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並沒有刻意安排什麼,只是你們一直在執着...”南之硯徐徐說道。
樑瑜冷笑一下,若不是他們一開始將他們引入局中,他們怎麼會需要如此窮追不捨。
“你刻意等在這裡,不會就是爲了說這些吧?”樑瑜反問。
“你想知道什麼?嚴家人去了哪兒是嗎?”南之硯緩緩開口。
“不止,南嚴兩家的案子,和那幾個案子有什麼關聯?”在一旁的林柏道。
“我能說的不多,不過對你們而言應該夠了...最後一個嚴家人,就在你們身邊,至於聯繫...”南之硯說了一半,故意賣起了關子。
樑瑜和林柏一同望向他,等着他開口。
“你的母親姓什麼你還記得嗎?”南之硯望向樑瑜問道。
“我母親?”樑瑜皺眉,“我母親她...姓...”
話說了一半,樑瑜忽然頓住了,她記憶裡,根本沒有母親這個角色出現過。
自從有記憶以來,陪在身邊的,只有父親和小叔,但是關於母親的消息,自己卻從未真正的瞭解過。
雖然小時候問了數次,但是每次都被父親搪塞過去了,後來時間久了,她也就不再問了。
當時的樑瑜只是覺得,父親有着難言之隱,因此纔不願提起。
如今想起來,小時候的她,精竟然連母親的姓氏和樣貌,統統都不瞭解,就連墓碑上刻着的,都是樑夫人的名頭...
家裡連一張照片也沒有,現在想想,實在是太奇怪了...
“怎麼樣?是不是完全沒有記憶?”南之硯看着樑瑜一臉茫然的表情問道。
“你知道我母親是誰?”樑瑜眉頭緊鎖,眼神有些憂鬱。
“話都說到這兒了,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南之硯並沒有直接回答。
“如果我母親是嚴家人,那你呢?這些和你有什麼關係?...”樑瑜問道。
“原本是沒有的,只是...”
“只是什麼?”
南之硯緩緩嘆了口氣,緩緩開口到:“其實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南嚴聯姻,是我弟弟和嚴家的二小姐的婚約,只是後來他們還沒來得及補完那個婚禮,便出了事...”
“那我母親是嚴家的什麼人?”
“嚴家大小姐,只是嫁給你父親的時候,因爲嚴老爺子反對,因此才置氣,不讓她用自己的姓氏,所以才一直都被稱爲樑夫人。”
“那她是怎麼死的?”
“嚴家出事的時候,你母親不顧勸阻,獨自一人回家想要救嚴家的人,後來便再也沒有回來了...”南之硯說完,眼神裡滿是惋惜。
“那我父親那時候在做什麼?”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你父親趕到的時候,嚴家的人,已經都沒了...他連你母親的屍身都沒找到,所以你每次去的墓,其實是空的...”
這些話宛若一個晴天霹靂般,一下子擊中了樑瑜,她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不瞭解自己身邊的任何人,所有事情,居然都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而來的...
樑瑜眼神漸漸變得迷離,林柏在一旁看着,有些擔心她。
“樑瑜...”他輕聲喚她的名字。
樑瑜定了定神,讓自己保持着冷靜和理智,她告訴自己,她還有事沒有完成。
“可是爲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那時候你也不過是個一歲的孩子,又能記得什麼呢...”南之硯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
那場關於嚴家的災難,全然不輸當年的文家那般傷亡慘重,正是因爲這圈套中的災難,導致南之硯的弟弟,也在那場所謂的“意外”中喪生了...
而他因爲在外辦事,才躲過了那一劫難...
原本以爲只是那些被衝昏頭腦的人一時犯的錯誤,後來一步步調查才知道,清空兩家的勢力,也是盲的計劃之一。
只是那之後南之硯的鬼市因爲一直不穩當,他纔沒有參與到樑舒言當初的計劃當中,那時候對他而言,保住南家剩下的人更爲重要。
“那小九是?”林柏忍不住問道。
“我弟弟的孩子,當時那段時間一直有人試圖對付南嚴兩家人,因此他們早就計劃好了將他送走,幸好,提前保住了孩子...”
“那你後來怎麼知道的這些?”林柏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南之硯人在外,並沒有人來得及通知他,他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這正是我和她父親合作的原因,因爲當年他的出手,才保住了南家一部分的人,還有那個孩子的消息,也是他幫忙傳達的口信...”南之硯回答。
“所以父親調查盲並不只是因爲小叔是嗎?”樑瑜緩過神,開了口。
南之硯搖頭,“不,你母親的事,是在他調查之後發生的...”
“可是小叔不是後來才離家出走的嗎?”樑瑜被他說的有些糊塗了。
“他們的爭吵正是因爲你父親決定深入那個組織內部,所以刻意製造了矛盾趕走他,以此來保護他...”
“那王處長呢?他和我父親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那也是他們的計策,兩人假意鬧翻,爲的就是從兩個方向接近那個組織,也是爲了以防萬一的後路...”
“後路?”
“對,如果你父親失敗了,那王子柯還有最後的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
“你父親當年可能已經預測到不能根除那個組織,因此暗中早就準備了第二個計劃,現在他們所做的,就是當年的第二個計劃...只是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了。”南之硯回答。
“你真的不知道?”林柏有些懷疑他的話,畢竟一直以來,他們始終都沒有對他們說全部的實話。
“不知道。”
南之硯這次回答的極其肯定,可是林柏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他。
“那你接下來要做什麼?”樑瑜恢復了絕對的冷靜。
“我已經說過了,送貨。”南之硯眼睛往下倉庫一樓的集裝箱。
“給誰?”林柏並不打算就此打住不問。
“好了,我已經說的夠多了,你們該走了。”
南之硯轉過身,不再言語。
兩人見他這樣,指定問不出什麼了,便決定先離開再做打算。
剛走兩步,背後響起了南之硯的聲音,格外的冷淡和決絕。
“對了,奉勸你們一句,別再想着跟蹤我了,畢竟我們還不算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