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的時候,樑瑜他們按照之前的佈局,將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按照齊鳴的說法,今晚這些人就會轉移地點,到時候一定會將南之硯一起帶出來。
樑瑜他們分別隱藏進了周圍,就等着晚上行動開始了。
晚上。
十六鋪碼頭的工人都撤走了,外面的街道變得有些寧靜。
出入口幾個看門的還在徘徊,似乎在等着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碼頭入口的幾人漸漸的往倉庫走去,看來他們並不是普通的工人。
只見倉庫開了個門縫,裡面漆黑一片,幾人走了進去,門再次關上了。
一炷香之後,倉庫的門打開了,卻遲遲沒有人出來,等了又一會兒,走出來幾個人,穿着碼頭工人的衣服,推着板車,上面放着兩個大箱子,裡面像是裝了什麼東西...
幾人推着箱子,一點點往碼頭入口處走,樑瑜在暗中觀察着,並沒有急着動手。
根據齊鳴之前所交代的,盲的人落腳點都在倉庫,暗示他們並不會一次性的傾巢而出,而是會用不同的方式往不同的方向撤退。
因此不能急於一時衝出來,要派不同的人攔截,而且這些人警惕性極高,會在出來前搬出誘敵的幌子。
那些看起來很大的箱子一定裝的不是南之硯,因爲如果是真的人在裡面,那對於他們的撤離會十分不方便,他們沒必要做多此一舉的事情。
不出所料,那幾個人將箱子推出碼頭入口沒多遠,就再次回來了,推車被隨意的丟棄在了門口,看來的確是沒什麼用的東西,只是裝了一些無用的貨物來做誘餌。
幾人返回來,重新進入了倉庫,這次沒過幾分鐘,人便出來了,首先出來了七八人的樣子,打扮都與工人相差無幾,但是看他們走路的步調和靈敏觀察的目光,足以證明這些就是盲潛藏在此的殺手。
這些人朝着對外面的環境開始試探,四處觀察了一會兒,分別站在了幾個撤離的方向,隨後有一個人朝倉庫裡扔了什麼東西之後,慢慢的人便出來了。
藏在暗處的南葉看到了被押在後面的南之硯,他雙手被束縛着,嘴巴也被嚴實的封住了,走路有些不穩當,身上的傷也只是簡單地包紮起來了。
南葉雙手攥在一起,她在竭力的控制自己的衝動,樑瑜那邊還沒有發出信號,他們還不能打草驚蛇。
那些人看沒有動靜,於是分成了幾波人,分別朝着三個方向開始撤離,南之硯被帶着往漢路方向去了。
眼看着那些人慢慢走進了包圍圈子,樑瑜準備好之前的信號彈,一下子發了出去。
隨着信號彈的發射,盲的人立即互相圍成了一個防禦圈子,樑瑜他們的人分別將人包圍起來。
這些人被拆分成了三撥,所以只能獨自戰鬥,而樑瑜他們亦是如此,特地爲他們準備了三個圈子。
盲的人一看被包圍了,立即拿出了藏在粗布衣裳底下的武器,幸好雙方之前爲了隱藏,都沒有帶槍,否則槍聲一響,恐怕小九即便是帶了警局的人也沒辦法兜底了。
南葉眼睛死死的盯着南之硯的方向,他被人拽着,攔在了背後。
氣氛在一瞬間僵硬到了頂點,隨着一把匕首的出鞘,拉開了這次爭鬥的帷幕。
鬼市的人雖佔了人數的上風,但是盲的殺手都是精心培育所處,因此武力值上略勝一籌。
兩波人混亂的交戰在一起,南葉朝着南之硯的方向一直往前衝着,隨着時間的延長,雙方的體力都有所損傷,但是生死之間,容不得半點空隙。
手起刀落之間,許多人紛紛倒下了,樑瑜雖然身手矯健,卻也抵不住刀刀致命的攻擊,無意中被劃傷了手臂,幸好,這次沒有毒藥。
南葉狠狠咬着牙,瘋了一般的與人打鬥着,一點點靠近南之硯的方向。
隨着時間的一點點過去,雙方的人都所剩無幾了。
盲剩下五六個殺手,圍成了一團,南之硯還在他們手裡,但是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之前主家那邊下了死命令,人必須要活的。
因此使得他們一定程度上有些阻礙,不能讓人救走他,卻也不能直接除掉,對抗的時候實在是有些吃虧。
樑瑜他們身上都沾染了血跡,在這場混亂的打鬥中,已經分不清是敵人的血跡還是自己的了...
樑瑜的手臂上雖然躲閃了致命的傷害,但是由於對方力道老練,經驗十足,因此傷口並不淺,血汩汩的流着,根本無暇顧及。
林柏在一邊看着,他身上的傷也不輕,但是眼睛卻始終關注着樑瑜身上的傷。
南葉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南之硯,眼神充滿關切。
其實南葉的舊傷本就沒有完全復原,如今反倒添了新傷,疼痛感有些燒心,但是她卻自動忽略了這些。
雙方就那樣僵持着,盲的人挾持着南之硯,他們損失慘重,傷亡也並不輕。
但是眼前的情況他們也清楚,此次伏擊有備而來,逃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只是沒到最後一刻,因此還不能徹底放棄。
“樑探長,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了...”對面的一個人站了出來,似乎是此次行動的領導者。
“看來我在你們那還挺名兒...”樑瑜冷哼一聲道。
“我有一個問題...”那人道。
“你們怎麼知道我們的落腳點?”
“猜的。”樑瑜回答。
“猜的這麼準,怕不是有人給了謎底吧...”那人試探道。
他們的落腳點如此隱秘,除了內部的人,根本不會有人知道,而且時間還精準的掐在了他們轉移的時候,一定是有人背叛了組織,投靠了他們。
“啊~你說的對,好像是一個姓寧的人告訴我的。”樑瑜調侃道。
“這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那人冷漠的說。
擺明了樑瑜是在拿主首的名字在戲耍他們,可是時間還不夠,他必須再抗一陣子才行。
樑瑜當然看的出來他在拖延時間,可是放在南之硯脖子上的刀卻讓他們有些忌諱。
雖然知道他們要活口,但如果對面的人確定是個死局,那這個命令就沒有任何遵守的意義了,那南之硯的命也就不確定能否保住了...
樑瑜有些擔心的瞄了一眼另一邊的南葉,她眼睛通紅,隨時可能衝上前去,必須的儘快想辦法結束這一切...