
“華某一生也沒有幾個異性朋友,今日認識柳小姐也算是人生大幸,今日便不醉不歸。”華戟豪氣干雲,捧起酒罈咕咕直往下灌。酒滴順着脖頸沾溼了胸襟。
其他兄弟自從來了杭州,何曾如此豪爽的喝酒,便也把烈酒當水一般直灌下去。柳雪兒也不管女兒家的矜持,只顧着和方勉他們行酒令,柳雪兒常年漂泊在煙花之地,方勉這批菜鳥如何是她的對手,不多時便被灌的七葷八素,卻也高興非常。
一夜間,只顧着飲酒取樂,吟詩作對。不知不覺,竟然醉成了一團。次日醒來天已經大亮。方勉睜眼一看,不由一陣眩暈,大冬天兄弟幾人連同那個小妞居然就在院中睡了一晚,還好當時席地而坐之時,選的一塊草地。好在幾人來着古代也過慣了惡劣的生活,且又修習了內功,體質不可同日而語。
方勉睜開眼,看見玉體橫陳的柳雪兒四仰八叉的躺在老大身上。看着那線條優美的軀體,狠狠的吞了口口水。還好家裡有一個,回家一定,一定。心中的李華梅立刻把柳雪兒打出了界線。
方勉動了動微痛的身軀,不想驚動了柳雪兒。方勉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繼續睡。”
柳雪兒一見自己躺在老大的身上,大驚失色,跳將起來,不想把踩到了包峰。包峰大嚎一聲,驚醒了所有人。
柳雪兒也不說話,只紅着臉,哼了一聲,飄然上了樓。
“會輕功就是好,飛來去飛去,只是她臉紅什麼?”看着柳雪兒優美的身軀,包峰意猶未盡的說着。
“臉紅因爲她睡在了老大的身上了。”方勉頓了頓說道。
“啊?爲什麼不是我啊。”包峰慘叫一聲。
老大也意猶未盡的摸摸前胸,被酒打溼的胸襟早已被柳雪兒的軀體給捂幹了。包峰還是不肯的放棄的追着問道:“她的身體一點都沒架到我身上嗎?”
“有啊!”方勉笑着道。
“哪裡哪裡?那個部位?”包峰滿面桃花的問道。
“腳底板。”
“……”
“不好!今日王爺生辰。”清醒過來的閔嶽大吼一聲,跳了起來。
“趕緊換衣服!”方勉跳將起來往房內衝去。兄弟幾人手忙腳亂的穿戴整齊,抱着那個胭脂盒與那個破舊的二胡盒子剛剛跑出門。王府的馬車早就守在門外了。只是那車伕大哥已然在打盹了。
包峰一臉冷汗的說道:“這不疲勞駕駛麼,會不會出車禍啊?”
馬車飛馳趕到王府,府門外早已門庭若市。隱約聽到:劉員外,白玉麒麟一對。
方勉等人早已見識過王府的氣派,卻沒見過這麼多人,這襄王壽辰,杭州的富戶都帶着重禮前來賀壽。襄王平日裡與民親近,沒那麼高的門檻,當地百姓你一文我一文的也湊了一份壽禮給襄王送來。
守着門口巴望的丁煜一見方勉等人到來這才籲出一口氣:“怎麼纔到,你們要不來,世子就要和王爺舉報我去了萬花樓。”丁煜一臉鐵青的說道。
“你要去舉報他啊。”包峰說道。
“世子會說他是專門去抓我的。”
“……”
“聚賢樓,華戟,閔嶽等人前來賀壽。送上賀禮……”那司儀卻不唱了,小聲的說道:“拿錯了吧?”
