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軼雖然沒有劉煜一樣的權謀考量,但是,她知道,吳邕在臨死前要求見畫骨先生的舉動,足夠引起劉煜對畫骨先生的興趣,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若是我沒理解錯誤,合作什麼的,不過是豫王殿下客氣的說法,你的真實目的應該是想將畫骨先生收爲己用吧?”
很警覺嘛,劉煜露出一個讚許的眼神,“不管是司隸臺,還是司隸校尉,都不是隨便能夠招惹的。”既然你不遺餘力地來撩本王,那就要做好待宰的準備。
“畫骨先生是不可能加入司隸臺的!”
“宋姑娘還不明白了,現在加不加入已經不是你們能決定的事情了。你們知道的事情太多,若是不想被殺人滅口的話,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這絕對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豫王殿下看中畫骨先生不外乎三點,一是他的聲名,二是可以左右士族風評的各種傳記和榜單,三才是他個人的本事。若論刻骨畫像,宋軼足以幫助司隸臺。”
“看來宋姑娘是真不明白,司隸臺要的,只是招攬畫骨先生,至於他能幫司隸臺做什麼,那倒是在其次。”
宋軼急了,“若是畫骨先生真加入司隸臺,那《驚華錄》及衆榜便會變成徒有虛名。豫王殿下不會想不到這種結果吧?”
畫骨先生之所以能夠獨樹一幟,獨領風騷,是因爲他不畏強權甚至連皇權都敢違逆,堅持公正公允,正因爲如此,《驚華錄》人物傳記乃至所有榜單纔會被人認可。如果他歸屬司隸臺,那便失去了民心這個最堅實的根基。
“有得必有失,剛好畫骨先生失去的,正好是司隸臺不需要的。”
宋軼悚然一驚,不是劉煜意識不到此番作爲的結果,而是她由始至終沒有明白劉煜的目的,他之所以招攬畫骨先生,就是要讓他沾染上司隸臺的印記,而失去民心和所謂公允換來的權威。
皇帝是王,但畫骨先生卻是無冕之王,試問一個連皇權都敢違逆的無冕之王又如何能夠被縱容?
冷汗沿着背脊默默地流,宋軼小臉兒癱得愈發端正,“此事蓋因宋軼覬覦豫王殿下你的美色任性妄爲而起,既然如此,還請殿下允許宋軼來了結此事。”
劉煜挑眉,“你想怎麼做?”
“我想與殿下堵一局,如果我輸了,我會勸服畫骨先生歸順司隸臺,如果我贏了……”
“你待如何?”
“那豫王殿下便以身相許吧。”
劉煜和煦如春風的臉上瞬間寒風凜冽:賊膽夠大!
“若真要賭,本王便加一條。”
宋軼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若本王贏了,本王要宋姑娘一根舌頭!”
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儘管劉美人此刻笑得很是好看,宋軼暗自掬了一把冷汗,“那宋軼也加一條,若豫王輸了,終生便只能愛宋軼一人。”
劉煜眼睛危險地眯起來,“宋姑娘覺得賭注贏回來的感情能夠發自真心?”
宋軼不以爲然:“豫王殿下芝蘭玉樹,被泰康城不知多少名門貴女覬覦,宋軼得不到的,卻也是不想教其他人得到。”
呵呵!果然是小色狼本色。
“那宋姑娘想賭什麼?”
“就賭眼下的吳家案,看誰先找出殺害吳尚清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