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廣磊怒道:“他來一個殺一個,來十個殺五雙,只要他們陷進我們的寨中,便爲魚肉,我爲刀俎,還不是任我宰割。”
劉廣傑苦笑道:“若是真能在十日以內拿下我們的寨子,那也是命。不過……”劉廣傑話音未落,便見一嘍囉飛身跑了進來大聲稟道:“三位寨主,那方勉已然撤去,不過,對面岸邊留下了五口大箱子,不知何物。”
“那必然是他們的誘敵之計,想誘我們渡河,半渡而擊。”劉廣磊大聲嚷道。劉廣坤笑了笑:“二弟,和你說了很多事了,萬事須得冷靜,這五口大箱,我們只需派十人前去,五艘小舟便可。如何能誘敵?”心中卻有些許惴惴不安,這方勉到底搞什麼名堂,五口箱子中到底能裝什麼?劉廣坤看着手下的比劃,這五口箱子並不大,藏兵不可能,如若是什麼兇險之物,只要我們不帶走,便無事。如若只是些許廢物,何必拖來又拖走?劉廣坤反覆的問着自己,終於下定決心說道:“你們二十人,十艘小舟,切莫魯莽,一有危險,便跳入水中。”那嘍囉領了命令,便下去了。“走,去城樓看看去。”劉廣坤沉聲說道,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一陣叮鈴鈴的脆響,那水寨之門只打開了少許,十艘小舟竄出門來。順風順水,掌舵的只船篙一點,那小舟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往對岸射去。不多時,便上了沙灘,此時沙灘上的尿液早已被江水衝散了,只餘下細微的騷臭味,這羣嘍囉也顧不得捂着鼻子了,只小心翼翼的往箱子邊摸索,生怕從裡面蹦出個巨大的怪物來。
一膽大的嘍囉走將上去,一把掀開了那箱子,頓時呆若木雞,周圍的嘍囉對視一眼,低聲叫了他兩句,毫無迴應。便用長槍的槍尾捅了捅那人。那嘍囉纔回過神來,大聲叫道:“大哥!大哥。我們發達了!這裡面,裡面,全是銀子,全是銀子!”
那嘍囉語無倫次的大叫頓時吸引力上岸的二十人,一齊圍了過來。伸頭一瞧,果真是白花花的雪花銀。一個個忙不迭的跑去打開另外的幾口箱子。尖叫之聲不斷傳來“我這裡面也是銀子,雪花銀!”“我這裡面全是布匹,上好的布匹。”“我這裡面全是武器!”
這一聲聲喊叫,卻叫劉廣坤,劉廣傑,劉廣磊三人面面相覷,這哪有給敵人送物資的?這方勉是傻還是聰明?
不過心裡的想法雜亂歸雜亂,這錢還是要的,哥三這麼大的水寨,不打家劫舍,攔路搶劫。這白送的還不要?那這手裡的兄弟豈不得餓死?劉廣坤查驗了一下幾大箱的事物,除了白銀整整五千兩以外,布匹,鎧甲。堪堪只夠三百人的數量。而其中的武器更是精緻,不但做工精美,且與尋常武器大相庭徑,如刀又如劍,非刀又非劍,狹長的單刃。配上堅實的鞘,似乎另有妙用,卻又叫人琢磨不透。
突然一嘍囉叫道:“二寨主,你拿刀柄和刀鞘互插看看。”劉廣磊遲疑了一下,那將刀反過來插進刀鞘:“這樣?插進去能插出花來?”只聽見咯噔一聲,似乎是觸動了什麼機關,那刀竟然不管如何拔都拔不出來了。劉廣磊怒道:“這都什麼玩意?這刀鞘反着插有什麼用?”說罷抓着刀柄使勁的揮舞了幾下,頓時神色大變,這豈不是一把精緻的長槍?能刺能挑,能劈能砍。這等精妙的武器,不止是錢能解決問題的,需要大量的人力,與技藝高超的巧匠,還有足夠大的工坊才能做到。劉廣磊轉頭問那嘍囉:“你是如何知道這刀的用處的?”那嘍囉低頭說道:“幾個月前,我曾在西湖邊看到他們兄弟與王山的三大高手惡鬥,王山的三大高手盡數斃命,那最神秘的歐陽老頭,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方勉的神秘暗器穿透了頭顱。”
劉廣磊,劉廣坤更是大爲驚訝,這王山的護衛,他們可是見到過的,曾以肉掌擊斃他們數十名兄弟,硬是未曾有人近的他的身。想不到這樣一個神秘人物,竟然被方纔那個文弱書生一樣的方勉給一招擊斃。
劉廣傑說道:“莫非是那暗器有古怪?”劉廣坤看了看那些刀,暗自的點點頭,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哪裡是給我們送的禮?這是給我們下的戰書啊。這銀子說明他們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和我們打,雖然只有十五日,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而這刀槍劍戟,便是告訴我們,他們所擁有的乃是精兵良將。而我們只是烏合之衆。雖然佔盡天時地利與人和,卻也……”