旁邊一個司儀一看嚇了一跳:“客人得罪不起,按實際的說道。”
方勉等人剛給王爺行過禮,擡頭卻見王山臉色鐵青的坐在一旁。不想司儀的聲音響起“聚賢樓華戟閔嶽等人送上賀禮胭脂一盒,破二胡一把。”
衆人爆起一陣鬨笑,這是什麼禮物?來搗亂的吧?寒酸也就算了還是送給王爺的。
王山也抿着嘴笑,心道王爺生辰,還當你們在玩兒戲麼,送這樣的禮物不是自己找死麼?
王爺臉色鐵青喝道:“呈上來!”王爺素知方勉爲人,如何會在他的壽辰給他出醜。兩個家丁將賀禮呈到王爺面前,王爺眉頭緊皺,瞄了瞄正在微笑的方勉。伸手拿過胭脂盒。打開一看,疑惑的聞了聞,伸出手指,沾了沾放到口中。
衆賓客見到此處心道:“難道王爺喜歡吃胭脂?這幾個小子在投其所好?”王爺突然眉開眼笑的大聲叫道:“好禮物啊好禮物。王大人,你來看看”。
王山一驚,關我屁事,叫我來看。但是王爺開口,又不得不去。無奈只得走了過來,也學着王爺沾了些許放入口中,神色大變,又沾了點放入口中。大驚失色:“居然能把鹽弄得如此細膩?如此潔白?”
王爺滿意的點點頭:“你們幾個總能給我驚喜。“王爺趕緊去打開了另一個盒子,內中卻是放着一把造型粗糙的長刀。王爺見到鹽之後自然知道,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便喊道:“方勉,來說說,此刀有何妙用。”
方勉謙虛的說道:“方勉體質羸弱,手無縛雞之力,還是由大哥華戟代勞吧。”王爺點點頭。王山一臉鄙視的看着方勉,還手無縛雞之力,老子的幾大高手全給你整死了,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
華戟走到王爺面前,雙手捧過刀。轉身拔出了刀,劃了幾下刀法。
王山皺着眉:“很普通啊。”
華戟一笑道:“王大人,現在纔剛剛開始。”只見華戟手腕一轉,身形一旋,手中刀與鞘瞬間合二爲一,華戟手一抖,一條長槍出現在了手中,劈,砍,刺,挑。
“好!好刀!”王爺是個識貨之人,自然知道刀了妙用不僅拍手大笑道“此刀槍刀合一,乃可以將步兵與騎兵練的只有一馬之隔,有馬遍是騎兵,下馬便是步兵,真是把好刀。這兩件禮物本王收下了,不過方勉……”
方勉聽到王爺叫他,便抱拳說道:“王爺有何指教?”
“你下次能不能換個好看點的盒子?”
“一定,一定。”方勉抱拳訕笑着,回頭瞪了瞪正往人羣中縮的包峰。
王山皺着眉頭說道:“王爺,下官愚鈍,未見此刀妙處。”
華戟大笑道:“王爺是識貨之人,自然懂得。”華戟的言外之意就是說你這個草包當然看不出來。
王山臉色鐵青的對着背後說了什麼。只見一人走了出來對着華戟說道:“這位兄臺,小弟乃是王大人手下一名小卒,也是愛刀之人,忘兄臺不吝賜教,過兩招如何。”
方勉暗罵,小卒你二大爺,王山你再草包,也不可能出席王爺壽誕之時帶小卒出場。於是方勉一笑:“原來是王大人手下小卒,如此在王府舞刀弄槍,豈不是折了王爺面子。”
王山臉色一黑,方勉這丫的真討厭,居然說我不給王爺面子,出來只帶個小卒子出來,我總不能說他是漠北的高手吧。
王爺一笑:“在我這裡不分大小,本王也喜歡看舞刀弄槍,那你們二人今日便試探一番,點到爲止。”
方勉話音一滯,王爺是想看看刀是不是如想象中一般好,方勉像華戟使了個眼色。華戟卻大笑道:“那今日便要你知道我乾坤刀的妙用。”
(這幾天應酬較多,傳晚了,一章五千字的奉上,明日白天還有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