“大哥!我們堅守水寨,只需不讓他們過江,那便立於不敗之地了,只需防止方勉結陣召雷,那便無妨。”劉廣傑在寬着劉廣坤的心,自己的心中卻是惴惴不安。他們幾斤幾兩自己是明白的,與他們爲敵的,卻是一個傳說。
“柳小姐!”門口的婢女走到臺前低聲喊道。柳雪兒一把按住了琴絃,笑問道:“何事?”那婢女指了指門外說道:“外面有幾位姑娘,稱是柳小姐的故人,來求見柳小姐。”柳雪兒一愣:“故人?”便點點頭,站起身來,對着衆多聽琴的賓客說道:“各位客官,今日雪兒有故人來見,不能再爲大家演奏了。”衆人頓時傳來一陣呼籲之聲,哀嘆之聲。柳雪兒笑道:“諸位不要沮喪,讓融子妹妹爲大家表演長鼓舞如何?”衆人頓時一陣喝彩,這異域風情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柳雪兒的琴藝雖然精妙,卻是時常都能見到,唯獨這朝鮮妹子的舞蹈卻不是相見就能見的。這融子小姐脾氣怪異,有時出再多的錢也不願演出,有時卻又自願上來表演,以致很多人全天都在裡面遊樂,卻未曾出來演出過,有一次上了一個廁所,回來之後說融子方纔跳了一段舞,被他錯過了,一陣懊惱之後。把屎又給氣了出來。
柳雪兒走出門外,突然一條嬌小的人影竄入她的懷中,哭泣道:“小姐,我總算見到你了。”柳雪兒聽得出聲音,正是她的四大侍婢之一的聽琴。聽琴泣道:“自從小姐你們幾個走了之後,萬花樓的生意日漸慘淡。恰好中立酒館創辦以後,距離飄香院甚近,萬花樓更是無人問津,鴇母遷怒小姐,便把氣發泄到我們身上。終日不是打就是罵,前幾日一個不知哪裡來的漢子,看上了我們姐妹,便要出錢要爲我們**。我們抵死不從,王媽便對我們拳腳相加,今日吧吟書與臨畫綁了去。我翻窗逃出,想來小姐與中立酒館的那幾位公子有關係,便往這裡尋來。我逃出之時有人追趕,想來觀棋也被抓住了,小姐,聽琴等幾個姐妹侍奉你多年,望你記掛一些主僕之情,救我們一救,來生做牛做馬報答小姐大恩。”聽琴說完已是泣不成聲,只嗚嗚的跪在柳雪兒之前。
這中立酒館的常客早已養成了習慣,就是圍觀。這次見一個嬌小的女子跪在柳雪兒之前,不知何事,先圍觀,以防和以往一樣,錯過了包家兄弟與兩女人的兩次豪賭。一干圍觀人羣,將門外堵得水泄不通。突然感覺身後一陣大力,人羣被巨大的力量分了開來,被推開的人羣頓時大怒,轉頭欲罵,這一轉頭便大吃一驚,這分開人羣的卻是華戟和包資。頓時將那句:“找死。”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眼睛瞅着華戟與包資走遠,口中輕聲唸叨着:“我乃讀書之人,不與粗人計較。”
華戟分開人羣,走到門口卻見柳雪兒眉頭緊鎖。地上的婢女拉着她的裙角哭泣道:“小姐,你一定要救我們啊?”不是柳雪兒不肯幫,只是這中立酒館的男人都有事離去,她肩負着酒館的安全,不能擅自離開。
華戟聽到此言,便叫道:“柳妹子,這是何事?”聽琴平日裡都是聽慣了溫言軟語,突然間這一聲炸雷一般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擡頭一看,卻是中立酒館中威望最高的老大,華戟。頓時眼中閃出了一絲生機,跪行到華戟身前,一手拉着華戟的衣袖,一手扯着褲腳,哭道:“華公子,求求救救我們姐妹吧。”華戟被這一拉一扯搞的華戟手足無措,愣愣的說道:“柳妹子,這到底是何事?”柳雪兒咬牙切齒的將事情的始末簡要的說了一遍,又說那鴇母不但上面有人,更在手下養了不少武藝高強之人,如若不是自己懂些武功,只怕也不得脫身。華戟和包資頓時一股無明業火衝上了腦袋,這一個妓院的老闆娘,有那麼大能耐?回聲對沈錫說道:“兄長照看一下酒館,我們去去就來。”沈錫也聽到了柳雪兒所說之事,自然也知道他們去幹什麼了,便微笑着點點頭。
華戟對着人羣暴喝一聲:“諸位客官,請讓出一條路。”轉而對聽琴說道:“聽琴姑娘,跟我們來吧。”人羣被華戟這一聲暴喝,驚的耳朵嗡鳴,甚至幾個膽小的早已嚇的腿肚子打顫,哪裡還敢不讓。
華戟走出人羣,對着身後那從小村帶回來的數十青壯喝道:“兄弟們,隨我來。”這數人青壯早已被包資他們武裝成了士兵模樣,輕鎧長刀,甚是威武。如今聽到華戟號令,便知有事幹,個個興奮不已。
(PS,下週推薦,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